序章 新冠肺炎爆发的那两年,我本来是要到北美去读书的,不过因为限行等各种原因,学业被耽搁了两年。 出国之后的头两年生活同样很无趣,几乎和隔离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因为高等院校通常不建在太过繁华的区域,而生活在国外没买车几乎是寸步难行。我在学校宿舍住了一年,第二年为了节省点开支,从一位将要毕业的意大利人手里租了一间价格相对合适的单身公寓。地盘小得可怜,不过算是一个五脏俱全的麻雀。幸好由于疫情影响尚未结束,学生们的社交状态都还未恢复,尤其是中国人更是没有几个。我既不需要在家里招待客人,也不外出参与派对。 第二年的时候学校里来了一个新的亚洲人。跟我玩得还行的一个中国朋友说她其实是台湾裔,所以今年跟新中国留学生的见面会里没遇到这么个人。我不太喜欢在北美长大的中国人,据说她甚至还不太会说普通话,因此有几次在校园里遇见了也都是用英语打的招呼。那个学期我在传媒那栋教学楼上戏剧课,她在那里上电影课。水馨一开始的确不怎么讲普通话,不过后来混得熟一点之后讲得越来越多了。再后来,我又在哲学的教学楼频繁地遇见她,听说是去上文学课的。两个部门的确在同一栋楼里,不过她应该不知道我主修哲学的同时还修文学。我们有时在放学以后偷偷溜回教室看电影。讲实话,她的文学课学得可能不怎么样,对于电影的倒是聊得开,谈吐颇为不凡。有时周末吃完晚饭后,几部电影连着看下来能在教室里待到后半夜,甚至还有几次被学校里巡逻的保安逮到了。 我和水馨相处了大概有大半个学期的时间。她并不是这所大学里跟我打交道的女生里最让我喜欢的。她身段高挑,比周围的中国或是华裔女生都高出一截,大概比170公分多一点。对于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我来说,这个身高只能算是“不太矮。”有时她的性格过于温软,而我不喜欢性格弱势的女性。有时她言语中又会透露出一种傲慢,这种态度在富有的亚裔面对像我这种“真正的外国人”时是常有的。我会假装从来没发现过她这些被精心藏起来的态度。 在11月某一个周六的凌晨,我们从哲学楼里聊完天出来。她问我在这所学校待了这么久有没有看上过什么女孩子。我说没有,我是一个奇怪的人,我不喜欢和女孩子平等地谈恋爱,也没有女孩子会喜欢我。我说我接受不了传统的性方式,除了权力和统治,没有其他途径能够让我得到性快感。她起初很吃惊,不过这种讶异的表情很快被收敛了起来。她说她听说过这些类似的玩法,并且对此也不感到厌恶。不过,她很好奇我为什么会产生如此独特的性幻想。 “这有什么奇怪的,性在文明历史中始终是与暴力和统治联系在一起的。”我们在寒风里花了四个小时分享彼此的性幻想,一直待到了天亮,我从福柯讲到了巴塔耶,又讲到了保罗·萨特。哲学家萨特把对待他人的态度分为两种,一种叫“爱与施虐变态狂”,另外一种叫“被爱与受虐变态狂”。我无法回应任何女孩子的心意,因为我从来没有爱一个人的能力。我想这也是生理缺陷了。 此后的几天我既兴奋又失落。准备看着又一个不学无术,只注重外在的女人由于偏见把我判定成变态,从此不再搭理我。不过我搞错了,过了大概半个星期,她发信息问我要不要让她接触一下试试——如果我只对这种方式感兴趣的话。这让我感到奇怪。我不太喜欢引导新手,但在疫情的念头除了新手我也找不到其他女S了。于是我竟然跟她介绍了规则,打算带她尝试一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就像我直到现在也没搞清楚为什么一个明明对哲学、权力、性与暴力毫无兴趣的人能在感恩节前冷到足以冻掉脚趾头的天气里听我分享四个小时的胡思乱想。 我们的第一次调教理所当然地失败了。我把她邀请到自己租赁的斗室里来,这后来证明是一个错误决定。我因为要提前在房间里准备各种绳子,架子,刑具还有场地布置,根本没有时间等她一起从学校出发。结果水馨在街区里迷路了半个小时,现身的时候风尘仆仆的。我们商量计划的时候,我说自己最大的愿望就像想舔她的靴子,想被她踩在脚下。然而这个最强烈,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一个愿望落空了,因为她在迷路时一脚踩进了泥地,我甚至不想让她穿着鞋进客厅。一旦这些湿乎乎的泥巴沾到地毯上,那可就太难打扫了。 我无可避免地被那种遗憾的情绪影响到了,玩耍的时候难以尽兴投入。她似乎被影响得更厉害,我了解扮演S一向比扮演m要困难得多,因为S要负责掌控游戏节奏。我尽量把所以玩具的玩法,我的喜好以及禁忌都告诉她了。她仍然不知道该干什么。 这本身是很蠢的一件事,因为我除了告诉水馨想要给她舔鞋的愿望之外,本来不想告诉她任何喜好。因为在我看来,我作为m的喜好是必须要根据S的喜好来的。而我的S,很遗憾,并不享受欺负人的乐趣,也没有任何这方面的喜好。我作为m的唯一快感,来自于被S随意支配和掌控。 我既失望,又愧疚。这次失败的体验多少是由于我自己造成的。这就像是我把飞机仪表盘上对应的是什么数据都告诉了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然后就躺在头等舱里,说:“该轮到你带我飞了哦。”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第一章 除了调教本身无聊至极,中途还发生了一些令人不快的插曲。她用洗手间时发现卫生间没有厕纸了,家里的最后一卷两个星期前就耗完了。这事怨我,但又不能全怨我。一是学业繁忙,每天早上都是八点的课,我接一杯饮用水之后连早餐都来不及在家里吃。另一方面是精神状态欠佳,有些晚上是在图书馆里度过的,当然更多的工作日或者周末我都在酒吧、台球厅、或者文学沙龙之类的地方消耗时间。如果我有空去超市的话,多半会把家里用光的那两卷手纸补充上。不过这边经常参与聚会的留学生普遍有这么一个共识,那就是,谁消耗,谁提供。水馨多半没料到我这个人家里连纸巾都没有,但我也没想到会有女生不把这类常用物品随身携带。 我很诚恳地向她道了歉。 不过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她对整个晚上的糟糕印象,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后毫无情绪地给我下达了几个无关痛痒的指令。我按照她的指令在狭小客厅的地毯上装模做样地爬了几圈。我们都察觉出了彼此的心不在焉。于是她很快就坐到客厅小餐桌旁边的椅子上去了。 我对她之前答应好的事后安抚只字未提,反正我也没能真正地投入进去。不过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来,这场失败的调教尝试到此为止了。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作为经验更为丰富的受虐者,我本该上去安慰一下她。但是由于m的身份,我又担心直接上去安慰她会使她作为S的自尊受伤。我在站着不动和开口说话两个选项之间抉择了好久,最终还是走上前去,问她初次体验的感觉怎么样。 她没有说话。 “能帮我把手铐解开嘛?”我问道。 她抬头瞥了我一眼,还是继续不说话。我很大声地叹了一口气。她大概开始闹小女孩脾气了,我从来不喜欢年纪比我还小的女孩,因为她们不可能是女S。大概是因为在国外单身久了,我才会起心思邀请水馨到家里玩,事实证明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她缺乏经验,也没什么气场,只玩了一小会儿便感到无趣,此时百无聊赖地坐在餐桌前刷手机。由于这屋子自租下来一直是我独住,且有不怎么招待客人,客厅里除了沙发只有餐桌前面摆了一张人体工程椅,之外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我既不能转过身躺到沙发上去,又不能直接丢下她回屋;再说我双手还被皮手铐锁住,没办法大范围地活动。我叹完气之后只好说了声:“随你吧,我陪你坐一会儿。”随后就坐到她脚边的地上去了。 我随便在手机上找了本之前只看了两三页的书开始读了起来——这样的书在我的阅读记录里多的是,我是一个总想着多念书多学习但一旦闲暇起来就会把这些事抛到脑后的人。于是软件里全是只翻开了前两章就等着下次空闲的书,不少还都是跟色情和权力相关的内容。 我俩之间的沉默持续了足足将近一个小时,这比之前玩耍的时间都更长。我开始后悔我为了省钱没有在外面开一晚上的酒店,这样我就可以找个借口提前开溜。如今把她邀请到了家里,又不好意思开口赶人走。不过这段沉默的时间没有持续更久,她突然对我说:“我们接着玩吗?” 这实在让我有点猝不及防,一时间只能“啊?”了一声,然后抬头盯着她看。 “我想接着玩。”她说。 “要不还是下次吧。” “别下次了,你公寓一楼有公共卫生间嘛,我想上厕所。”她说。 “没有。”我皱了皱眉头。“我送你下去先吧,可以附近找找,附近有个麦当劳好像没关。或者你先用着,我现在去附近找找便利店。” “我不想憋,我想直接尿给你。” 我楞了一下,然后很干脆地回绝了她:“不好,我不想玩圣水。” 我第一次跟她提及BDSM的时候就说到过哪些玩法我无法接受。至少这些东西在认主之前无法接受。哪怕退一万步,真的要我接受圣水,我也宁可把第一次献给自己真正认可的主人,而不是一个对SM毫无兴趣的小姑娘。 “不行,你说过到天亮之前都归我处置。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也是你说的。” “我是这么说过,但我也说过玩法都必须遵循知情同意原则啊……” “不行,”她倔强地说。“反正你答应我了,你快点张嘴。” 我坐在原地,从腿到手指头尖都是僵硬的,没有一点欲望想动弹。 水馨的耐心似乎比我差,她粗暴地把椅子踹开了,然后往客厅的沙发上找之前随手放在那里的蛇鞭,我察觉到她的举动以后赶紧想要起身去阻拦,结果发现自己不用双手支撑根本没法仅凭腿部发力站起来。 她拿到了蛇鞭之后就回来拉拽我身上仅剩的最后一块布料,我想我本可以阻拦她,哪怕双手被铐住了。至少不会让她轻易得逞,不过多年养成的习惯让我不愿反抗任何女孩子。倒也并非是没有勇气,可能只是怕激烈反抗会不小心弄伤她。接着她挥动胳膊抽了我一下。 “过来跪好。” 我吃了痛以后就大声惨叫,好让她知道我的抗拒,然后一边扭着身体在地毯上像蛇一样蠕动。 “我数三下,过来跪好 ,不然我给你加五鞭。”她告诉我。 “不行,你别闹了。这个我受不了。”我一边忍着吸气,一边尽量以严肃、认真而又不带欲望的语气跟她讲话,想让她不要继续。不论是圣水还是鞭挞。蛇鞭的痛感我很不喜欢。 啪! 水馨没有吭声,直接抡圆了胳膊,朝我大腿上抽了一鞭。这一下比之前好几下加起来都疼,我连忙蜷缩起身子,用尽最大的力气哭喊,想让她知道我的疼痛不是装出来的,而且是真的疼到受不了了。不料她毫不停顿,挥动手臂,将刚刚抽下来的鞭子往回拉,然后鞭梢顺着鞭柄又大力地劈下来。 我只听到“呼”的一声,却没听到脆响。由于我蜷缩着身子,水馨这一鞭完全没抽到部位,绕开臀部和大腿直接打在小腹上了。我感觉皮肤和脂肪都像是被火烫到了一般,还有一点点的鞭梢似乎绕过大腿抽到了蛋蛋上,小半个阴囊遍布被撕裂了的痛感。 “我过来,我过来。” 我连忙起身。 结果第三鞭还是披头盖脸地砸下来,我下意识地侧过脑袋,鞭梢划到了我的乳头,在我的胸脯上留下一道深红色的印迹。这种烫伤一般的烧灼感也来到了胸口。 “我起来了!”我大声喊。“我起来了!” “还有两鞭。”她冷冷地说。“不准躲,动一下给你再加五下。” “我都听话了,凭什么还打我?” “我乐意。”她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像是撒气一般地把之前的不满全都透过这柄蛇鞭倾泻到我身上。由于她的警告,我这次不敢躲避,结果她很准确地抽到了我的大腿上,差点疼得我直打滚。 还没等我从疼痛中反应过来,我听到面前又传来呼地一声。过了两秒,我意识到鞭梢从我肚皮前面滑过去了,似乎是没沾到我,只在相应地位置留下了若有若无的幻痛。那是第五鞭。五下都结束了。 我马上抬起头。 “刚才那下不算,没打到。”水馨淡淡地说。 “打到了!”我争辩道。 “我说没打到,就是没打到。”她俯视着在地上又叫又闹的我,摆出了一副不为所动地冷漠模样。“我劝你最好让我最后一下打得顺手,不然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就算打不到。听懂没有?” 跪在地上的我愣了一下,我打量了一下她的神情,水馨的脸上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漠和傲慢,这种态度似乎有些似曾相识,就是从前我有时无意流露出一种瞧不起她的态度时她会摆出来的那种不满的模样。但这样的水馨我此前又从未见过。 “快点。今天晚上是你伺候我。你平常不是很聪明?好好想想用什么姿势和距离挨抽才能让我舒坦。” 我双腿跪得笔直,一头用力地磕在她脚边的地毯上,摆出前所未有的恭敬姿态。不仅额头死死地抵住地面,连鼻梁和嘴唇,乃至下巴都贴在地毯上,不敢抬高。屁股也尽可能地倔高了,想让执刑的人看出我的诚意。 水馨似乎对我这样的姿态还算满意,她抬起一只脚踩在了我的头顶上,准备抽出最后一鞭。而我感受着头顶的重量,盼望着最后一鞭早点落下,尽快结束我内心的恐惧和煎熬。 啪! 最后一鞭还是抽歪了,远远偏离了臀部这个靶子,硬生生打在我的腰椎骨上。疼得我直吸气,连之前的姿势都难以保持了。水馨姐姐,求求您了,赶紧结束吧。我默念着。 “行了,凑过来给我当便池吧。”用蛇鞭抽完五下之后,水馨似乎也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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