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偈(16)祁英翰 【你说过,见面的时候自慰给我看】 祁敏看女人穿着婚纱式的情趣内衣出现在镜头里,嘴角不免上扬。 新娘盖头,蕾丝边露沟抹胸,透明吊裙掩不住腿间春光,隐隐约约,保守里有放荡,纯洁外裹淫欲。 “今天是白天鹅。”他悠闲靠坐在沙发上,手指在屏幕的白纱头盖上轻抚了一下,看她那么老实听话地坐在床边,语气也柔和了不少。 “所以,你什么时候自慰给我看?”掀开盖头,是祁杏贞的脸。 祁敏当即截屏:“谢谢你送我照片。” “别废话,给我看。” 祁敏哂笑:“你就这么喜欢看男人为你发狂?还是你已经着迷这种掌控感而不能自拔?” 祁杏贞耸肩:“随你怎么想。” “男人的感受大多差不多,能为你身体的发狂也能为更新鲜的身体发狂,在视频上对你打飞机也能对视频上其他女主播、av女打飞机,她们还能拿到高额报酬,你能拿到什么?” “祁敏!” 祁敏咯咯低笑起来,看她气得脸扭曲变形的样子,他有种莫名的兴奋。 祁杏贞冷笑:“既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那么女人不用实质接触就能赚精赚钱还不必怀孕和假高潮也算是一种本事啊。我从你身上虽然拿不到什么,但至少我也没损失什么,看着你失控的样子,我就有种强烈的快感,对我来说,那是你献给我的表演。” 祁敏挑挑唇角,目光一闪:“哦?那么说,你该给我打赏?” “行啊,给你红包。” 祁敏抿着嘴笑,说:“那倒不用,不如你听我拉一段小提琴吧。” 祁杏贞没想到他竟提出这么古怪的要求,果然是朵奇葩变态!但因为有被他残害过童年的真实经历,听完这提议,她还着实揪着眉毛想了一会儿。 “好吧,我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祁敏笑了,看着祁杏贞,祁杏贞也凝视祁敏,二人隔屏,对抗里又有莫名的燥热。 “咳咳,开始吧。”祁杏贞催促他的“打飞机表演”。 祁敏却说:“屏幕有限,你看脸还是看……” “先看脸,再看下面。”祁杏贞还真拿出了点金主的态度。 祁敏继续端着屏看祁杏贞,祁杏贞也不打算帮他,就那么静静地像个大爷似的观赏表演。 他眉毛微蹙,目光复杂,说不出是动了情还是思考事情,过了半晌,祁杏贞说:“靠!你在耍我!” 祁敏停了手里的抚弄,他明明没有。 忽然,大门响了,二人都一怔,客厅远处似乎传来祁英翰跟母亲的对话——祁英翰回来了?! “怎么提前回来了?” “对呀。上午跟大伯说了,晚上饭局一结束就往回赶,也好赶上下个礼拜的巡回财务报告。” “哦,真是辛苦。吃过饭了吗?” “吃了,别忙了,婶。” “哦,我去叫杏贞。” “不用了,我去房间找她。” 祁杏贞跳起来,丢开手机,迅速脱了身上这装束再藏好,又套睡衣,幸好睡衣就是一条薄裙,一伸胳膊就进去了,刚套完,门开了。 时隔两个多月的祁英翰就风尘仆仆地站在房间里。 “你怎么……” 祁英翰什么话也没说,上去就抱住祁杏贞,抱得那叫一个紧,紧得她都喘不过气来。 “我把明天的机票改到今天了……我实在太想你了。”他的吻落下来,带着点酒气,又热又急促。 祁杏贞努力挣脱:“你别……我妈还在……” “她不能进来。”祁英翰转身去锁了门,上来就摸摸索索。 “你一回来就……” “想肏你想疯了。”祁英翰脱掉衣服,把祁杏贞往床上拥 祁杏贞还生她哥的气——他竟然什么都不和她说,而且倒戈速度如此之快!又想起上个月他还莺歌燕舞地接待了个混血美女,一阵恶心,本能抬腿就一脚:“你在外头可玩得好!” 祁英翰没料到,被她这么一踹,还真踹到小腿骨上,吃痛叫了一声。 “什么情况你?”祁英翰这两个月并不好过,又累又憋屈,每日都想家想祁杏贞,可没想到一回来就遭受冷遇,心里难过,晚上喝了些酒,窝在心里,窜起一股火,直接扑上去,把人压到身下,箍住她的两条胳膊就要啃她,祁杏贞索性往他脸上吐口水:“呸,呸!疯狗!流氓!” “咱俩谁是疯狗?”他力气大,祁杏贞抗衡不过,被他咬住脖子不放,不禁厉声尖叫:“你别碰我!别碰我!救命!” 祁英翰酒精怒气齐上头,哪管得了那么多,她越反抗,他越要制服她。他也知道苏淳瑛不会进来,她从来都不管她,就像小时候一样,把她带进角斗场,就把她扔给那些穷凶极恶的困兽群,由他们任意撕咬、凌辱、孤立她。 祁杏贞一下子被激起少时的斗争欲来—— 那时候,她跟着母亲进到祁家,放眼看去,全是比自己高大的男人、男孩子,鄙视、怠慢、忽视,还时不时有肢体上的冲突欺负。 尤其祁英翰,同在屋檐下,又大不了几岁,本来就恨她,母亲又为了讨好继父,宁要责骂杏贞也不肯多批一句祁英翰,明明是他先欺负她的! 气——恨—— 要反抗。 弱者不反抗便被强者生吞活剥,他打她一下,她就要用十倍的力量反抗回去,哪怕她的十倍力量在他看来很可笑,可抵了命,发了疯,全力尖叫也能奏点效。 他骑到她身上揪她头发,她也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狠狠地,不放口,他压制她,她也要反压制,与恶龙斗,自己终将也变成恶龙。 她和他,在岁月长河里隔岸观望,很久很久,久到她大了,大到能读书写字,懂以柔克刚的道理,她在角斗场中日益成长,有了属于自己的武器,她决定主动出击。 勾引他,诱惑他,吹着魔笛就能让野兽跳舞、为自己所用,她看他一步步沦陷,走进自己设计好的陷阱,再准备慢慢收网。 可祁英翰也不傻,再和祁杏贞欢腾——钻被窝,亲嘴嘴,拉手摸奶,他也不敢越雷池一步——他防着她。 直到那年她考上大学的欢宴上,他被她哄着喝多了酒,酒为色用,色字头上一把刀,他终还是入了她的套。 可是祁杏贞现在想,也许天下男人都一个德行,不吃白不吃,祁敏说的也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那么,祁英翰会不会从头到尾都一直耍自己呢? 想到这里,祁杏贞更气了,非要跟她哥再打一架不可,狠狠打,新仇旧恨,这几年的恶气全都该出一出了。 她哥平常还不至于这么菜的,但今天喝了酒身子又乏,一时半会儿使不上那么多劲儿,还真被她打了几巴掌,晕头转向了。 所以当祁敏闯进门时,看见的景象就是:虽然祁杏贞头发被扯乱了,裙子也拽到乳房上,白花花的肉身上多出好几处红痕斑斑的齿印、手印……可气势上还真厉害,跨坐在祁英翰身上,左右开弓打他耳光。 祁英翰在底下抬手挡:“哎,哎,撒撒气得了,你还真想打死你老公啊……” ************************************************ 你们讨厌的“亲哥”上线了。【狗头】保命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 色偈(17)祁英翰 场面有点尴尬,祁敏后面还跟着苏淳瑛,显然门钥匙是她拿出来的。 祁杏贞第一个反应是想把衣服拉上去,可一转念,春光早曝,何必惊慌,不如优雅,讪讪起身,她顺手整了整头发。 祁英翰借酒抽风,在地上躺着,一声声感叹:“哎,这是大型家暴现场啊!” 苏淳瑛过去就狠狠推了一把祁杏贞:“你干什么!你哥今天刚回来你就跟他打架!半夜呜嗷的,要死啊!这都多大的个人,成什么样子!你看看你,就像大街上的泼妇一样!” 她又蹙紧眉心,回看地上的人,示意祁敏:“赶紧把他扶起来吧,哎,真是,喝酒还要坐飞机回来,也不怕出事!你们这些孩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看来看去,还是阿敏最稳重。” 祁敏一直冷眼旁观,现在只得俯身伸手,地上的人也不好再赖着,没搭那只手,一骨碌自己爬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祁英翰很少叫祁敏哥,哪怕祁敏大他两岁。 祁敏冷淡说:“我忘了我爸还让我给二婶送两盒人参的,反正离得不远就开车送来了。” 人参? 祁杏贞迅速看祁敏,后者淡淡扫了她一眼:“一进来就听你们在叫,还以为出了人命。” 祁英翰没太注意,只是走到穿衣镜前照,他现在的脸还火辣辣疼着呢,心里直骂——这妮子,出手真狠! “你回来怎么不好好在你屋里待着,跑她房间干嘛?”祁敏是家里的大哥,在弟妹面前总有种家长范儿。 “我回来看看她不行吗?”祁英翰从镜子里去看祁杏贞,祁杏贞翻他一个白眼。 苏淳瑛叹口气:“闹着闹着就恼了,都是小孩子脾气!”又看祁杏贞:“你也是,你哥帮你鞍前马后地跑业务,你也不知道心疼他。” 祁杏贞还没开口,祁英翰回身捂着脸笑,笑得也龇牙咧嘴的:“婶,你也别怪杏贞,是我不好,我不该逗她的,她以为我去玩得嗨,花天酒地找小姐呢,其实我没贼心也没贼胆,哪敢胡作非为!” 祁杏贞看他嬉皮笑脸,也不知道他这话几分真。 苏淳瑛皱眉,睇一眼祁杏贞,又对祁英翰说:“我信你,你也不是那种孩子,出门在外,遇到那些人都少沾,谁知道是不是别有用心。” 祁英翰走过来一把搂住苏淳瑛的肩:“婶,您真是有大智慧的人!说得千真万确!那些外面的人,真是不知道什么来头和目的呢!” 他说这话时像是对祁杏贞说的,祁杏贞却把脸转一旁了。 祁敏看看祁英翰又看看祁杏贞,讥讽一笑说:“时候不早了,我也该走了,二婶,不打扰你休息了。” “祁敏哥,我送你。”祁杏贞迅速从衣架上拿了件大衣就要跟他往外走,祁英翰一伸手给拦住了:“怎么,来了大哥,忘了亲哥?” “啧!”祁杏贞正剜他一眼,却见母亲在一旁正幽幽地瞧着她,她气势弱下去,嘴角一弯,又憋不住笑了,伸手捏祁英翰的脸:“回来我再收拾你。” 祁英翰另一只手招呼过来,在她屁股上一拍:“真是个疼人儿的!” “哎你烦不烦!”她嘴上说烦,回眸笑得倒灿烂。 一旁的祁敏全收在眼里,只觉他俩像是小两口吵架,床头打完床尾合的,自己倒显得无趣。不过,他也无所谓,反正有些悲喜,他终是看客,最重要的是,这人没被祁英翰弄死。她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游戏里少了个有趣的玩家,那该多扫兴。 一个人下楼,穿过黑暗甬道,天气冷了,他出来得急,身上只披一件长风衣,北风穿透风衣,他竖起衣领,一边数今晚闯了几个红灯,一边往停车的方向走去。 “祁敏哥哥,你等等我!”祁杏贞的声音在后面,祁敏停下脚步,转过身。 她还趿着拖鞋出来,冻得人在风里瑟瑟发抖。 祁敏看她,不动声色:“你不用送我,我开车来的。” “祁敏哥哥……”她叫得温柔用心,走到他跟前,张开双手向前一拥,抱住他笑了:“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祁敏则两手插兜根本不领情,如木站立,不摇不摆,淡淡一句:“别臭美。” 祁杏贞抿着嘴笑:“虽然你这人挺不解风情的,但关键时候,你是对我真心好,我看得出来。” 祁敏讥哼:“自恋是病,得治。” “我电话视频没关,你听见我呼救,就借送人参半夜跑来了对不对?我要是自恋,你就是自欺欺人……” 祁敏受不了她得意的样子,没等她说完,已经转身走了,祁杏贞还提着嗓子在后面喊:“祁敏哥哥,你的情,我可领了!” 回家的时候,祁英翰在洗澡,祁杏贞想着要不要给他留门,思量半天,还是没上锁,躺在床上等人。 祁英翰洗得浑身是柠檬皂的香气钻进来,看她还坐在台灯底玩手机,就一滚,滚到她怀里,揽着她的腰小声哼:“你不许喜新厌旧!” 祁杏贞放下手机,去抚他的头发,吹也没吹干,发根还是湿的,她低头又去看他脸上的伤,左一块右一条的,都是她指甲划的,她心里又软软贱贱地疼了。 “你说你……哎!” “杏贞,你得信我,你不信我,咱俩什么事都办不成。”祁英翰搂着她,去寻她的嘴,吻一下又一下,温柔地哄:“你我都知道,爸爸到底是怎么死的,他要不是被大伯欺在头上不至于那么郁闷,活这么短就去世,爸爸年轻时候出了多少力,大伯做了董事长就变脸,再没有比他更冷酷的人了!” 祁杏贞垂下眼睛,任他吻下去,再轻含她的乳蒂,舌头绕一圈乳晕,再吸吮一下,嘬一下,把她整个人都吃酥了。 继续往下,他把她底裤退掉,头埋在她两腿间,俯下身,低头去舔两唇间隙,如吐含露,细微红缝,肉开肉合,舌尖轻挑,又重重用下巴胡茬摩挲,她的水就溢出来。 祁英翰抬起头,在灯光里看她,油唇嘴亮:“不过,杏贞,瑞丰集团的股份会到我名下,舅舅的工厂也有我的股份,能源业务是信科今年重点发展的项目,祁中南也会愿意投资,瑞丰的业务再整合进来,明年,我们不愁拿不到更多股份……杏贞,你得信我,咱俩要配合……” 祁杏贞被他舔得只摆动腰肢想要更多,轻轻抬臀要他吃—— “唔……你好嫩好多水,哥哥好喜欢。”祁英翰吸溜一声,又啃下去,齿间轻啮贝肉芽豆,再掰捏肉臀,露出粉肉小菊,他伸舌去舔,勾勾绕绕,她前头的小口就呕出一泼水来。 他也有点受不了,憋了两个月没开腥,不敢开,周围全是不知何方的眼线,虽天天有送礼送人的,他也只是尽量往外推,推不开也假装收下,人是不敢碰的,怕仙人跳怕跳火坑,他人不傻,场面也见过,还不至于的。 上次那个混血美女被周安才挑进来的一刻,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就是拍照吗?他们出一万,他出两万,让她把合同拍进去,可到底是立功心切,那些照片一点价值都没有,周安才也是个蠢货。 可是,他需要这种蠢货时时刻刻帮他传递信息,别以为他是不需要讨好得到的苦力。 只是,有一点他气,气的就是这祁杏贞就那么容易怀疑他! 他进去的时候就发了狠,直捣她肉腔里,往里使劲儿一撞,不易挑破二人早存异心的事实,这会儿的伤心只能用在腰下,一下下,用力顶,顶得她直倒抽气,弹起身子,抱着他嘤嘤:“哥……轻点……” “好久不肏你,哥受不了……让哥好好肏,腿张开点!” 他掰着她的腿,看自己粗长一根进出,带出清浆爱液,浸湿床单一片,他兴奋起来,把她折起来,让她并着两腿,夹紧自己,他则抽拉转圈,紧臀重击。 几个来回,祁杏贞就受不了了,只觉肉棍滑腻,正中穴心痒处,再用两腿夹紧阴唇摩擦,热液滚流,心一提,整个人激颤起来,膣腔一吸吸,把祁英翰也吸得受不住,直拔了出来,射了。 祁英翰怕她余欢未尽,又低头去啃咬张合柔软的粉肉口,大口吸水,直至把她的水都吸了干,那人也就彻底投降了。 “哥……你真好,还是你最好。”祁杏贞抱着祁英翰,眼泪差点流下来。 她觉得,她再恨他再防他,在床上,她也是爱他的。 色偈(18)祁英翰 信科集团的财务汇报大会安排在十二月的第一周。 主要是集团董事会各成员包括各个部门经理在全国巡回做年度工作汇报,也是集团经理层每年必要参加的团建互动活动。 第一站是大连。 跟往常一样,分公司经理和部门主管在酒店包间接待各位老总,以盛宴洗尘。 东北气温接近零下,寒风像小刀子似的割裂皮肤,祁杏贞套了件羽绒服还嫌冷,进了酒店好一会儿才觉得暖和过来。 祁杏贞下楼赴宴时有点晚,祁中南都讲完话了,她进门,掌声正鸣。 分公司的李经理眼尖心明,忙过去嘘寒问暖,得知她不舒服也就不勉强她说什么了,给她安排在祁中南和祁英翰二人中间坐,自己则举杯敬酒。 一旁的祁中南给祁杏贞倒葡萄酒,低声问:“你脸色不好,是冻着了?” “有点,从飞机下来的时候觉得冷,现在头有点疼。” “你那个萧秘书呢?他没带点药来吗?没带就让他去买点。” “嗯。” 右手边的祁英翰听得清楚,虽然知道她萎靡不振的样子多半是因为要做员工报告压力大,但还是不放心,伸过手去摸她额头:“你这也不发烧啊,别自己吓自己了。” 祁杏贞还想撒个娇,一抬头看见对面的祁敏讥讽地看着自己,这一嗓子哼唧的声儿又给咽回去了。 开宴上菜,哪怕是这个时节,酒店也供上来最新鲜的海鲜。 李经理笑着介绍酒店的海鲜特色,顿了顿说:“祁总,你上次肠胃不好都没吃太多,这次你可得多尝尝。” 祁敏插话:“祁总每年出来不是肚子疼就是头疼,反正一开大会,她就不太舒服。” 祁杏贞蹙眉瞪他一眼,李经理不好接话,只能说:“祁总太操劳,还是要多注意身体啊!” 祁英翰笑了:“出门在外总有水土不服的时候,每次来又都赶上冬天,这边确实也冷。” 祁中南喝了口酒说:“今年全国报告一结束,我就去悉尼和中泰汇合,接他一起回国,那边是夏天,你们想避寒度假的可以跟我一起去。” 祁杏贞一惊:“小叔是要回来了吗?” 祁中南点头:“他会在国内呆上一段。”转而挑眉看她:“反正年底你要休息,跟我一起去吧。” “好的。”祁杏贞对她大伯从不敢当众说一个不字的。 祁英翰笑:“那我也去度个假。” 祁中南没理他,抬头看对面的祁敏:“你不陪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 这一桌所有人都震惊了,祁杏贞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太阳心轰轰蹦跳,就怕祁中南还要往下说—— 但往下说的却不是祁中南,是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祁烨,他看了一圈众人说:“我好像错过什么了。” 祁英翰也对祁敏笑:“没想到你不声不响就下手了?” 祁杏贞忙打岔:“哎,我头疼得不行,得先回去了。” 祁中南在底下按住她的手,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对祁敏说:“你忘了?上次你给我看你女友的照片,她不是说要年底去悉尼吗?” 话里都有话。 祁敏手指抚着玻璃杯,自顾自地一勾唇:“嗯,那就算上我一份。” “我失陪,你们慢慢吃。”祁杏贞起身告辞,几乎跟逃命似的,祁英翰立即站起来:“我陪你。” 另一桌的祁中钰低头擦了擦嘴,优雅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皱眉——虽是上等普洱,可惜没醒茶,味道沉闷,满口的烟火味儿,她放下茶杯,对旁边的萧贤说:“我记得你好像拿了止痛药?” 萧贤忙放下筷子,立刻起身:“是,我这就给祁总拿去。”说罢离席也去了。 晚宴结束的时候,祁中钰去祁杏贞房间去探望,祁杏贞已经睡着了,屋里只有祁英翰和萧贤二人,见她进来,都点头致意。 祁中钰轻步走过去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虚声问:“睡了?” 萧贤忙回答:“吃了药就睡了,药……效果很快。” 祁中钰目光回到他身上,略有赞赏:“嗯,你办事我放心。你去吧,在门口守着,祁中南等会儿肯定会过来。” 萧贤答应了就出去了。 祁英翰轻笑:“姑姑至于让她这么快睡吗?” 祁中钰掩不住脸上厌恶:“大呼小叫、一惊一乍的,我嫌吵,她正好也不舒服,就让她早点睡也挺好。” “呵呵,姑姑是怕她耽误我准备明天的会吧?” 祁中钰看了一眼祁英翰叹了口气:“英翰,要是你爸爸活着,我也就不操这个心了,哎!可惜你爸死得太早了,实在没福气……”说到这里,她眼圈红了,深深吸了口气:“你也知道现在什么情况,你要想站稳脚跟,就得靠自己,你以为她能帮你吗?她不害你就不错了!” 祁英翰站在窗前,目光延展到远处的灰茫海雾,他想抽根烟。 “不管怎么说,这次工作汇报是你在领导团队里的第一次亮相,你必须要以最好的姿态给集团上下员工看,你是能带来生意、促成订单、保证运营的一把手。” 祁英翰浅笑:“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此刻的他,如大海行舟,重山环绕,却没一个可停靠的落脚处,反而层层压来,包阻前路,孤舟难撑,失了父亲的影响和辅助,他要想成事,实在太难! 他想起那日自己刚被周安才算计一招色诱,过后就接到舅舅的电话,说工厂要被人强行收购,他急忙回家找舅舅,却见姑姑祁中钰已经上门来访了。 “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去深圳参加技术研讨会,完事就顺路来看看你。正好听说我老同学要收购一家电机厂,我想会不会是你舅舅,一打听,还果真是!” “姑姑帮帮忙,舅舅的厂不能卖,舅舅一家要靠厂子吃饭,还有我妈,还要看病……”提到母亲,祁英翰的声音略微发抖,目光落在客厅不远处的轮椅上,他妈就坐在那里,披头散发,苍老、瘦削、几年不见就像个小老太太! 更要命的事,她这几年的病情更严重了,目光呆滞,都不大认识人了,总一个人小声嘀咕,若靠近去听,会听见她在咕哝咒骂——狐狸精,狗男女,不得好死…… 祁中钰一边品着手里的绿茶一边不急不缓地说:“我当然知道你妈妈的情况,要不是苏淳瑛勾引你爸,你妈妈能中风受刺激变成这样嘛!哎,说起来,我还挺可怜你妈妈的,同是女人,生儿育女辛苦一辈子,到头来熬成黄脸婆还被年轻的小三抢去老公,给再多钱也没用,何况苏淳瑛那个贱人管着你爸,你妈当年拿不走一分股份,要不然也不至于……哎,我不是说你爸,虽然他现在不在了,但在这件事上我永远埋怨他!我想你也恨他,跟着他们一起过,这些年,你委屈极了,我都知道,可是你也要知道,这就是咱们祁家男人的软肋——太容易被女人迷惑了,哎!” 祁英翰握紧拳头,目光冷冽。 祁中钰低头又品了口茶——嗯,刚刚好,绿茶清雅,苦中有香,香里又有点酸涩。 “她勾引你爸,又用女儿勾引你,祁家上下哪个男人不被她勾引个遍?她怎么当上总经理,谁都清楚……我管不了你大伯,但我不能让她把整个祁家的产业给毁了,也不能让她把你给毁了。” 祁英翰闭上眼睛,再睁开,满目决绝:“姑姑说吧,怎么办。” “不如你买下你舅舅工厂的三分之二股份,差价我帮你补,就算你自己的投资,我帮你找技术人才,你大伯不是把祁中泰招回来了吗?你想办法跟他联手,拿下能源的生意,你大伯这人,重利轻义,有好处能捞的地方少不了他,肯定乐得见你帮他挣钱,等你把瑞丰和电机厂扩大经营后就站稳了脚,到时候就可以把祁敏祁烨踹开,至于祁中南嘛,他还能管几年的事?你用祁杏贞牵制他,信科集团还不都是你的?” 酒店里彻底暗下来,昏黄灯光映照祁中钰和祁英翰的脸,照不全,都笼在阴影里。 祁中钰站起来,看了看手机:“我也得回去准备我的材料了,这几天要连轴开会,哎!我也老了,累了,该找个接班人,将来方减进了公司,你还得多提携他。” 祁英翰走过去给祁中钰开门,嘴角浮一个弧,似笑非笑:“姑姑真的费心了。” “可不是。”关了灯,二人出门,萧贤还在,祁中钰拍拍他肩膀:“你也回去吧,孩子坐一天飞机也够累的了。” 人脚步声散远,整个房间黑寂阒静,像掉进黑夜的陷阱里,躺在床上的祁杏贞缓缓睁开眼睛,把压在舌底下的药吐出来——苦,真他妈苦啊! 她急忙去卫生间漱口,里里外外好几遍,力气用尽,眼泪也下来了。 ********************************************************** 猜猜下一个登场的男银是谁? 色偈(19)祁烨 祁杏贞躺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摸自己的额头,温热掌心里是温柔的气息,安全、舒适、熟悉……她伸手攀住那人的手臂,轻摇,呢喃:“别离开我,抱抱我,我很冷很冷……” 她被抱住了,真幸福,好像又回到童年时光,被母亲抱在怀里,不必担心醒来的时候,母亲会离开。 “杏贞,杏贞……” 祁杏贞想睁开眼睛,朦胧间感觉那人就在身边看着自己,但怎么睁眼就是看不清,看不实。 “大伯……”她下意识叫出声,可那人也没答应,她又叫了一声。 那人用讥讽的腔调说:“你看清我是谁,别乱叫好不好?” 祁杏贞一听这个声音,马上醒了——祁敏?! 祁杏贞还不敢相信,揉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果然是他! “你怎么来了?” “怕你被人暗害了,成了睡美人。”祁敏坐到床尾去:“刚才怎么叫你门都不开,给你打电话也不通,叫客服上来开的门,要是再叫不起你,我就得打急救了。” 祁杏贞忙去翻电话,从飞机上下来就一直是飞行模式,忘换了,现在已经九点多了,她竟睡了这么久! 也许是含在嘴里的药融化了一部分也起了效应,她头还是有点沉,但是疼痛感却消失了。 祁杏贞刚要去拿床头柜上的水杯喝水,祁敏按住:“你等等,我给你拿瓶新的,顺便证明下我的清白。” 祁杏贞笑了:“怎么?谁还能给我下药?” 祁敏从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过去:“那不好说,这事儿你比我熟啊。” 祁杏贞喝了口水,感觉人清凉了不少,又问:“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还来关心我?” “别误会,是我爸让我过来看看的,他跟分公司经理在谈事情,要我来陪你。” 祁杏贞讥笑:“你现在就是你爸的替补,以后更是,他做不到的,都要你来做,包括怎么打发我……” 祁敏插着兜睥睨:“你这人怎么好赖不分!” 祁杏贞本来就受了刺激,现在又沾了点起床气,指着他就说:“反正你们一家都讨厌我,都恨不得我死了才好! 你们真要这么容不得我,我就走,我也不要你们祁家的东西,我妈有工资和房产,我们谁也饿不死,你们也别找我们,就当死了这门亲戚,我们离你们祁家越远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这时候头脑发热,非要把自己的委屈往这个人身上撒,那些往日的折磨和冷遇在脑中过了一遍,人就一下子从床上跳下去,眼泪也簌簌掉,身子没什么劲儿,但志气在撑,浑身乱抖,奔到行李架上取箱子:“不如我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我跟你们都脱离关系!” 她这话里其实还有层自己的心酸——就我一个走,我和我妈都脱离关系! 祁敏一把拽住她,紧锁眉头,低吼:“你抽什么疯?” “你放开我!” “你冷静点!” “就不冷静!跟你们我就是冷静不了!” “你再闹我可收拾你!” “你敢动我,我就喊你强奸!” 火力猛开,二人磁场撞击,皆怒目横眉,各不相让,下一秒,祁杏贞还没反应过来,祁敏就把她扛起来,一扔,扔到床上,整个人也压过来,一手把自己的领带解开,另一手把祁杏贞的双手往上掰住,用领带把她两只手腕直接交叉绑在床头杆上。 “哎哎!你干嘛!玩SM呢!你放开我,祁敏!你要死!强奸了!” 祁杏贞还真喊了,祁敏这时候已经绑好了,伸手就去捂住她的嘴,祁杏贞两腿直蹬,却无奈被祁敏牢牢压在身下使不上劲儿。 屋里只点了床头暗灯,祁敏的脸庞在光影里显得格外阴鸷,嘴角却上扬,双眼黑亮,嗓音极低:“我不惩罚你,你是不知道谁是你哥。” 说着,他一手往她身下摸去,脸也扭曲了,祁杏贞倒吸一口冷气,心想,这变态是要做什么?他不是婚前禁欲的吗…… 可是还没多琢磨,祁杏贞就知道了—— “上次你说……要给我打赏,我都辛苦打飞机给你看了,你是不是该兑现你的奖品了?” 他声音低沉甚至沙哑,没什么感情起伏的,但就是这个劲儿的声音,听得人浑身爆炸般的酥。 祁杏贞打了个哆嗦,心想,不就是听他演奏小提琴吗? 祁敏好像已经猜到她想说什么,不禁笑了:“我就是要拉小提琴啊……在你的身体里……让你听。” 他的手指伸进去,祁杏贞猛地一缩,脚趾撑开,闷哼的声音都在祁敏的掌心里爆发了。 由浅到深,抽拉,回旋,再慢慢挺近,像琴弓在琴弦自如进退,他的手指也是,像一根粗长的弓,在她膣腔的棱棱条条内勾扯,研磨,进出…… 他好像总能敏锐地掌握到她的感觉,就像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什么时候该急拍还是慢拍,是三和弦,还是应该有个休止符。 “嗯……音乐很美。”祁敏把嘴唇放在自己那只捂在祁杏贞嘴的手背上,二人只隔着手对吻,额头都贴近,目光也交融,她也不再激烈地挣扎,而是跟着他的拍子在蠕动腰臀,迎他,要他,眼神逐渐迷离…… 整个屋子只有水液在肉口指缝里发出的咕叽声。 祁杏贞已经感觉不到太多别的,只觉得自己穴心如火如燎,总要祁敏再弄得多一点,满一点,把她整个填满,好像心里那块隐隐缺失的一角也能得些慰藉似的。 “呜呜……”她喊不了声,只能在喉咙里呜咽,是极致的快美刺激了筋骨,她挺腰,不停地去撞祁敏的下身,祁敏的腿间也逐渐胀起来。 “该死!”他只好从她身上折起来,手也收回去,祁杏贞开始哼哼呀呀:“祁敏哥哥……好难过,给我,求你……” 祁敏被她吵烦了,跪在床上,一伸手把她两腿劈开,低头,呼吸…… “啊!” 祁敏的舌头在舔她! 祁杏贞觉得自己光想想这一个念头就兴奋地足够喷潮了,更不用说,现在这会儿他还这么专业、细致地舔,从外到里,从上到下,热津暖阴唇,他就这么吸吮,再含含那中央肉珠,舌尖滑动,祁杏贞就浑身激颤,禁不住双腿一紧——啊,高潮来得太快了! 失魂的一瞬间,祁敏从床上下去,进到卫生间,把门砰地从里面锁住了。 要不是祁杏贞现在被捆了双手,她真想过去看看祁敏打飞机的样子。 修长的手指,进攻,后退,有力的骨节,优雅,欲念,就像他当年在台上演奏一曲帕格尼尼,疯狂、激烈,又不失节奏和韵律。 看不到了,她叹息的时候,祁敏已经走出来了,他洗了澡似的,浑身湿漉漉,整个人确实也冷却了不少。 他一句话没说,走到床的另一头,靠过去,闭目养神。 “喂喂,你倒是给我解绑啊!” “你老实点。”他背过去不看她,脸上却略带懊恼,似乎不该让自己跟这女人共处一室,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绑住她,否则她一碰他,他就受不了了。 还真就绑了一夜,祁敏打了个盹,醒来的时候还没到七点,他整个人就穿着衬衫西裤在床边上靠着睡了一夜! 他脖子都麻了,起身走到祁杏贞身边赶紧把她松了绑,她正睡得香呢,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咕哝一声翻过身,手回不来,还保持那个姿势举着,手腕上勒出两圈红痕,看了让人挺心疼的。 他半心愧疚半心克制,俯下身,手指在她红痕处抚摸好几下,这才转身出门。 刚把门轻声关上,对面的门就开了,祁烨穿戴整齐地正从他的房间里出来,二人四目相对,气氛顿时凝结。 ******************************** 虽然美其名曰是祁烨,但还是祁敏一章,算是我跑题!你福利! 色偈(20)祁烨 祁烨反应很快,马上微笑:“祁敏哥,早安!” 祁敏难掩尴尬,边低头戴领带,边哼了一声:“你也早。” 祁烨问:“下楼吃早餐?” “你先去吧,我回去整理一下。”祁敏的房间在走廊另一侧,径直往前走,也没再看祁烨。 祁烨站在原地,对着他背影暗笑一声,转身就去电梯间,门哗啦一打开,祁中钰就站在里面。 “姑姑早!”祁烨看她也是从楼上下来去同层餐厅,便也上了电梯,同她并肩站着。 祁中钰今天换了一套孔雀蓝鸡心领的毛料连衣裙,戴铂金镶钻小项链,固定有型的短发,妆容精致,腰板挺得笔直,看见祁烨,下巴微仰,眼皮斜垂而颔首。 “姑姑,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 “昨天在飞机上看见姑姑带了些安眠的药物,我猜姑姑最近睡眠欠佳,是遇到什么烦心事吗?” 祁中钰眉心一皱,没说话。 祁烨继续对着电梯门映照出的白脂脸说:“听说方减和他们班一个女生一起通过公司的考核进来实习,上次他还来人力资源部找我,说能不能把他们俩分在一个部门……” “胡闹!”祁中钰眉心折得更深,低声打断,”那个女孩我瞅着像个有心计的,你想想办法让她实习期一到就滚蛋,我不想再见到她! “啊那就是了,我想姑姑烦的就是这件事!” 电梯门开了,祁烨做了个请的动作。 祁中钰眯着眼睛看他,心里是咬牙根儿的恨,当初要不是他阴着坏,她早就独立单飞了,她单飞的心不是一天两天,但被人一直压在地底,永无天日。 那时候祁烨只是个刚毕业的孩子,刚进信科,她根本没放在眼里,可谁想到,两年后,就是这孩子,把她手底下的爱将一个个拆开、裁掉、再招进新人,利用群众斗群众,把她技术部的骨干核心都踢走了,搅得她孤立无援、失道寡助,不得不从头再来。 识人容易用人难,买心容易交心难。 祁中钰承认自己技术出身吃了亏,对人性琢磨不够,早没看出这人扮猪吃老虎的把戏。 她更知道,方减的那个女同学进来也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表面上好像顺了儿子的心,方减还得感激他,可长远来看,步步是温柔乡,步步也都是真陷阱。 佛系,这几年都流行夸她有颗佛系的心,可谁知道,每个佛系的心背后都有多少打碎了牙往嘴里吞的苦?又有多少次希望失望再到绝望的心力交瘁?最后终于倦了,只能安慰自己——看开点,都是命! 是佛也是魔。 祁中钰挺胸昂脖,走出电梯,不管心里有多恼,面上还要像个女王。 时间还早,自助餐厅人不太多,吸烟区就只有祁中南一个在那坐着读报。 祁烨端了杯咖啡过去:“大伯,这么早啊。” 祁中南见他来了,收了报纸,请他入座:“你来得正好,我想跟你聊聊年后一些人事上的调整。” 祁烨点头:“是小叔回来接手海外业务经理的事吗?临时合同已经拟好,就等您过目了。” “拿给杏贞看吧,毕竟将来还是她要跟中泰共事。” “嗯肯定拿给祁总签字。” “还有……”祁中南压低了声音,目光所及,是远处端盘子正挑食物的祁中钰:“有些人实在难以安分守己,所以该除掉的不能犹豫。” 祁烨笑着搅咖啡说:“我懂。” 他聪明极了,一点即透,当初祁中南回老家探亲时,那么多亲眷小孩,他一眼就看出三堂哥家的这个儿子最有出息! 记得他才五岁就会背:“祖德绵绵盛,家声烨烨传。”然后再努力写下自己的名字——烨。 意思是:光辉灿烂。 后来果然不出所料,祁烨一不凭亲戚照拂,二不用花钱补习,自己从农村考到城里一本大学的人力资源管理系,拿了奖学金,还上了报纸。 那一年,祁中南去看他,带他下馆子吃饭,顺便试探他的志向,没说几句,祁烨就反问他:“大伯,您觉得什么投资回报率最高?” 祁中南想了半天,说是股票。 祁烨摇头:“是人,加注回报率高的是亲人。” 他以为祁烨会顺便推荐自己,再问他借钱,结果祁烨说:“我觉得您迄今为止最成功的投资是两个人,一是祁敏哥,二是祁杏贞,祁敏哥天资高,心性稳,做事踏实,是完全合格的接班人,而祁杏贞……大伯做的却是爱的投资。” 祁中南不露声色:“看来你很善于观察人。” “呵呵,学以致用。” 事后,祁中南永远忘不了他那双狡黠的眼睛,于是在他刚上大四面临要实习时,祁中南就邀请他来参加信科集团的应届毕业生实习项目。 通过基础考核和三个月培训期后,到了分配部门岗位的时候,祁中南要亲自面试祁烨。 他给祁烨出的题目就是一道真实场景测试题:现在,你是面试官,即将要去招聘一个会计的职位,你从二十位候选人里挑出一位最合适的人选。 二十位候选人,简历优秀,要么名牌大学要么工作经验丰富,有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也有多年从业资格的老会计。 祁烨说,好,你给我24小时,我准备一下。 第二天,他去主考场,手里拿了一个信封,掏出来是一堆破破烂烂的一角、两角、五角纸币,都是揉捏皱巴得不成钱样的钱,好多来面试的年轻人甚至都没怎么见过这个价值的钱币。 祁烨的考核很简单——数钱。”请你告诉我这些零钱到底是多少钱?” 会计师、名校大学生全都跃跃欲试,但没有一个人回答正确。 最后一个上来数钱的是一个老实巴交、打扮土里土气的年轻人,认真数完钱后,抬头回答:“0。” 所有人都惊了,是0?一摞钱再不值钱也是钱,也不可能有假币,谁会费劲做一毛假币呢! 所以,怎么能是0? 祁烨问,为什么。 那人回答:“每张纸币都有或多或少的残缺和细微损坏,也就是说这些钱没有一张现在可以花出去,虽然日后可以兑换,但是当下价值就是0。 祁烨走到祁中南面前说:“就要这个人。” 祁中南后来问祁烨,为什么能那么自信用这个像游戏一样的面试去筛选淘汰人才? 祁烨回答,一个公司的每一个人都是一颗螺丝钉,公司运行离不开每个螺丝钉的运转,就像这些小面额的钞票。一个人在一个职位上做久了也就没那么新,心气儿会像揉皱的纸币,逐渐变衰,但是当他们在职位的核心价值上变得不再用心和努力,那么他们终究也会变得毫无价值。比如会计这个职位,看起来不起眼,但是一个会计连破损的纸币都看不出来,那么他又怎么能准确地发现公司账面的问题?又怎么做好他的本职工作? 每个人的价值观都不同,很多人从不正眼看这些小面额纸币,甚至在膨胀后都看不见这些钱了,觉得破一下损一块没什么,但是对于那些穷过苦过的人来说,每一张纸币都有非常重要的价值,哪怕面额再小,他都要攒起来,揉来搓去攥在手里反复识别,就怕破一个角或者损坏了,因为可能差一张就买不到回家的车票,差一张就吃不上饭交不上租。我尚且都能看出这些破损钱币,一个会计如果还不如我敏感,那么我只能说,他们真的是不适合做这一行。 “这些钱是你攒钱时挑出来的?” “是的,大伯。” 祁中南看了他半天,站起来,走到门口,只说了一句话:“明天早上,到人力资源部上班。” 一年后,祁烨就成了信科集团人力资源部的经理。 ********************************************* 祁烨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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