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新治几乎没有朋友,因为他生来眼高于顶。他天资聪颖,除了体育成绩一塌糊涂,人生前15年的考试没丢过第一。他对自己的早熟也颇为自负,他小学一年级看黑泽明,二年级看小津,三年级看沟口,所以小学四年级就进入了中二期,将黑泽清、三池崇史奉若神明,是枝裕和、河濑直美之流自然嗤之以鼻。上了初中,他的叛逆期已然过去,倒回去看成濑巳喜男、今村昌平,《电影旬报》一期不落,戛纳获奖作逐年品读。他开始写剧本,缺乏灵感了又开始看电影。他初一喜欢戈达尔,初二喜欢库布里克,初三则钟情费里尼。他用稿纸写作,剧本很快攒满了整个书柜,但没给任何身边人看过,那些人不会读懂他的苦心孤诣。如果周末必须外出,他就一路拿着手机拍东拍西,思考景别的处理。他热爱电影,那里有现实和幻想的一切,就算体弱多病,就算同学孤立,他也毫不在意,因为真正的loser不会是他。人生是长跑,他将一路直升东大(早大也行,看到时候的心情),而现在对他冷嘲热讽的凡夫俗子,不过是用来映衬主角的跑龙套。他们终有一天仰望他登上戛纳红毯,为自己曾经有幸作为他的同学感到骄傲。今新治就是这样自命不凡、目中无人,直到2018年他进入高中,然后他的人生再也无法离开天城礼香。 今新治生来眼高于顶,看的电影数以千计,自信阅尽世间美色,在遇见天城礼香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会陷入一见钟情。他从开学典礼开始魂不守舍。回到班级后,他惊喜地发现他的座位恰好在她的斜后方,更能肆无忌惮地望眼欲穿。老师宣布自我介绍开始,他的眼球立刻开机拍摄,特写她一颦一笑的每时每刻。他看着她将滑落颊侧的发丝拨回耳后,她微微侧头看着讲台上自我介绍的同学,她突然从包中拿出纸巾接着小小的喷嚏,课桌下她修长的双腿在前座的椅子下方舒展交叠,她一尘不染的制服皮鞋不时一翘一翘,藏青色的小腿袜勾勒着纤巧玲珑的脚踝轮廓。新治眼睛痴了,恨不得效仿安迪·沃霍尔拍《帝国大厦》,设立一个固定机位,但不止8小时,而是永远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人生中第一次产生恋爱的渴望,他不禁浮想联翩。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1 今新治几乎没有朋友,因为他生来眼高于顶。他天资聪颖,除了体育成绩一塌糊涂,人生前15年的考试没丢过第一。他对自己的早熟也颇为自负,他小学一年级看黑泽明,二年级看小津,三年级看沟口,所以小学四年级就进入了中二期,将黑泽清、三池崇史奉若神明,是枝裕和、河濑直美之流自然嗤之以鼻。上了初中,他的叛逆期已然过去,倒回去看成濑巳喜男、今村昌平,《电影旬报》一期不落,戛纳获奖作逐年品读。他开始写剧本,缺乏灵感了又开始看电影。他初一喜欢戈达尔,初二喜欢库布里克,初三则钟情费里尼。他用稿纸写作,剧本很快攒满了整个书柜,但没给任何身边人看过,那些人不会读懂他的苦心孤诣。如果周末必须外出,他就一路拿着手机拍东拍西,思考景别的处理。他热爱电影,那里有现实和幻想的一切,就算体弱多病,就算同学孤立,他也毫不在意,因为真正的loser不会是他。人生是长跑,他将一路直升东大(早大也行,看到时候的心情),而现在对他冷嘲热讽的凡夫俗子,不过是用来映衬主角的跑龙套。他们终有一天仰望他登上戛纳红毯,为自己曾经有幸作为他的同学感到骄傲。今新治就是这样自命不凡、目中无人,直到2018年他进入高中,然后他的人生再也无法离开天城礼香。 今新治生来眼高于顶,看的电影数以千计,自信阅尽世间美色,在遇见天城礼香之前,他从未觉得自己会陷入一见钟情。他从开学典礼开始魂不守舍。回到班级后,他惊喜地发现他的座位恰好在她的斜后方,更能肆无忌惮地望眼欲穿。老师宣布自我介绍开始,他的眼球立刻开机拍摄,特写她一颦一笑的每时每刻。他看着她将滑落颊侧的发丝拨回耳后,她微微侧头看着讲台上自我介绍的同学,她突然从包中拿出纸巾接着小小的喷嚏,课桌下她修长的双腿在前座的椅子下方舒展交叠,她一尘不染的制服皮鞋不时一翘一翘,藏青色的小腿袜勾勒着纤巧玲珑的脚踝轮廓。新治眼睛痴了,恨不得效仿安迪·沃霍尔拍《帝国大厦》,设立一个固定机位,但不止8小时,而是永远停留在她的身上。他人生中第一次产生恋爱的渴望,他不禁浮想联翩。 然而,开学两个多月,新治便明白他的欲求纯属痴心妄想,因为礼香是他注定一生无缘的高岭之花。她是名门世家的长女,举止谈吐都体现着大小姐的雍容典雅,又时时处处令人如沐春风,课间时段总有半个班级的同学自然而然聚拢在她周围。不是只有新治一人为她古典美人般温婉娇俏的容貌心醉神迷,她的抽屉已经出现了五封表白信,听说还有同样出身不凡的三年级学长邀请她参加私人舞会。这个传闻以她温柔的婉拒作为结局,原因据传是学长的背景离她还差着好几个量级。她的生活确实养尊处优,新治不会忘记期中考后的周末,父母为了安慰自己去银座吃饭,过马路时在等红绿灯的劳斯莱斯幻影长轴版中看到了礼香,而她特意降下车窗朝自己挥手致意。正是那一瞬间,新治明白礼香从诞生起就与他这样的人存在云泥之别——人生前15年稳居第一的新治,迎来了入学后第一次正式考试的一败涂地:他考了年级第二,至于唯一打败他的人,刚刚正在那辆银蓝渐变涂色的劳斯莱斯中朝自己微笑。 这样的笑容,也出现在每次体育课上,他竭尽全力避开老师的注意以免锻炼,她总是以惊艳的表现赢得全场的喝彩。她对运动的喜爱不仅于此,在他每晚打开的她的ins中,还有她登山、海钓、滑雪的分享,不过他最爱的还是她的骑马照片。马术头盔下束成马尾的长发垂在颈后,朱红的骑马服与雪白的马裤交相辉映,漆黑的马靴尽显礼香的凛然优雅,那张照片中她正驾驭胯下骏马跳过跨栏。第二张照片是下马后的她与马驹的亲密合影,她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抚摸马头,表情是平日绝对不会见到的怜爱和甜蜜。第三张照片的视角,是她拍摄自己脚上正穿着的马靴,踩在茵茵草地上,依然威风凛凛,可惜边沿沾染了些许尘土。每当这时,新治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象马靴中礼香穿着的袜子的式样,想象袜子被足汗浸湿的模样,然后迎来猛烈的射精。 一旦射精,今新治又捡起了自己的眼高于顶。射精之前,他爱礼香爱得至死靡它;射精之后,他看着ins上礼香高不可攀的生活记录,又看着自己满柜子呕心沥血的剧本创作,终究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既对自己浅薄的情欲,又对礼香精神的贫瘠。是的,连同自己此前一直引以为傲的学习成绩,他或许永远不如天城礼香,但那又如何?物质的享乐终归一时,精神的富足才是永恒。所以,他不会在乎礼香明明对全班其他同学都温柔友爱,偏偏对他若即若离;他不会在乎他是全班最后一人得知礼香的ins账号;他不会在乎当他借着开玩笑的口气说要与礼香在期中考分个高低的时候,她作为回应的鼓励冷淡而随意;他更不会在乎那天银座街头礼香降下车窗朝他微笑挥手,神情却从始至终像女王一样居高临下。所以这样也挺好,他宽慰地笑了,既然得不到,那就不要在意,况且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天城礼香,此刻不过是他今新治自慰的配菜罢了,何苦为区区一只肉便器闷闷不乐呢? 然而如此口出狂言的新治,完全没想到隔天遭受现世报。6月19日,星期二,东京上空一直阴晴不定。为了参加9月东京高中戏剧联盟地区大赛,戏剧部在这天进行带妆彩排,全体成员一放学就在礼堂忙得不可开交。作为屈指可数的一年级男生,新治更是累得晕头转向,幸好正式开演后的幕后辅助由学姐们负责,没有演出任务的新生总算能歇一口气,与顾问老师和部长她们一起审视演出效果。新治深知,戏剧与电影不同,由于观众相较镜头更加远离表演现场,演员需要夸张的表情与肢体才能打动观众,为此他特意选择了后排的侧方座位,看看能否进一步优化走位的调度。他全神贯注地紧盯舞台,丝毫没注意到在他旁边悄然落座的正是天城礼香。听到她突如其来的问候,新治吓了一跳,没有回礼就脱口而出: “你怎么会来这儿?” 她毫不在意新治的失态,指着舞台说明: “为了女二女三。” 新治这才想起来,他和礼香的两位挚友都在一个社团。 “那天城同学可以坐中央前排,那里观赏效果最好。” 明明盼望着礼香能继续坐在他的身边,新治说出的是推却。毕竟他昨晚已然大彻大悟:与其被她拒绝,不如自己主动舍弃。这样就结束了,他不敢与礼香对视更久,视线立刻转回了舞台,他完全没预料到礼香的回应与大小姐含蓄委婉的风格截然相反,是一针见血的诘问。 “今君不愿意我坐在这里吗?” “绝对没有。”新治吓得连忙侧身解释,“我是担心影响天城同学的观剧体验。” “那就好。”她浅浅一笑,视线终于落到了舞台。看到她的反应,新治暗暗松了口气,也将目光移回舞台,然而他的心思已经无法集中于戏剧。窥视了礼香两个多月,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近距离接触,他不禁心如乱麻。她身上清雅的味道沁人心脾,她柔嫩的手臂近在咫尺,她双腿交叠,翘起的脚就在新治的正前方摇曳,鞋底边沿几次拂过新治的西裤,而她似乎浑然不觉。这下新治的头更低了,纹丝不动盯着那只制服皮鞋精心呵护的纤长袜足,记起今天上午它曾进行激烈的排球比赛,然后他的下体瞬间勃起。 好想闻,好想舔,新治完全忘却了昨晚的趾高气扬,恨不能立刻匍匐在地。对了,如果装作掉了东西俯身捡起的话,兴许可以亲上礼香的鞋面,他看向手捧记事本上搁着的笔,但仔细一想,坐着的他就算再怎么弯腰,上半身都无法低于自己的大腿高度,自然不可能够着,不过即便如此,他确实能破纪录地凑近她的美脚,甚至可能嗅闻到鞋袜间流泻的足香,再配合自己大腿夹紧,或许真的能在礼香面前射精。想到这里,他再也无法按捺高涨的情欲,颤颤巍巍地准备将笔推落。 “今君。” “啊!” 正欲下手的关键时刻,却被谋害对象叫住,新治吓得喊出了声。他闪电般转头,还好,礼香依然直视舞台,看来没有暴露。他悬着的心安稳下来,但对于寸止的不满陡然而生,语气难免也夹杂了几分凶恶: “怎么了?” 礼香似乎没有觉察新治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 “你觉得这出戏的剧本怎样?” 新治不确定礼香是随口攀谈,还是认真的讨论,再说了,这是学姐写的剧本,他虽然没有朋友,不代表他没有情商,于是他给出了保险的回答: “还不错,我挺喜欢的。” 这也不是谎言,新治本以为他会遇到一个典型的青春励志或爱情题材,学姐的剧本却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科幻故事,尽管借鉴塔可夫斯基《飞向太空》的痕迹很重,但把舞台从原本的空间站搬到高中校园,还是产生了相当出彩的创新。当然,这些想法私下和编剧沟通就够了,天城礼香这种人上人是不会理解的。结果,她远比他所想的认真。 “这就是今君全部的感想吗?” “……对呀,怎么?” 新治不明所以,怔怔地看着礼香,可她没有看他。 “没什么。”她淡淡地说,“不过我原以为今君会给出深刻的评论。” 新治心头一颤。 “为什么这么想?” “因为今君非常喜欢电影,我以为会有更为独到的见解。” 她还是没看他,语气依旧平淡,但新治受到的冲击让他一阵头晕目眩,因为他意识到,一向作为班上透明人的他,根本没有机会向人介绍自己的爱好,除了入学自我介绍的那天。不过这也没什么,他镇定下来,这种为人处世滴水不漏的大小姐,兴许全班同学的兴趣爱好都了然于心。可是,她的后半句却是一句再明显不过的挑衅,对于已经全线溃败的新治,这是他最后的阵地。哼,是该让大小姐见识见识艺术家的审美了,他随即滔滔不绝,不过完全没提到借鉴的部分,毕竟她也不可能懂得电影艺术的深邃部分。然而,听完新治的夸夸其谈,礼香一句话就击溃了他的内心: “今君说得真好,可这个剧情发展也太像塔可夫斯基的《飞向太空》了。” 新治的脑袋“翁”的一炸,立刻结结巴巴: “天城同学……还看过塔可夫斯基?” 她点点头。 “既然自称影迷,他的作品肯定看过。” 新治不记得礼香什么时候自称过影迷,但她的口吻是那样毋庸置疑,仿佛能对自1896年《火车进站》以来的世界影史如数家珍,压迫得他的语气瞬间软了,小声附和: “是的,确实太像了。” “同时我与今君的观点有所差异。”彻底无视新治的恭敬,她舒适地陷进座椅,翘起的脚几乎贴着新治的双腿晃动,“我觉得现在剧本的质量可能不足以弥补过度借鉴带来的影响。一出四幕剧,前两幕充满有趣的设定,却没有足够的故事缀连成串,人物弧光也因此失去了高光;第三幕丢失了戏剧结构,只能靠演员的情绪爆发冲撞出高潮;第四幕倒是由于伏笔的回收而精彩纷呈,但又没有为结尾的留白提供足够回味的时间——对了,你们一共能演多久?” “限时是60分钟。” “或许调一下结构比较好。”她看向他,淡然地吩咐,“笔,本子。” “是。” 他立即递给她,顺从得像羔羊。没有道谢,她理所当然地接过,在右边的页面迅速绘就龙飞凤舞,与左边他瘦削羸弱的丑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最后,她还给他一份面面俱到的信息清单,按照剧情推进顺序,分类标明建议增加、修改或删除的故事线索,每读一条,新治的心就沉下去一点,因为他意识到她完全正确,甚至比他自己能想到的更好。他吞了口唾沫,终于表达了他一直羞于承认的心声: “天城同学太厉害了……” 新治知道,说出了这句话,意味着彻底的投降,但他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口。面对眼前无所不能的完美女神,他的一切骄傲都灰飞烟灭,唯有垂头丧气地看着身前的高贵玉足,心中仅剩跪地臣服的欲望,浑然不觉礼香的手放在了他本子上。 “谢谢,不过我觉得真正厉害的是今君。”她的指尖拨动纸张,“刚刚我不小心瞟了一眼,真的不好意思;但我很想知道,这些都是今君的创作吗?” 她的诚挚真切自下而上,唤醒了即将坠入深渊的新治。他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分明是少女期待而崇拜的可爱表情,没有丝毫高高在上的威压。原来以前对于礼香的认知都是出于自己的偏见吗?新治不免感到惭愧。 “是的。”他回答,“不过这些都是偶然产生的灵感记录,不是正式的创作。” “那今君有写过真正的故事吗?” “其实是有的,但都放在家里。” “可以给我看吗?” “啊?” “不可以吗?” 如果要为高中入学以来遇到的好事排名,第三名是他得到了礼香的ins账号,第二名是那天银座街头她特意降下车窗,第一名就是此时此刻。即使在最美好的梦幻中,他也从未敢于设想礼香会期望阅读他的创作。心花怒放的他立刻应允。 “可以,当然可以。”他顿了一下,“但天城同学想看什么题材呢?” “咦,今君的涉猎范围这么广?” 人生首次,新治见到了礼香流露出细微的吃惊。原来你也不是全知全能呀,心中窃喜的新治自然毫不客气,心高气傲地回答: “确实如此,所以天城同学可以为我的写作指点迷津吗?” 她满足地看着新治得意洋洋的表情,甜甜一笑。 “当然可以,今后请多指教。” 尽管新治不会明白她的笑容和话语的真正含义。 这个晚上,新治无心学习。他一直在翻找着过去的创作,琢磨着能否符合礼香的喜好,最终为了稳妥选择了一个刑侦悬疑故事。次日戏剧部活动结束后,他如约来到图书馆。礼香坐在靠窗的位置,朝他挥手,让他瞬间想起那个红绿灯路口。不同的是,这次他与她近在咫尺,而且这远不是他的幸福的全部。 低头望去,她的双腿一直伸到了他的椅子下方,悄然交叠。 新治的心脏差点冲出胸腔。 他悄悄抬头,确认礼香的状态。老天开眼,她举起了稿纸阅读,不可能看见他的小动作。他放心了,然后故意打了个呵欠,煞有介事说了句“我困了,先趴一会儿”。谢天谢地,礼香只是“嗯”了一声,仍然保持原本的姿势。新治赶紧双臂往桌子边沿一搁,将头埋了下去,一副呼呼大睡的样子,实际上眼睛瞪得目光如炬,敬畏地迷恋面前的天堂。夜空般深蓝的水手裙下,大小姐双腿的肌肤像星河一样皎洁璀璨,直至雪白短袜包裹的脚踝。新治咽下分泌过多的口水,视线回到裙摆再爱一遍。大小姐的双腿丰盈而健美,交叠的姿势优雅而妩媚,令他想起文艺复兴时期雕塑和画作中那些曼妙的女神胴体。如果踢上来的话,自己的蛋蛋一定第一下就爆掉了吧,他兴奋得不断流出黏稠的先走汁。不过要是被爆掉蛋蛋,果然还是希望以踩碎的方式。口水又要溢出嘴角的新治,立刻下移视线,期望对礼香的玉足狠狠发情,然而它们依然直插新治的座位下方,除了自己屁股下的座板和边缘露出的几分袜口,他什么都看不到。下体的勃起濒临极限,新治焦躁不安,拼命祈祷着礼香回心转意,将脚收回些许。可惜祸不单行,大小姐的呼唤突然响起。 “今君。” “嗯?” 尽管不情不愿,新治还是硬生生憋回射精的欲望,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抬起头。 “我看完了。” 礼香面无表情,新治看得有点发怵。她注意到了自己的丑态?还是单纯对他的剧本不满? “怎么样……?” 他提心吊胆。 “可以问今君一个问题吗?” “请说。” 他双手紧抓自己的大腿。 “这是今君最得意的作品吗?” 新治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她说的是剧本。但下一秒这口气又重新顶起,因为他觉察到她不开心。他赶紧解释: “时间仓促,我拿了初二的作品。我最自信的作品故事性可能有所欠缺,所以就选了这篇。” “所以今君觉得我只能理解故事性强的作品吗?”她直视新治,“塔可夫斯基的作品故事性强吗?” “不……不强……” 新治垂下目光。礼香看在眼里,语气格外温柔: “今君最自信的作品,是什么时候写的?” “也是初二。” “那今君现在觉得它已经完美无缺了吗?还是可以继续完善?” “……还是需要修改。” “需要多久时间?” “……三天吧。” “我给今君一周。”礼香把剧本递还新治,“我是认真的,所以不希望被随意对待。今君肯定能理解我的心情,对吗?” “是的,我明白。” 像幼儿园的孩子一样被训斥得体无完肤,新治无比屈辱。可是礼香全程柔声细语,让他感觉好受不少。全校瞩目的大小姐不是也得乖乖哄我?新治立刻承诺: “我保证会给天城同学贡献我最高的水平。” 话音刚落,新治暗暗懊悔,倒不是担心轻易许诺,而是一不小心用了“贡献”这个词。希望她不会留意,新治咽了下口水,可见多识广的大小姐自然明察秋毫。 “贡献?”她微微一笑,“今君觉得将自己精心打磨的创作给我看,是一种贡献吗?” “啊,这个……”新治实在想不到圆场的方式,只好草率地找补,“是一种比喻,毕竟是为了天城同学才继续修改。” 唉,越描越黑,发情也发到一半就戛然而止,赶快说些“我很期待”之类的客套话,结束这尴尬的境地吧。 他不会想到,他的心脏几乎无法承受她的回答。 “那请今君更加认真地对待。” 她盯着他。 “我不会收取价值不足的贡物。” 桌底下响起动静,然后他的小腿传来清晰的触感。他明白,她翘起了脚,而且鞋尖点在了他的西裤上。但他无法低头确认,因为她盯着他,眼瞳静静地蚕食新治的意志。他射精了,他再也无法按捺情欲的撩拨,大腿忍不住夹紧坚挺的肉棒,接着就在裤裆里射得一泻千里,在与礼香的对视下一泻千里,甚至来不及发出呻吟。他的身体瞬间软了,但他努力不表现出任何异样,强作镇定地回答: “是,我明白的。” 完全无暇思索这一表态的含义。 平时恨不得把“聪明绝顶”写在脸上,现在看来更适合的字是“小笨狗”?她又盯了一会儿新治,然后放下翘起的脚,站了起来。新治的目光立刻追了上去,确实像一只笨笨的小狗。 “天城同学……要回去了吗?” “嗯。” “今天的故事……天城同学真的没有评论吗?” “嗯?” “啊,不是,我是想说天城同学明天见,不对,是一周后见……” 新治仰视着礼香的俯视,说出的话不禁语无伦次。要不是胯间湿得一塌糊涂,他肯定跟着站起来,缓解礼香无言的威压。好了,请就此离去,尽管把今君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吧,然而礼香并未道别。 “对了。”她问,“刚才戏剧部排练,你有和学姐说对剧本有修改建议吗?” 新治愣了一下:“没有,我没说。” “为什么?” “因为……这是天城同学的点子呀。” “无所谓,戏好才重要。”她平静地说,“要是真能在地区大赛中脱颖而出,不仅是戏剧部的成绩,更是全校师生的荣耀。如果今君觉得我的建议有可取之处,尽管当成自己的见解告诉学姐。毕竟我是外人,由我提议不太合适。” “可是……这是学姐的剧本……” “今君不敢改学姐的剧本?” “感觉有点……冒犯?” “这样,我还以为今君有着自己的追求。” 说完这句话,礼香就离开了图书馆,没有道别,没有回头。 2 射在裤裆里的滋味很不好受,大腿内侧好像被抹了一层免洗消毒凝胶,又凉又湿又滑,还有恶心的黏稠感,光靠纸巾根本无法抹干净,就像他的剧本糟糕透顶:所有角色千人一面,所有发展全靠巧合,所有设定空中楼阁。昨天晚上,他到底怎么想的?怒气沿着脊髓灌注尾椎,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将剧本甩到墙上,捡起来又甩了一次,恨不得把自己也掷出去。“这样,我还以为今君有着自己的追求。”礼香最后的话语在她的脑海中不停重放,每放一次,他的心脏多上一道刀疤。他失眠了。凌晨一点,他从床上坐起来,拿起手机,打开礼香的ins账号,希望能从照片中的微笑获得些许慰藉。一袭华美绝代的振袖映入眼帘,百花怒放纷繁绚烂,在恢宏艳丽的大红中爆发一派春光盎然。毫无疑问,这是京都友禅染,他仔细辨认,实在看不出染色的技法,可毕竟是礼香,想来必是匠人一笔一毫绘制的手描染。他看了眼日期,今年正月,新年参拜,那时的礼香还是初中生……他瞬间硬了,凝视她朝着镜头绽放娴静淑雅的微笑,凝视她振袖下方小小两撇雪白足袋,两者皆是他梦寐以求的赐物。这一刻他笃定决心:即使燃烧殆尽,他也要超越礼香的期许。 他下床,打开了灯,从书柜上抽出他最得意的剧本,从头开始阅读。待到东方既白,他气宇轩昂地发出了添加礼香LINE后的第一条消息: “天城同学,早上好,我搞定了。” 配上一个“竭尽全力”的吐血表情。 他在七点整收到礼香的回复: “嗯,我会等你。” 后续再无消息,但足以令狂喜的新治手舞足蹈。他立刻回了一个毕恭毕敬的“谢谢”表情。 这一天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但由于他一整天都埋头课桌呼呼大睡,这一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短暂。他迟于放学铃十分钟苏醒,一眼发现班级空空荡荡。他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她会等他。他懒洋洋地伸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去洗手间。一捧冷水泼在脸上,他从未感觉如此神清气爽,他胜券在握。事情的发展正如他的预期,学姐对他的修改建议拍案叫绝、照单全收,还一脸恳切地拜托他对自己的修改稿继续提出意见,简直成了一个小迷妹,而他对此神色如常,因为她在等他。她确实在等他,图书馆靠窗的位置,和昨天一样挥手微笑。他的心化了,立刻滑到椅子上,花枝乱颤地递出剧本。可接过去的礼香,并没有和昨天一样第一时间阅读。 “今君,没有话想和我说吗?” 她微微侧头,他第一次在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差点潸然泪下,他赶紧滔滔不绝。 “有的,我确实有话想告诉天城同学。首先,真的很感谢天城同学愿意再读我的剧本。我昨天那个是不行,确实不能代表我现在对创作的思考和积累,所以我昨晚一直在修改完善……虽然天城同学给我的时限是七天,但那实在太久了,无论如何我都想今天呈现给天城同学……其次,我觉得天城同学很对,只要有助于作品,任何建议都应当提出来……所以我今天和学姐讲了,并且明确这是我和我的同学共同探讨得出的想法。学姐很高兴,表示会采纳建议,正好明天周末修改,下周一拿出新稿……这一点也很感谢天城同学,是你的话和建议帮助了我……最后,希望今天能给天城同学良好的阅读体验。那个……就是这些……”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因为他注意到礼香的表情自始至终没有丝毫变化。她想听的不是这些?他不敢再说下去,视线又开始逃逸。可这次他没能如愿,她的目光一直如影随形。 “你的眼睛好多血丝。”她审视,“昨晚完全没睡吗?” “确实……”他坦白,“天城同学竟然注意到了……” “应该是很难不注意,毕竟今君睡了一整天,而且每节课的老师都点了你一次。” “啊?那竟然没被揪出去?” “因为班长解释了昨晚今君家里漏水,折腾了一夜没睡,何况今君一直都是优等生,老师可能睁只眼闭只眼了。” “等等,漏水?这是怎么回事?”新治脱口而出,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班长替我打掩护?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有人知道内情,不想今君在班上出糗,才特意拜托班长。” 礼香浅浅一笑,新治瞬间心领神会。 “那实在太感谢了。” “不用谢。”她点点头,“毕竟今君熬夜是为了那个人。” “啊……” “怎么?”她盯着他,“不是吗?” “没有,就是这样。” 他承认,“我是为了天城同学才熬夜的……” “嗯,我知道。”她翻弄剧本的书页,“但希望今君以后不要这么做了,身体健康最重要。给了今君七天时间,不代表我只允许今君七天后才能见我。‘写不出来了,希望能和天城同学多多交流。’今君完全可以这么说的。” 确实,原来还有这种理由,新治懊悔自己的愚钝,不过他也从未想过礼香会愿意施舍他更多的相处。 “真的可以吗?” 为了确认不是自己听岔,新治不禁发问。 “当然了,而且还可以交流电影。比如是枝裕和摘下金棕榈奖的《小偷家族》月初才上映,我原以为前天在礼堂的时候,今君就会兴冲冲和我讨论,不料完全没等到。” “确实,我当时太开心了,完全忘了这些……” “没事,来日方长,以后也不迟。”她竖起手中的剧本,“我开始看剧本了,今君需要再睡一会儿吗?” 他当然不需要再睡。他睡了一整天,现在正是精神抖擞。可正因为精神抖擞,他更需要趴上一会儿,满足他的另一个欲求。 “哦,好的。”他故作呆愣地回应。 “那今君睡吧,我看完后再叫你。” 她的微笑消失在竖起的剧本后面。桌子下方,雪白的袜足已经翘起,引诱着新治的脑袋一直伏低。可以把脑袋探到桌子下方吗?他努力尝试,最多把头顶压到与桌面高度齐平。他头一次懊恼自己不够矮小,毕竟自己的鼻尖距离礼香的鞋尖不过三个手掌长。要是能再近些就好了,他硬着下体,直勾勾盯着大小姐的脚踝划着圆圈。沾染尘砾的灰色鞋底,神圣洁净的纯白棉袜,在他的眼前交替循环,犹如夕阳下回旋翩跹的飞鸟。 真美啊,他醉了片刻。 他从口袋中掏出事先准备的纸巾,手伸进裤裆裹住肉棒,然后分毫不差地服从她的指挥:鞋底朝上,他的手往前撸动;脚尖落下,他的手滑回根部。射精的欲望纷至沓来,但他拼命忍住,因为还不到射的时候。回忆着入学以来对礼香双腿活动的观测,他相信他能等到更好的时机。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他依然红着眼不断寸止。难道今天真的到此为止?刚冒出这个念头的新治,看到了令他即刻血脉贲张的一幕。 她抬起右腿,伸直。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鞋底朝他的面门踩来,最终落在了他头顶的桌子下沿。巨大、沉默、无坚不摧,浓郁的橡胶气味灌入鼻腔,他离他的挚爱仅差两片嘴唇。 于是自然而然,他吻上了她的鞋底。 他射精了,射得淋漓尽致,但他并没有收回亲吻,因为他的射精仍未停止。射得真多啊,他感受着手心灼热的潮湿,像是将睾丸中的积攒尽数排空。理应如此,他继续吻着她冰冷、坚硬、脏污的鞋底,毕竟这是他的初吻,需要与之匹配的盛大排场。他的射精终于停歇,生理性的疲累和空虚浸染全身,粗糙的尘埃蹂躏嘴唇,但他并没有收回亲吻,因为他的爱意仍在汹涌,他的爱意十分脆弱。这是他的初吻,也可能是他的终吻。如果她认可他的努力,这是冲锋陷阵前最嘹亮的集结号;如果她嫌恶他的品味,这就是马革裹尸前最真挚的安魂曲。不过无论欢歌哀乐都是后话,此时此刻,他的心愿唯有亲吻,亲吻,直至她将他弃之敝屣。 幸好她还没有。 那……机不可失,不如更进一步? 人心不足的新治,当机立断把亲吻抛到九霄云外,像狗一样把整条舌头伸出了嘴外。裤裆里湿透的纸巾还包裹在他的肉棒上,非常难受,可他没有多余的精力清理。他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品味着礼香鞋底的每寸纹路,剧烈的苦涩在他的味蕾上爆炸,可这些又都是甜蜜的味道:(想象中)礼香家豪宅百年红木制作的鞋柜,光洁如新的意大利进口大理石地面,(这个是事实)劳斯莱斯幻影后座柔软华丽的地毯;学校是没有什么想象的空间,但即使她的日常也是如此高贵,在这里他拼命了两个月寻求与她相处的机会,而她漫不经心地打败他的学业、碾压他的体魄、屠杀他的志向,直至放学后彻底成为他无可企及的女神,柏悦酒店喝完下午茶,在代代木骑骑马,回松涛前再绕去表参道逛逛,这些上流的味道也残存在她的鞋底上。新治又兴奋了,本应疲软的下体逐渐坚挺。难道,他还能再次射精? 这个更加狂妄的想法一旦产生,便在他的脑海中飞速生根发芽。是啊,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仅射一次岂非暴殄天物?他迅速把裤裆中的纸巾掏出,揉成一团塞进口袋深处,拿出纯水湿巾清洁肉棒,然后又拿出了新的纸巾,但这一次,她的鞋底无法满足他的欲望。鞋底仅有余烬,他现在渴望全部。 他悄悄向侧方挪动身子,直到她的鞋袜完全暴露在他的视野。他看清了,她今天的白袜带有细密的菱形暗纹,相比昨天的清纯可爱,气质更加柔婉文雅。这怎么能不射呢?如此温文尔雅的大小姐,将她的手下败将踏在白袜小皮鞋下。幻想着这一幕,新治的肉棒满血复活,可要获得更加盛大的射精,他需要比献出初吻更加强烈的刺激。 例如,她的足香。 光是产生这个念头,他就清晰地感受到了先走汁疯狂奔流。是的,4月1日开学至今,他每天都祈祷着终有一日能嗅闻到她的足香,但始终只能凭借想象自慰。如今三生有幸,她的玉足踏在他的面前,甚至很可能一生仅此一次,他绝不可能容许自己错失。礼香大人,请赐予狗狗您脚下的馨香!脑内发情的呻吟压倒一切,裤裆中的手做好了万全准备,他的鼻尖好似离弦之箭,径直射向眼前的皮鞋与白袜之间。 与此同时,他目睹着眼前的玉足突然松力,落回地面。 完了,全完了,全他妈完了!玉足落到地板上的清脆声音在脑中回响,他沉默地咆哮出最为不甘的愤怒。妈的,今新治,你怎么回事?一生一次的机会都没本事抓住?你错过的可不是随便什么美少女,你错过的可是天城礼香!你这辈子都不可能遇到比她更好的存在了!他怔怔地看着远去的玉足,如此圣洁美丽,虽说幸好尝到了鞋底的滋味,可惜他再也无法闻到她的幽香了。他的心中不住地爆发惨厉的尖叫。 所以当他骤然看见礼香的右腿重新抬起的时候,完全来不及意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于是,他心中犹如神明的玉足,就这样笔直地踢在了他的面门上。 “啊啊啊啊啊——!!!” 凌厉的力道直击鼻梁,新治感觉自己在意识到剧烈的酸楚之前,泪水已然夺眶而出。他本能地抬头,完全忘了自己为了追逐礼香的鞋袜,脑袋硬是塞到了桌子下方,结果后脑又重重磕了一下。他痛得头晕脑胀,眼前一片朦胧,嘴唇感到滚烫的湿漉,不停地滴落地面。他的手赶紧连着纸巾从裤裆中掏出来,往脸擦了一下,果然是血。还好有纸巾,不对,当务之急是赶紧从桌子下面出来。恶心的眩晕挥之不去,他摸索着撑起身体。他急切地想确认礼香是否发现了他的罪行,可模糊中他看不清礼香的表情。泪水与鼻血一同流淌,宛如恐怖电影才会有的骇人景象。他终于等到了礼香的反应,是一句淡然的感慨: “流血了呢。” “是,好痛……” “好像你的脑袋还撞了桌子一下,头晕吗?” “现在还晕。” “感觉有些严重,一起去保健室吧。” 椅子移动的声音,他的胳膊被牵起。 “走。”她的声音,“我扶你。” 保健室离图书馆不远:出门右拐下一层楼,直走约100米到达。一路上他的胳膊始终被她的双手挽着,简直像情侣一样。感受着她掌心的嫩滑,他兴奋了,下体不知不觉顶起裤裆。不行,被发现的话真的全完了,他马上强迫自己转移注意,比如思考一下礼香到底有没有发现自己的龌龊,结论是他不知道。如果她发现的话,此刻根本不可能搂着自己;如果她没发现,为何刚才丝毫没有造成意外的歉意?总之,他这一路始终忐忑不安。 “鼻骨没问题。”保健室老师陈述检查的结论,“脑袋后面应该也没问题。先留在这儿观察半小时,如果还感到眩晕恶心,就需要去医院做检查了。” “好的,谢谢老师。” “纸巾扔在角落的垃圾桶。椅子数量不够,你坐床上。”老师指着靠近窗户那侧的床,“别躺下,不利于止血。静坐,低头,捏着鼻翼,很快就好了。床头柜上有抽纸,看需要自取。” “好的。” 他仿佛大病初愈,在她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走向病床,实际上他已经感觉良好,头不疼了,眼不花了,鼻子的出血快止住了。仍然表现得弱不禁风,是他的战术,同时强化她的罪恶感和同情心,以便延长她对他的呵护。这似乎是一个妙招,因为礼香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接着就是致歉: “真抱歉,今君,因为家里都有脚凳,我习惯了。刚才是想抬腿舒展一下,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请你原谅。” 听完礼香的话,新治顿时安心了,看来她没发现。既然错不在我,他立即摆出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样子。 “没事的,意外而已。” “谢谢今君的宽容。” 她显得如释重负。力求完美的大小姐不慎犯错,当然会紧张万分。至于刚才感觉到的冷漠,应该是视野模糊状态下的误解。新治默默感叹着“真可爱”,顺便转移话题: “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加在意天城同学对这个剧本的想法。” “关于这点,请今君再稍等一下。”她数着剩余的页数,“我只差7页纸了。” “好的,不急,我看会儿手机。” “嗯。” 礼香低头继续看剧本,新治则从另一边的口袋拿出手机。醉翁之意不在酒,看手机是借口,他真正想看的是她的大腿。就是被眼前的美腿踢成这副惨状的,视奸一下作为补偿不是很合理吗?顺便把没能嗅闻足香的怨念也弥补一下。 他低头,下落的视线,撞上她正在抬起的右腿。 啊,又要被踢了吗?他心中呜呼一声,可纯属虚惊一场。礼香是往侧边抬腿,上身同时转向。清脆的声响,礼香的双脚已经落在了床头柜上。刚说完习惯了脚凳,现在就把床头柜当脚凳吗?新治内心扑通狂跳,但不止是震撼于大小姐理所当然的气派。窗外霞光万紫千红,清新凉爽的晚风沁人心脾。大小姐的侧身恬静怡然,修长双腿犹如传世字画徐徐铺展,鞋底轻轻贴在抽纸盒上……新治感觉自己的鼻血重新涌流,看来确实需要更多的纸巾。他并拢大腿,抚慰自己兴奋的下体,小心翼翼地试探: “天城同学,我的鼻血好像还没止住,我拿一张床头的抽纸。” 一般来说,常人这种时候就会把脚移开,但礼香没有。 “嗯,你拿。” 仿佛多说一字都是浪费力气,礼香的视线一直落在新治的剧本上。让别人在自己脚底下拿东西,按新治的观点,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侮辱。然而在一向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看来,这或许是常态?无论如何,这对于新治都是无上奖赏。他刻意让自己的动作慢一些,慢慢地将身子挪向床头,慢慢地紧贴床头柜,慢慢地将脑袋凑近她的皮鞋,慢慢地伸手抽出纸巾,慢慢地替换原先的污纸,但在此之前要尽情享受大小姐的足下。啊,太棒了,太棒了!白袜皮鞋的搭配永世其芳,美妙的牛皮香气充盈鼻腔,他的大腿摩擦着勃起的肉棒,第二次射精蓄势待发。要去了,要去了,虽然无法闻到心心念念的足香,但能近距离献给礼香大人的鞋袜同样最棒了啊—— “今君?” “啊!” 新治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憋回去。他猛地转头,对上礼香的目光。完了,来不及愤怒二次寸止的不快,新治真的害怕起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何况这次没有任何遮挡,难道自己的猥琐要暴露了吗? “我看完了。” 新治略微松了口气,但意识到礼香的评价一样能决定他与礼香今后的关系,他的这口气再次提了起来。 “天城同学觉得……怎么样?” 像是等待判决结果的犯人。 “总体上看,我觉得无可挑剔。” 新治开心得差点蹦起。 “真的吗?我太高兴了。” “嗯,是写得很好,尽管比起剧本更像是散文了。”她轻轻晃动双腿,“但疏离带来的孤独感真的很香醇,并且多亏了现实主义基调,没有沾染一丝无病呻吟带来的矫揉造作。今君是不是比较喜欢社会派作品?” “唔……社会派不错,但其实我对现实主义作品都挺有好感的。” “是吗?那为什么不和我讨论《小偷家族》?” “说实话,《小偷家族》是非常好,但结尾太现实了,看得我很伤心,当初的《无人知晓》也是,是枝导演给我造成了心灵创伤,好在他还有《海街日记》这样的作品。” “所以今村昌平和小津安二郎,今君肯定会选择小津导演了。” “不。”新治笑着摇头,“我选择园子温和滨口龙介。” 礼香点点头:“原来如此,今君心中的社会派和现实主义是这样定义的。” “那天城同学呢?天城同学偏爱哪位大师?” “我的话挺杂食的,拍得好就会很喜欢。像今君刚才提到的两位导演,各自的《爱的曝光》和《欢乐时光》都是我的挚爱。” “是的。”新治激动地赞同,“我也非常喜欢这两部电影,尤其是结尾的处理,主人公在经历了前面四小时、五小时的漫长磨难,最后能迎来向上的结尾,实在是太感动了。” “看来今君真正喜欢的是积极的结局。” “对,我认为文艺作品的结局终究还是应当给予观者一些希望。”新治认真地评论。 “不过,除了积极的结局呢?”礼香饶有兴致,“今君喜欢这两部电影,应该还有其它理由?” “确实。”新治思索了一会儿,“……如果聚焦于共同点,我特别喜欢这两个故事的女性主义思考,看完真的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触。” “今君对女性主义批评感兴趣吗?” “嗯,以剧作家的视角来说,角色无论男女,都应当具有饱满真切的形象。” 这是谎言,新治对女性主义的兴趣,并非基于创作需要。 纯粹是为了满足性癖,但这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这样。”听完新治的解释,礼香低头翻弄剧本,“可话说回来,新治的两项偏好在这个故事中没有任何体现:结局是彻头彻尾绝望,唯一的女性角色完全是作者的提线木偶。当然,对于这部戏,这样处理恰如其分,但今君这么一说,我倒是期待能体现出这些特点的创作了。” “天城同学……还想看我的作品吗?” “嗯,非常想看。” 新治心中的大石总算落地。他立马表态: “好的,我会尽快拿出来给天城同学的。” 她摇摇头。 “这次不需要快,我不想你再熬夜。而且,今君目前给我看的,都是过去的作品,但这次我想阅读今君全新的创作,特别是我非常感兴趣今君对于‘好结局’和女性主义的真实思考。对了,今君就当作命题作文看待。考虑到下个月期末考,时限就定在秋季学期的第一周结束前。在此期间,随时欢迎今君讨论构思和草稿。”她把剧本放在床上,满足地伸直胳膊舒展上身,“啊……我真的太喜欢今君的这篇了,真的非常棒!” 新治脸红了,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创作,而且第一次就是天城礼香,他的心中已在召开烟花大会。这位高岭之花竟然还说希望继续看他的作品,更是让他喜不胜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位大小姐的行为无异于让他为她个人的阅读消遣无偿呕心沥血。 “好的。”他开心地保证,“我会为天城同学写出超越这篇的作品。” 她微微侧头。 “写出?” 她的皮鞋稍稍倾斜,点在了新治的脸颊上。 “不是贡献吗?” 脸颊传来冰冷、坚硬、脏污的触感,“轰”的一声,新治脑子炸了,胯间肉棒瞬间挺立如枪。按道理,他应该推开她的脚,然后以玩笑的口吻叱责几句,但他做不到。他只能动弹不得,吐露内心的卑微。 “是的。”他颤抖,“是贡献。” 然而和昨天不同,礼香的鞋底依然靠着他的脸颊。 “看来清醒了?” 她微笑着,可语气冷淡如冰。 “是的……” 他的心脏紧张得发痛。他有种非常不祥的预感。 这种预感在她的下一句提问应验。 “今君刚才为什么会睡到桌子底下?” 砰,是新治心脏破碎的声音。她真的注意到了,他的后背冒出细密的冷汗。可有嫌疑是一回事,证据确凿是另一回事。没见到棺材,他决定装糊涂到底: “我也不知道,我都睡迷糊了……” 他不敢移开望向礼香的视线,深怕她会因此增添疑虑。他的应对似乎没错,因为鞋底的触感消失了,她没有刨根问底。 “现在还头晕吗?” 是关怀的话语,看来过关了。他心中暗喜,面上仍然装得可怜巴巴: “不晕了。” “鼻血呢?” “止住了。” 应该安全了。 他的戒备将要松懈。 忽然—— 礼香抬起了右腿。 她的双腿在脚踝处交叠。 右脚的鞋底,正落在新治的眼前。 “很好。” 她的声音, “你可以检查我的皮鞋有没有沾上你的血污了。” 冰冷、坚硬、脏污的鞋底,但下半部分已经干干净净,多亏了他的舔舐。礼香鞋底高贵的暗香和自己口水低贱的恶臭扑面而来,他射精了,射得汪洋恣肆,他的大腿两侧清晰地感受到了精液的冲击,他后悔为何短视地把裤裆中的纸巾取出用来擦鼻血。今天和昨天不一样,没有桌子掩护,他只能祈祷制服西裤的黑色足以瞒天过海。他也不能和昨天一样呆坐,她已经分派了任务。他战战兢兢地挪动身子,将头绕到她的鞋面,其中一只对他降下了天罚……他拼命按捺着亲吻的欲望,努力保持镇定: “没有,很干净。” 她勾勾脚尖,几乎又要踢上新治的鼻梁。 “鞋底呢?” 他的下体在精液中兴奋地抽搐,一部分精液流到了大腿下方。不行,不能再想了,再耽搁下去说不定会有味道散发。他迅速挪回原位,尽力不带性欲地观察礼香的鞋底。 “确实有一点。”他如实报告。 “擦干净。” “是。” 他的视野完全被她的鞋底遮天蔽日,他在她的脚下找到了纸巾盒。他艰难地绕过面前大小姐右脚高耸的皮鞋,手捏纸巾侍奉着她左脚的鞋底,仿佛养护文物一样专心致志。他的精液濡湿了内裤,又凉又湿又滑,还有恶心的黏稠感,但他确实硬了,他真的想要第三次射精。 可他已经无能为力。 肉棒中的酥痒积水成渊,是无从宣泄的性欲在游荡。他的脑袋嗡嗡作响,是无从宣泄的性欲在喧闹。他知道,为了抚平骚动的性欲,他必须犯下失态之举,就像泄洪需要开闸。问题是,最合适的闸门在哪儿?继续对着礼香鞋袜发情的风险太大,在欲望压倒理智之前,他必须找到规避社会性死亡的解法。 侧身去够礼香的左脚太累,他的肘部搁在了床头柜上。 就是这一刻,他福至心灵。 “那个,天城同学……” 他从礼香的脚下探出头。 “我擦干净了。” “嗯。” “还有一件事……” 他谨慎地选择最为恭敬的措辞, “刚才天城同学说在家里习惯了脚凳,请问有想过在学校也准备吗?” “嗯……确实想过,但在教室太显眼了。”她的视线从新治身上移向自己的双脚,“课后去其它地方的时候倒是不错,可携带太麻烦了,也没必要为了这点小事麻烦佣人,所以就算了。” “那……假设有热心人士,愿意为天城同学携带脚凳呢?” “热心人士?” 她看向他, “今君认识吗?” “是的。” 他低下头, “我非常熟悉……” “这样呀……” 她望着新治低垂的脑袋,沉吟片刻, “既然是今君的熟人,就试试吧。” “真的可以吗?” 新治喜出望外地抬头,看见了礼香温暖的笑容。 “当然可以,毕竟是今君的推荐。”她眨眨眼,“不过相应的,也请今君转告那位热心人士一句话。” “什么话?” 他急切地问。 “一句今君熟悉的话。”她慢悠悠地说,“毕竟今君昨天才听我讲过。” 哒,新治的脸颊传来冰冷、坚硬、脏污的触感。 “我不会收取价值不足的贡物。” 2018年6月21日,星期四,这天也是今新治人生中第一天迎来四次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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