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种算是要进行严重教育惩戒了,”我心头一紧,“不过你可以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伤害性的惩罚的,条例里规定了不能进行击打、刺扎之类造成严重痛苦和伤害的体罚啦。也就是要实施一些管束措施,禁止离开校园之类的,这方面已经和派出所交涉过了,他们同意和我们合作,在缓刑期间就由校方对你进行社区矫正了。总之如果同意的话就在这签个字……”我看了一眼这张《校内矫正知情同意书》,问道,“严重教育惩戒不是要通知家长的吗?他们同意了吗?”“同意了喔,你看这是他们的那份同意书,”递过来的纸上写着:“……我们二人平日忙于工作,对小女疏于管教,以致令其不慎失足。如今甚是后悔,特烦请校方严加管教小女,正其风骨,除其恶习。……”上面还列了我的好几条坏习惯,什么懒惰啦、散漫之类的,底下是他们的签名。这下我算是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了,尽管对不能逛街这一点非常的不情愿,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好的,那么麻烦和我一起去一趟刑具室——”“欸欸欸?”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不知哪来的手铐反铐了双手。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她的制服好像与管教的制服有几分相似;胸前的徽章上似乎还写着“教育惩戒委员会”的字样。“我们辅导员同时也是兼任惩戒员的啦,班上的学生如果按校规要受到教育惩戒的话就会由我们带去处理的。”让她的助手负责处理她不在期间的报到事宜之后,她就反扭着我的双手到刑具室去了。“为了建设和教育惩戒条例相配套的设施,我们可是用了不少经费,”转眼间就到了刑具室,这是在这栋学院楼的一楼的一个大房间,据说为了方便起见每个学院的行政楼都配有一个刑具室。内部可谓琳琅满目了,除了我已经见识过的手铐脚镣以外,还有些绳子、木枷、钢枷,X形拷问架,末尾有一个脚枷的老虎凳,以及各种有点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四处堆放着。 “好了,那么现在先要实施惩戒内容的第一项,”说着她就把我的鞋袜脱了下来。在脚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既懊悔又绝望,难道我要再度被剥夺穿着鞋袜的权利了吗?果不其然,“在校内矫正期间,为表示惩戒以及让犯错学生牢记错误,剥夺其鞋袜穿着权,直至矫正期届满归还。”我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辅导员倒是赶紧安慰我,“其实这个还好啦,较严重及以上的惩戒都往往会包括赤脚的,其实很多同学都会有机会体验的;再说这边天气炎热,穿那么多鞋袜不是捂汗么,赤脚多健康。”我浑身颤抖着,竟一时无法反驳这强词夺理般的“安慰”。然后她又让我坐在地上,拿出一条皮尺量起了脚踝,“顺便一说你父母也是对这一措施知情的,还说作为管教方式的一部分这是应该的。寄的衣物里面也是没有鞋袜的,一会儿还要把你脚上那双寄回家去。哦,他们还说‘这下你就更有南方人的感觉了’,哈哈。”我内心如同受到一万点暴击:有这种父母吗?有这种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卖了的父母吗?您来评评理?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第一章 暑期工选择不慎时会发生的那种事 “懒虫雯雯!快点起来!”叫醒我的不是闹钟,而是敲着床板的闺蜜。“莉莉你差不多得了,今天不星期六吗,起早干什么…”“不快点的话就来不及进行今天的公益服务啦!可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受罚的啊!” 于是,我就这样很不情愿地直起身子,望见了脚上的那副死镣。心里不住哀叹,明明是在学校里怎么却过得和犯人一样呢? 好吧,这事大概得从六月份说起。那时候我们三个好姐妹刚刚考完高考,在琦君的提议下找了一家小公司打暑期工——主要是为了攒点零花钱的啦,据她说刚好有这么个薪资不错的职位招暑期工,我们也就那么去了。大概也就是干了些销售的活,一切看起来都很顺利,甚至六月底就发了一个月的工资,那天我们仨可高兴了,逛了半天街买了好几件新衣服。 然后嘛…就在七月初出了事,那天我们正在公司里工作呢,突然就被一群晶哥破门而入。“双手抱头!蹲下!”我只心想着,得,那种经典的公司犯罪被连累的剧情怎么就发生在我身上了。都怪琦琦找了这种不靠谱的公司…不过我自己没有仔细调查背景也有点责任吧,这样苦笑着想着。之后就是像法制宣传片里那样千篇一律的,员工们被一个个铐上押到了派出所。我们在那里没有停留太久,被简单审问后就又押到了看守所。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哦,顺便说一下我们所处的位置是南方滨海的某个大都市,天气四季如夏;不过尽管如此,我过去还是不喜欢像当地许多人那样穿拖鞋,而是总要用棉袜和旅游鞋包裹住双脚,或许是少女的羞涩不愿让他人看见秀气的裸足吧。就因为这点不少同学都说我简直不像南方人(┑( ̄Д  ̄)┍)。至于大学志愿的话,我和莉莉填报的第一志愿是当地最好的大学,那是我们俩一直以来梦想的学校,虽然冲一冲再前面的也有希望但还是不想离开南方温暖的气候;琦琦作为校排名从未出过前三的学霸,理所当然地填了全国最好的那所,不过那就意味着她要到遥远的北方去了,这以后我们三闺蜜可就不能天天见面了。哎,要是判了刑我们可不是又要在女子监狱里相聚了,不过那可不好;我可不想失去在心仪的大学就读的机会啊。 然后,在女子看守所那里我们被一个个拉去检查有无夹带——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被扒光的时候还是羞得不得了,还好在场的管教都是女性。衣物手机等等都被放进了一旁的储物柜里,这里实行了零带入,看起来要到出看守所才能再和它们见面了——管教拿来一套囚服给我穿上,上边印着我的号码(03876)和“某某看”的字样。上面的扣子是魔术贴,大概是防止伤人的吧。穿完了上衣和裤子,我还等着管教递给我鞋袜呢,结果却只等到一副手铐把双手反铐起来。 “那个…报告管教,是不是少了一双拖鞋?”我试图按着之前他们告诉我的在管教面前的礼仪,小心翼翼地提问。 “没有鞋袜的哦,反正这边天气也热刚好给散散热啦,室内又不会太脏。说起来这样子还可以督促你们好好打扫仓内卫生呢。明白没有?” “明白。”虽然是这样不讲理的理由,我也只好接受了要暂时和钟爱的鞋袜说再见的事实。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自己将来会一点点改变这个习惯,甚至喜欢上赤脚… 说着就到了牢房(也叫它仓室)门口,管教打开门把我推了进去。“看下那边墙上的监规,好好背,过一周要抽查的,背不出来或者背错的话,下场和那边那个一样。”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到了一个坐在板上的粉毛小太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脚上戴着一副链长二十多厘米的黑铁脚镣,看样子走起路来会费力不少。“她已经被加戴脚镣了,要是下周再背不出来还要加重一点。”管教关上铁门并上了锁,“违反监规也是要罚的,不过不一定是戴脚镣。总之不想受罚就听话点配合点,懂了吗?好,把手从中间的窗口伸出来。”然后她给我解开了背铐,我在看守所的生活就算是这么开始了。 这仓里有四五十人,不过地面倒是确实打扫得挺干净;然而稍稍走进去一点,就闻到了一股汗味,让人不禁皱眉。原来这里两天洗一次澡,但供水时间实在有点短,水也只是半温,实在是不足以对付盛夏时出的一身汗。墙边倒是还有个书架,上面的书书边都被翻得挺黑,看起来是女囚们少有的消遣了。这天晚上五点半和大家一起吃了饭,然后刚好这天轮到洗澡,就一起到监室门口排队了。押往澡堂的路上仍然是一个个背铐起来的,到了地方才会解开,可以说是非常严格了。之后是每天的电视时间(基本都是新闻台),坐在板上看到十点半就要睡觉了。会留一盏灯,并且安排两个人值班,都是为了防止自杀。 在看守所的日子乏善可陈,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大通铺上坐板,也没什么手工活要做,可以说是无聊得很。不过还是有几样事情值得一说:其一是那个小太妹,据说是吸毒损伤大脑导致记忆力极差,看着她拼命背监规又背不下来的样子实在是有些令人心疼,算是很好的禁毒教育了。监规倒不算太长,对于我而言两三天就背好了,但她还是在之后的第二次抽查后再挨了一回罚,那时候管教从刑具室里拖了个目测有十几厘米直径的铁球过来锁在了她的脚镣链子上,也就是所谓“ball and chain”的用法。好在同仓的女生们对她还不错,总有一两个人帮她提起铁球,不然拖着这十公斤的铁球怕是完全走不动路。 其二是饭菜和赤脚。这边的饭菜实在是素淡的很,一向无肉不欢的我难以下嘴——结果就是明知故犯了禁止剩饭剩菜的监规,被罚站一下午。赤脚站在仓内粗糙的水泥地上的感觉实在是相当屈辱,脚底异样的质感不断提醒着我沦为阶下囚的事实。不过每天女囚们都会勤快地打扫几遍卫生,因此即使是没能洗澡的日子脚底也只是微微沾了一点点灰。不过被提审的时候还是要走过外面的走廊,再把双脚放在审讯椅的踏板上感受着冰凉;我对于公司非法吸收存款的情况基本没什么了解,只是表达了自己的后悔,好在他们也没有过于为难我。再回到仓室的时候看着灰黑色的脚底不禁心疼起来:都怪我,让你们受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这秀气的双脚回到鞋袜里呢? 大概进看守所之后一星期吧,父母联系的律师也来了,钱也打到我账上来了,总算是可以买一些零食改善改善伙食了。我从律师那里了解到,这个情况不会判多重,缓刑甚至无罪释放的可能性都不小,算是松了一口气。还提到37天是一个坎,如果运气不错那时候就能取保候审了。律师还告诉我一个好消息:我这次高考发挥得挺不错,录取通知书已经来了,如果能够在九月前被释放我就能去报道了。于是日子就这样在不安的等待37天里一点点过去了。 顺便一说由于是同案犯我和两个闺蜜是分开羁押的。每一天过去都让我紧张焦虑一点,毕竟未来实在是越来越不确定了。要是被判刑了我会被大学开除吗?要是到了九月还没宣判岂不是要错过报道了?就这样子一天天坐着板、看着电视、反复翻着书架上的几本小说到了八月初。期间在电视上看到了关于教学惩戒条例将在九月开始正式生效的报导,又在之后几天的报纸上看到了相关内容的普法,看起来这个条例给予学校的惩戒权力是相当多的。那个小太妹也终于背出来了监规,摘掉脚镣的那天我们还给她小小办了一个庆祝会——不得不说虽然是一屋子嫌疑犯,在人性上似乎也不比外面的人坏啊。我不禁感叹,我不也是这样?也许都不是本性多么坏的人,也就是一时贪图小利、又倒了霉才落得这种下场吧。 眼看着37天的期限就快到了,我越来越焦虑,结果居然闹起了肠胃炎。那可着实是不太好受,于是在我的哀求下管教带我去合作的医院就医了。不过由于是在看守所外嘛,也被按例进行了相当严格的拘束: 首先是背铐了起来,这次还多加了一副脚铐——不是那种黑铁脚镣,而是轻便的、银光闪闪的脚铐,链长40cm,也很轻,押解起来不会太慢。由于是要在外面走比较远的路,管教给了我一双拖鞋{哦,赞美拖鞋!)就这样押着我出了大门,走到了五百米开外的一家医院。还好路上行人不多,没有碰到什么熟人,不然被他们看到我这副囚服镣铐的女犯样子可真是丢死人了。到了医院之后,医生建议住院治疗,大概疗养一个多星期就能好。然后就被带到了囚犯专用的那个病房里——这里的安全措施只能说是叹为观止了:首先是门,是指纹加密码锁的厚实的防盗门,还需要负责看守(和照顾)我的两个管教一起输入指纹才能开门:然后是摄像头,病房里卧室有两个,浴室和卫生间里还各有一个(独立卫浴!可以每天洗澡了!happy!)然后我被拉到了病床上,这病床两侧和床尾都是铁栏杆,着实有点牢笼的感觉了。然后,我左手边的手铐被解开了:右手则被铐在了栏杆上。脚上的脚铐则是没有摘,而是又加了一副脚铐把脚连到床尾栏杆上。“好了,如果要上厕所和值班的管教说一声,她们会给你解开的;饭的话我们会带进来,就在床上吃,被铐着右手不方便的话我给你喂。”一想到被管教姐姐喂饭play的样子我不禁有点脸红了,不过看起来要解开右手是绝无可能的,只能暂且忍着吧。 然后不一会儿我就因为腹痛申请去卫生间了——结果才知道所谓“解开”只是从床上解开,脚铐是不解的,手铐也会铐回左手保持双手前铐的状态。不得不说戴着手铐清洁后门并不是件容易事,手腕还被拉扯得疼痛不止;不过为了守住最后的尊严我还是没有叫值班的管教过来帮忙——尽管被她在监控里看光了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 之后洗澡的时候也是一样,手铐脚铐都没有摘下,可以说是出生以来最艰难的一次洗澡了吧。不过后来我居然也慢慢习惯了戴着手铐做这一切以及睡觉。话说在这么严密的拘束监控下即使是一流盗贼都绝无逃跑的可能吧,至于对我一个小女孩这样子么… 然后,到了第37天,我并没有被取保候审,心是凉了半截。不过还是按医嘱安心疗养着。出院之后也依然是等待着开庭。结果到了八月底,终于开了庭;我们姐妹仨(还有许多其他同案犯)都戴着镣铐站成一排,紧张地等着宣判结果。 “黄依雯,”,我的脚心已经被冷汗浸湿,“18岁,犯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罪。鉴于其罪行轻微、认罪态度良好,判处有期徒刑二年,缓刑二年。”虽然不是无罪释放,但至少不用进监狱了,我算是小小松了一口气。然后,两个闺蜜也得到了相同的判决结果。我们考虑到上诉会导致重新进行调查、会耽误开学报到,就当庭表示了放弃上诉。 不过缓刑并不意味着立即释放——审判结束后,管教把我们三个叫到一边,在脖子上各锁了一个黑色的项圈:“这个项圈是防水的,耗电也不多,每个月充20分钟电就可以保持运作了。它主要是用来定位的,防止你们离开社区矫正的区域范围——你们在缓刑期内一定要好好表现,不能再有犯罪行为,每个月要到社区的派出所报到,报告改造情况——所以也不用担心忘记充电,在那里报告的时候也会顺便充电的。故意破坏项圈、在缓刑期内再犯或者没有及时报到,则马上收押服刑,明白了吗?”“明白!”我们三人齐声回答。“好了,过来领你们的衣物吧,”,和亲爱的鞋袜久别重逢实在是一件大喜事,尽管赤足近两月的我已经对它们有些生分。 阔别二月的三姐妹一获得自由(虽然只是部分的)就去酒店吃了一顿好好庆祝。三家的父母们都格外自责,并且决定给我们多加了一倍的零花钱——当然在我们出法庭的时候也分别抱住自己的宝贝女儿痛哭一场。不过说真的,我们仨在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反倒没有那么难过,也许是两个月的看守所生涯让我们更能接受现状或者说逆来顺受了? 总而言之,在三姐妹疯玩着度过了暑假的最后几天之后,也该到各自的大学报到了。琦琦递交了更换社区矫正区域的申请,在申请通过之后就坐上了去北方的列车——而我们由于大学就在本地所以不用申请了。在火车站前依依不舍地送别了琦琦,毕竟这一分别就是两年了啊。我们也互相约定一定要好好学习、遵守法律,不能再让父母失望了。 然后,莉莉也在30日上午去大学报到了;我的话晚一点,因为那天睡了个懒觉,下午才去。不过,到了大学之后我才意识到,所谓“缓刑期”恐怕由于这个新生效的惩戒条例要变得不太好过了…… 第二章 报到、上镣? 在家的那几天我也了解了一下那所大学的校规;按规定被判处有期徒刑缓刑的学生应当被开除或留校察看处分,算是次重一级的违反校规处分了——所幸按惯例基本是留校察看的。当然父母也很为我这个女儿操心,去和校长、学院负责人都沟通了好几次,然后告诉我可以确定不会开除了,让我忐忑的心放了下来;又叮嘱我一定要遵守校规做个乖孩子好学生,毕竟留校察看期间再度违反校规就难免要被开除了。然后,就在报到那天,亲自开车送我到了校门口。 “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我就不用再多讲了。以后有什么要用钱的地方直接说,我们都会很爽快的给你的,校园贷、不正经的打工之类的可千万别再碰了哈。”听着这半揶揄的话语,我也只得苦笑着表示一定会乖乖听话。“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女儿~mua你一下!”被母亲突然凑上来亲了一下脸颊,我还愣着呢,她就偷笑着摇上车窗离开了。不过半个小时后,我就会意识到那个偷笑和亲吻的原因了…… 我带的行李不多,除了书包里的录取通知书和几本书以外就只是用一个包带了几件衣物;其他的床上用品、衣服之类的,全部都在前一天打包好寄到学校了,安排好寝室之后就可以直接去校内的菜〇驿站一件件取,否则行李箱可装不下。然后我就按报到指南上写的,首先走到了学院行政楼——这是在整个校区的最北端,和位于南端的学生宿舍区(也是我进校的大门位置)遥遥相对。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那里,不由得感叹这个校区有够大的。到了辅导员办公室,就看见了辅导员李老师——不过她说叫她学姐也可以,毕竟她就是从这个学校硕士毕业的,还不到26岁。这位学姐笔挺的制服和优雅的腰肢让我不禁看呆了,直到她提醒我拿出录取通知书和身份证的时候才在一阵脸红之后反应过来。 “嗯,黄依雯……是那个还没来就拿下了留校察看处分的孩子吧,嘻嘻。”我羞愧得简直要把头埋到地里,应了一声“是”。“这边的话由于新出的教学惩戒条例要对你进行一些措施的,毕竟这种算是要进行严重教育惩戒了,”我心头一紧,“不过你可以放心好了,不会有什么伤害性的惩罚的,条例里规定了不能进行击打、刺扎之类造成严重痛苦和伤害的体罚啦。也就是要实施一些管束措施,禁止离开校园之类的,这方面已经和派出所交涉过了,他们同意和我们合作,在缓刑期间就由校方对你进行社区矫正了。总之如果同意的话就在这签个字……”我看了一眼这张《校内矫正知情同意书》,问道,“严重教育惩戒不是要通知家长的吗?他们同意了吗?”“同意了喔,你看这是他们的那份同意书,”递过来的纸上写着:“……我们二人平日忙于工作,对小女疏于管教,以致令其不慎失足。如今甚是后悔,特烦请校方严加管教小女,正其风骨,除其恶习。……”上面还列了我的好几条坏习惯,什么懒惰啦、散漫之类的,底下是他们的签名。这下我算是明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处境了,尽管对不能逛街这一点非常的不情愿,还是在同意书上签了字。 “好的,那么麻烦和我一起去一趟刑具室——”“欸欸欸?”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用不知哪来的手铐反铐了双手。在那一瞬间我意识到了,她的制服好像与管教的制服有几分相似;胸前的徽章上似乎还写着“教育惩戒委员会”的字样。“我们辅导员同时也是兼任惩戒员的啦,班上的学生如果按校规要受到教育惩戒的话就会由我们带去处理的。”让她的助手负责处理她不在期间的报到事宜之后,她就反扭着我的双手到刑具室去了。“为了建设和教育惩戒条例相配套的设施,我们可是用了不少经费,”转眼间就到了刑具室,这是在这栋学院楼的一楼的一个大房间,据说为了方便起见每个学院的行政楼都配有一个刑具室。内部可谓琳琅满目了,除了我已经见识过的手铐脚镣以外,还有些绳子、木枷、钢枷,X形拷问架,末尾有一个脚枷的老虎凳,以及各种有点看不出来用途的东西四处堆放着。 “好了,那么现在先要实施惩戒内容的第一项,”说着她就把我的鞋袜脱了下来。在脚接触到空气的那一瞬间我心里既懊悔又绝望,难道我要再度被剥夺穿着鞋袜的权利了吗?果不其然,“在校内矫正期间,为表示惩戒以及让犯错学生牢记错误,剥夺其鞋袜穿着权,直至矫正期届满归还。”我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辅导员倒是赶紧安慰我,“其实这个还好啦,较严重及以上的惩戒都往往会包括赤脚的,其实很多同学都会有机会体验的;再说这边天气炎热,穿那么多鞋袜不是捂汗么,赤脚多健康。”我浑身颤抖着,竟一时无法反驳这强词夺理般的“安慰”。然后她又让我坐在地上,拿出一条皮尺量起了脚踝,“顺便一说你父母也是对这一措施知情的,还说作为管教方式的一部分这是应该的。寄的衣物里面也是没有鞋袜的,一会儿还要把你脚上那双寄回家去。哦,他们还说‘这下你就更有南方人的感觉了’,哈哈。”我内心如同受到一万点暴击:有这种父母吗?有这种随随便便就把女儿卖了的父母吗?您来评评理?(T A T ),然后就在我石化一般坐着的时候老师量完了脚踝尺寸,去一边取了一副银闪闪的脚镣。 “然后第二项呢,是要上这个死镣。对了,关于戴着脚镣怎么穿脱胖次的问题,你可以先看看教学视频,我等下会发到你微信上。至于裤子就不要考虑再穿了,你的行李里面也只有短裙的,这个是按照规定受戴镣惩戒的学生必须穿长度不过膝的短裙,保证脚镣露出来能随时被旁人看到。”这时候我已经要羞死了,根本听不进她的话,只是绵软无力地被拉着坐到了老虎凳上,脚被伸过脚枷孔锁住,“对了,如果是男生受了这个惩罚的话也是一样的,考虑到他们大概不会有自备短裙我们会发一件备用的苏格兰短裙,苏格兰汉子都爱穿的那种~,”她把一层隔热布裹在我的脚腕上,“不要乱动哦,可能会有点烫。”说着就把镣环合在脚腕上,用一台仪器接在上面焊了起来。“这个呢要到矫正期结束才会取下了,那时候会用另一台设备把它拆掉。不过放心好了,它是用特殊材料特制的,不会锈、重量也不大,长度有50cm了也不会让你走得太慢。尺寸是选好了的,刚刚好和你的脚腕贴合,不用镣托也不会磨脚的。”说着两边镣环都焊好了,又拿过冷却水浇在上面。整个过程中我基本只感觉到脚腕周围热,并没有烫伤,看来这个隔热材料也是相当好。不过很快我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那个,老师,体育课的时候怎么办?戴着这个没法跑步的吧?” “这个嘛,你可以申请进行与长短跑项目等效的训练和测试来替代长短跑的。比如说赛艇,也很考验耐力和身体力量,但是腿不用分开。顺便一说我们学校的赛艇队还挺厉害的,总之欢迎加入。”她用毛巾擦干了已经冷却下来的镣环和我的脚;现在镣环已经融为一体,看不出来什么接口了。“起来走走吧,适应一下。” 我的脚一沾地,那种在看守所里屈辱的感觉又回来了;而这次是被两公斤的脚镣禁锢住了双脚,脚腕上的重量感更加提醒着我自己的身份。这哪里是校内“矫正”啊,分明已经是把我当作女囚来对待了吧!还是赤脚戴镣的重刑犯!想到这里不禁泛过一阵酸楚,赌气般地对老师说:“要不这社区矫正就改叫校内服刑得了吧,一般女囚都没这种待遇呢。”没想到老师突然一转严肃: “没错,某种程度上你现在就是在服刑,是在为自己的过错赎罪。你知道你的父母为这事有多担心多添了多少白头发吗?还有,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学习不是很认真,只花了一半的心思在上边啊,大学的课业难度可要高起来了,不全神贯注、主动学习可是不容易掌握好的。你拿着父母辛苦挣来的钱不学无术,那就是对他们的犯罪!并且,也不要妄想通过退学逃避惩罚,因为高中里的惩戒规则都比这更严厉!请女犯黄依雯把两年真正当成刑期,好好改造赎罪!明白吗?” 我听到这里,竟鬼使神差地蹲了下来,用在看守所里做过无数次的姿势答道:“是,管教。”在意识到那两个月在自己精神深处留下了多么深的痕迹时,我简直羞得无地自容。自己已经完完全全、从内到外地成为了一个女犯啊!一个灵魂上都刻着罪恶的女犯。几个月来的委屈集中爆发,竟当场坐地痛哭起来。 这时候辅导员反倒抱住了我,为我擦干了眼泪,咯咯笑着说:“其实没那么严重啦,我也了解了一下情况,你的案情确实不严重,虽然有些缺点但是本质上是个好孩子,刚刚只是看你可爱想欺负一下。不过你父母对你寄予厚望也是真的,高中里的惩戒更严厉也是真的,这里按规定应该进行这些惩罚也是真的。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照顾你的,有什么委屈的地方可以来找我说——本来安排在每个月底的看守所报到也在沟通下改成了到我这儿来报到,反正我也喜欢有人陪着,所以你每周日都得来一趟。有什么学习生活上的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把我当姐姐就好,当管教姐姐也行(笑)。”我不禁破涕为笑,想打她可是双手还被背铐着呢。她看到我这样子更加放肆了,捏了捏我的脸颊,然后就带我到宿舍去了。 在脚镣的禁锢下缓步赤脚走在学校的石砖路上,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被晒了一天的石砖还是热的,娇嫩的脚底感到有点烫;可是又被死镣拘束着没法走快。辅导员倒是很有耐心地抓住我的手臂押着我,跟在后面向宿舍区走去。不到十分钟我就已经苦不堪言了,然而以赤脚戴镣的速度慢慢挪,恐怕还要二十多分钟才能到。最后以我们坐上了校园小巴到宿舍区为结束——这小巴是专门为懒得走路或者需要赶时间的学生准备的——当然多数时候队列都被前者占满了。还好这时候只有新生开学报到,人数不多;而我也算是通过坐车避免了被太多人注视的难堪。不过辅导员告诉我还是要多走走,等脚底皮肤磨厚了就不会难受了——听到这里我又一阵难过,要彻底和小心保养了十八年的娇嫩脚底说再见了吗。 到了宿舍才知道,作为校内服刑的女囚的我,也会住在不太一样的地方——辅导员没有带我去学院专属的那栋宿舍,而是去了整个宿舍区最北边的一排只有两层楼高的小楼。这算是个好消息,因为它离教学楼所在的区域比较近:我估算了一下,以我现在的状况从宿舍走到教学楼只要十八分钟(相对于最远端的三十二分钟而言已经对脚非常友好了)。“这边之前是研究生宿舍,因为学院改组暂时空出来了,所以我们就在暑假期间把它改造成了用来收容被施加严重惩戒而需要限制自由的学生的牢房。”好吧,看起来她也认可了“校内服刑”的说法。辅导员打开一号牢房的门;那里面有两个床位和一个戴着同样的死镣的熟人:“莉莉?”看样子我要和这个老闺蜜继续住在一起了。她不顾脚镣的牵制,热情地飞奔过来一把扑在我身上:“雯雯!没想到咱又在一起啦!”我被撞得踉踉跄跄,还好被辅导员拉住没有倒下。“哎呀,真是好姐妹,你俩就在这一起交流下感情吧。雯雯的行李就由我帮忙拿过来好了。”(嗯,之前父母寄件时候的收件人其实是她,让父母帮忙收拾行李的我就是这么一直被蒙在鼓里)喜出望外的我急忙谢过学姐。 辅导员解开我的背铐之后便关上了门;这时我才开始观察这间“牢房”里的布置。作为研究生宿舍,它还是相当宽敞的;只有两层楼、床铺也不是高低铺,算是对戴着脚镣的我们的照顾吧。独立卫浴也是好到了令人怀疑是不是过于奢华的地步,它在淋浴间外还有一个大浴缸。也不用说什么书桌、衣柜之类的如何大到有些不必要的程度了。不过窗户上横横竖竖的铁条(阳台外也有)以及每个房间里的摄像头,还有厚实的只有辅导员能打开的铁门仍然表明它是一间牢房;豪华的金丝雀的笼子。 莉莉早来一点,也已经略微习惯戴着脚镣走路了;并且她在家就喜欢赤脚,因此这对她而言恐怕算不上什么惩罚而是放飞天性的好机会。 看着地上被踩脏的地板我们决定要好好打扫一下;莉莉倒是已有定数,她说等下辅导员来了就请她让我们去学校超市买地毯、水桶、刷子、毛巾和拖把来。不过怕痒的我马上否决了刷子;于是就只有四项了。总之就是在踏入门口的地毯前必须洗干净脚和脚镣、把它们擦干再进门这样子了。这样说着的时候辅导员回来了,用一辆小推车把行李全拉到了门口又帮我放好了个人物品、布置好了床铺,这里竟然也有了家一般的感觉。 在请求辅导员允许我们去超市之后,她告诉我们其实门在白天是常态打开的;晚上十一点到次日早上六点则是宵禁时间,门会自动锁上,人也必须在宿舍里——不过万一有特殊情况可以按下门口的一个呼叫铃和值班宿管通话,她会过来给你开门。不用说,不在宿舍或者无事按铃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最后她还告诉我们,每个周末我们会有一天被安排参加校内公益劳动。(劳动教育都来了,这下越来越像服刑啦)不过还好,并没有没收手机或者电脑这种惩罚内容,毕竟学习需要用到它们;只不过如果用它们娱乐的时间太长或者太晚不睡觉是会被警告的,警告后不改也会被惩戒。另外辅导员让我们放心,房间的监控只有她和宿管阿姨可以查看;其他的学生也是一样,只有负责监管的同性辅导员/宿管可以看监控的。以及,最后她没忘记加我微信,然后把那个教程发了过来——不过在那之前莉莉就教了我怎么操作。尽管如此还是给她回了句谢谢学姐。 总之,校内服刑的第一天似乎就要这么正式开始了啊。在和莉莉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我这样想着。这时候人已经多起来了,新生们向我们的赤脚和死镣投来了好奇的目光,还有几个坐在食堂邻座的问我们这是怎么回事;我羞得脑袋都冒蒸汽了,倒是莉莉解了围,大方地抬起脚告诉他们说我们是因为教学惩戒规则正在受罚,赤脚戴镣算是杀鸡儆猴呢。不过还好他们没问起项圈的来历,或许是它外表很新潮被当作是什么颈饰了吧,否则恐怕我会被当作什么重刑女犯被嫌弃的吧。之后去超市买东西,也是莉莉牵着我进去的,她大大咧咧的样子倒是帮忙转移走了不少目光——否则我真的会羞愧到走不动路的。 最后,在我们的一番清扫下,牢房和双脚又恢复了洁净。这时候我们才想起琦琦,于是开了视频通话问问她在那边过得怎样;她告诉我们那边的惩戒措施大同小异,只不过由于北方气候寒冷没有赤脚这一项。在看到我们的赤脚和死镣之后她非常愧疚,连连向我们道歉。尽管我们都表示这事上我们也有责任,但她还是坚持如果不受同等的惩罚她无法原谅自己。之后我们得知,在她的一再要求下,校方允许她在四月初到十月底这段温度较高的时间里赤脚作为自罚,但是其余时间还是要穿上保暖袜和靴子防止冻伤脚;不过她这个受虐狂还是偷偷把靴子的鞋垫换成了指压板,踩在上面那是痛并快乐着,当然这些都是我们后来才知道的事了。 就是这样,在淋浴之后又和莉莉一起进了浴缸泡澡(当然是她强硬地要跳进来的),在被她一番逗♀弄后我们擦干身子(我可以想像到辅导员在看这段的时候脸上的痴笑),洗漱之后就关灯上了床。很快,女囚们就进入了梦乡。 第三章 第一次课……和惩罚 话说这一天晚上,我其实并没有那么快入睡。毕竟这一天发生的种种事情实在是前所未有的冲击——尤其是羞耻方面的冲击实在是几乎超过了我的承受极限。回想起历史上各类奴隶制的记载,我不禁将自己和他们联系在了一起:无论是商朝时候的奴隶,还是美洲的黑奴,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这样赤脚戴镣的吧,尽管镣的材料做工都变化了许多。从古到今赤脚都常常被作为一种惩罚形式,似乎是因为这种和奴隶制的联系而让人一眼就会感到赤脚的人是没有独立性、受奴役、人格卑下的吧。再加上象征重度束缚的死镣就更是如此。一想到自己将来还有整整两年会在众人的目光里受到这样的羞辱就更是快要哭出来了,甚至有种再犯好进监狱里逃避这一切的冲动;不过理性还是没有让我这样做,毕竟无论如何能在这所高校里继续学习总比入狱要好——尽管从结果来看前者可能更加折磨自尊心,我所受的一切教育却在不容置疑地告诉我“大学生”的身份无论如何都比“女囚犯”来得尊贵。就这样胡思乱想、辗转反侧地,又因为羞耻的余波尚未退去,心脏也扑通扑通直跳,直到凌晨一点多才由于过于疲惫睡着了。为什么莉莉就能那么毫不在乎没心没肺地对待一切呢,我在睡着之前这样想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早上九点了;莉莉在她的书桌上留下的纸条说她先去第一节班会课了,要我也早点收拾好去和新同学们见面,不要过分依赖于她。记得昨天辅导员的确也和我说了按安排31日是各班的第一次班会和破冰环节,要做自我介绍云云的——不过我真的社恐得很啊!而且如今像这样的打扮实在是难堪死了,不会被同学们偷偷起“死刑犯”之类的外号吗?一想到这里就格外地不想去班会课,但是不管怎么样也只能接受现实了吧。于是这样子磨磨蹭蹭地到了快十点才做完各种内务;门当然已经开了,出门之后再把它轻轻掩上。然后一到宿舍(监区)大门……就看到了在那里等着的、微微有些怒色的辅导员。 “你呀你,第一天居然就起这么晚,班会都已经开始了你知道吗?行了,快点坐车过去吧,早餐就吃小笼包好了,”她给我看了看右手提着的一袋小笼包,“平时上课如果迟到的话,老师是有权力开惩戒单的,相关内容我等下会在班会上说明。反正你今天迟到的惩罚是逃不掉了,待会儿就借你给大家演示一下惩戒规则吧,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就这样不容分说地把我双手又扭到背后上了一副板铐,就押着我上了校园小巴。顺便一说这个小巴是需要刷校园卡上车的(在校内除了超市的地方支付方式都仅限校园卡),每次1元,从这点来看和公交有点像。不得不说板铐的拘束度相当强,手腕被紧紧钳制住了丝毫无法活动;为了不压得太痛我不得不向前挺身以免把它压在靠背上。 就这样很快到了教学楼下(而小笼包已经在路上被辅导员一个个喂进了我嘴里),然后就被押着走到了班会课所用的教室门口——A102。长长的镣链拖在地上,每走一步都会“哗啦哗啦”作响,在安静的走廊里听起来格外清晰;果然,当我出现在门口的一瞬间,所有同学的目光都被这声音吸引了过来。其中有一些见过我的正窃窃私语,大概是在向旁人介绍我还没入学就惨遭处分的“光荣事迹”吧,我不禁低下头,却被拉住肩膀按住手臂的辅导员强制保持了抬头挺胸的姿势。 “同学们久等了,这位同学是黄依雯,你们可能昨天已经见过她了——她之所以是这副样子呢,其实是因为被判了缓刑,按校规和新行的惩戒条例进行了赤脚戴镣的教育惩戒。但是大家不要笑话她、歧视她啊,谁都会犯错误的,要是你们犯了错误受惩戒,那也可能会比她现在的情况更严厉的,校规可不是只约束一个人的。相反地,应该予以关爱和照顾,对任何犯错误的学生,都应该给予帮助让他们感到集体的温暖,早日悔过改错。好了,让她再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说着解开背铐把我向前推去;我拖着脚镣晃了两步才勉强站定,然而镣链的响动又让大家把目光投向了一双戴镣的赤脚。这时我自己的身影又不由得和幻想中奴隶的样子重叠了起来,这样的想象让我又羞又愤,只得结结巴巴说到:“那个,就……就是这样的,我叫黄依雯,请多指教!”然后趁着自己还没有彻底瘫倒跌跌撞撞的走(实际上几乎是连滚带爬)到了最近的空椅子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缓过劲来,注意到班主任正在讲话;讲话内容倒是没什么可说的,除了强调了一下这个惩戒规则的重要性,但他的制服似乎也是和辅导员同款的,除了胸口没有“教学惩戒委员会”的徽章。 过了一会儿又轮到辅导员讲话了。她这次着重地介绍了一下教育惩戒的具体实施情况:穿着这种制服的老师有权开出惩戒单或是进行一些初级的小惩罚(就实施而言仅限一节课以内的罚站),而制服上有“委员会”徽章的老师则组成委员会,负责审核惩戒单、根据监控等等手段确定是否需要惩戒,以及根据具体情况和惩戒单上的建议决定惩戒方式。整个系统通过校园网在教务系统网上办理,并且和学生的app终端、校园卡等等紧密联系,如果有未处理的惩戒单那么是会被各个校门的人脸识别闸机拦住不让通过的——这主要是为了防止离校逃避惩罚。(内心:这下福柯了.jpg)虽然说在惩戒被委员会通过之后你会在自己的用户端收到通知,可以任意预约时间去对应学院的行政楼或者总行政楼领受惩罚,但如果没有在周六下午六点之前处理完所有罚单的话就会被保安(看起来为了这项捉拿“逃犯”的功能他们多雇了不少保安)带去行政楼接受处理——所以如果不想星期日一早就被保安们进入宿舍“请”走的话还是早点“自首”吧,何况这样也能早点获得出校逛街的机会——我们所在的这个校区并不远离市井,相反地,宿舍区旁的一个出口就正对着一片繁华的商业区,可以说是相当便利了。可惜被禁止离校惩罚的我在两年内是与它无关了,还好网购并不需要出校——听到这里我不禁这样想道。 最后,她给我们每个人各发了一本小册子,“这个是校规和惩戒规则(试行)的合订本,由于刚刚建立这套规则它还不很完善,不过这也给了我们灵活变通、创造性地执行的空间。目前它只有一些关于需要惩罚的情况和其惩戒等级,即轻度、中等、严重三级的列表,具体实验何种方式惩戒仍然只有少量范例和一些指导性意见,但在之后它会在实践中慢慢丰富起来的。总之请务必仔细阅读这本册子,可不要等违规了才知道错。”说完就宣布班会结束,我们可以去吃午餐了。 让我有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似乎成为了团宠;刚一下课就被同学们热情地围住了,几乎是被拥簇着向食堂走去的,让怕生的我很是不习惯。好奇宝宝们纷纷提问戴镣赤脚的感觉、脚底和脚腕痛不痛啊之类的——我尴尬地答道脚腕还好,就是脚底被磨得有些痛,石板路还很热。辅导员倒是在旁边提了一句这是对脚底的锻炼,磨破再愈合几次之后就慢慢变厚不会痛了,还说受这种惩罚的时候少用足膜之类的去死皮,不然白白增加痛苦时间;还有几个男生提出要不要由他们把我公主抱到食堂去,我忍着中午石板路上的灼热委婉拒绝了。不过甚至还有几个孩子抖M兮兮地表示也想戴一戴——我只能说她们真戴上过不了一天就会求着摘掉吧。可惜是焊死的,实在是没办法只能戴下去咯。 在食堂和大家一起吃完午餐之后,辅导员告诉我们,由于我的特殊情况(被禁止离校(PS:我这副样子就算可以离校我也不会出去的好吧(╯‵□′)╯︵┻━┻)),接下来的破冰环节——其实也就是全班同学一起开个party、才艺展示一下、玩玩等等——不是去附近的ktv进行,而是在食堂旁边的学生活动中心开展。“不过,在那之前,”她一脸坏笑地从背包里拿出绳子、示意我把手背后然后给我上了个日式后手缚,“第一次重要的班会课就迟到的坏孩子有必要受一些惩罚呢。”说着又把双手往上提了提,当我感到酸痛不已小声呼痛的时候再放下来一点点,在这样刚好有一点难受的地方固定了双手。“这只是惩戒的一小部分,等你们玩了一会儿之后会再进行后续部分的惩戒。你就这样绑着好好玩吧,用身体好好记住错误、这样才能反思悔改~XD”就这样押着我到学生活动中心去了。 在活动中心我倒是不那么意外地见到了莉莉。此时似乎正是才艺表演环节,她拿着吉他站在舞台上,在她们那个班级的同学面前弹唱着,“生活在经验里,直到大厦崩塌……”莉莉高中的时候就一直是音乐社里的主唱,不像我这种书呆子。到了这里她大概也能在摇滚乐队里成为红人吧,不得不说死镣的束缚感和摇滚的叛逆感很有反差呢…… 一曲终了,莉莉放下吉他、挤开喝彩鼓掌着的同学们就向我冲了过来——“看你这样子,绝对是迟到被罚的吧?早知道这样子就直接拉你起来了,切。今天上午怎么样?” “那个,还算好啦,就是……有那么一点点……羞耻……”我回想起结结巴巴自我介绍的样子,又不由自主低下了头。 “你老这样社恐什么的可不行。我刚从我的辅导员那边听说了,等两个星期之后军训结束,我们要在开学典礼上做报告的,好像是包括什么检讨、忏悔、对惩戒规则的体会之类的。稿子倒是已经准备好了,这几天要背下来,到时候是要脱稿在台上讲的。总之你这种状态肯定讲不成的——别想着拒绝这个,否则指不定要有什么额外惩罚。我已经想好要给你进行特训了,总之一定要在两周内把你这性子纠正过来,顺便把稿子背好,嘻嘻。”我只能说,你明明和我是一个地位的学生女囚(暂时就这么称呼我们的身份吧)怎么还一副指导我的样子啊喂。不过拗不过她也只有答应进行所谓特训了。 之后的一个小时里,差不多就是我们两个班的联谊活动了,结果我再一次成为了团宠(才不是因为我可爱啦!)大家纷纷给被反绑的我喂水果、递饮料,直到我表示再吃就要胖了。不过倒是没人给解开绳子——虽然这是因为他们都不会这种绑法,要是解开了等下无疑会露馅。还好莉莉和另外几个女生一直很体贴地帮我按摩手臂和手掌(并且顺便占了点便宜o(≧口≦)o),才没有太快发麻。不过在感受着手臂酸麻的苦楚的同时我的内心似乎发生了一点点变化,似乎夹杂着负罪感、羞耻、服从和愉悦……难道这就是那种所谓的M性觉醒? 在这时辅导员又来了;她当然是来带我兑现剩下的那部分惩罚的了。结果是两个班的同学们非常一致地决定要一起去观摩一下这次惩戒究竟是如何实施的。于是我们又向北走出三百多米到了田径场上。然后在那里,辅导员公布了这次惩罚的方式——800米跑。 “采取这种方式的目的呢,其一是跑步有惜时的含义,作为对迟到者的教育正好合适,可以令其好好反省;其二可以锻炼你的毅力和脚底,让你能早日习惯赤脚戴镣的生活。”哦天哪,瞧瞧这家伙自鸣得意的样子。“至于脚受伤之类的问题不用担心,我准备好药了;考虑到你戴着镣也不限时了,尽你可能地跑就行,尤其是过程中要反思错误、吸取教训;当然早点跑完还有一个好处——跑完了我就会马上给你解开绳子的。不想被捆太久那就请一定要跑起来哦~就是这样,可以开始了。” 结果我在踏上跑道的时候就不禁痛呼出声了:此时正是下午两点,骄阳下红色的塑胶跑道比浅色的石板路烫得多。如果说石板路还勉强可以忍受的话,跑道上就完全是娇嫩的脚趾和脚心无法接受的滚烫了。勉强着自己走到了最里侧的跑道上,脚底也被颗粒粗糙的跑道折磨着。头顶也不知是因为炎热还是疼痛已经流下了许多汗水。此时已经有许多同学不忍看我痛苦的样子了,纷纷向老师求情或是抗议要求换种惩罚方式;而我内心却又一次出现了那种异样的感受:仿佛觉得自己真的非常罪孽深重、受再多苦都是赎罪一般地,自顾自地跑了起来。见状,同学们都纷纷跟了过来,或是陪跑,或是为我加油鼓劲。莉莉当然是在陪跑的行列里的。这样残酷却又温馨的场景不禁让我五味杂陈,心中泛起一种酸涩的甜蜜;自嘲道,或许有友爱的友爱部就会是这种样子吧。在这样双重的内心作用下,竟不顾脚底和脚腕的灼热疼痛、脚镣的沉重牵绊,拼命地抬起步子小步跑了起来。 不过精神终究无法克服肉体的困难;本就缺乏锻炼的我在这样格外累人的运动之下,到了第二圈就已经开始有些支撑不住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脚底的痛楚也仿佛都在劝着我放弃。然而在那种愉悦感之下,全身又仿佛涌出了决心要跑完最后半圈。最终我是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几乎脱力地倒在了老师的怀里。 “你做得很棒——你做得很棒!”我已经有些头晕眼花了,但还是看见了她流下的、不像是属于一个惩罚者而是一个温柔姐姐的眼泪。她马上心疼地给我解开了绑绳,又温柔地给我清理了脚底、检查伤口。所幸似乎并没有什么破皮出血;只是有一点点烫伤,擦上药很快就能恢复。但她还是自责不已,不住向我道歉,仿佛毁伤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不过我的脚确实是宝物没错啦)。而我竟也斯德哥尔摩一般地、对这个刚刚才严厉地惩戒了我的学姐产生了一种依恋之情,用刚刚恢复知觉、还不太灵活的双臂抱住她表示原谅,又软软地依靠在她的背上就让她背到了活动中心去休息。 之后继续的联谊活动和晚饭等等不再赘述;等到晚饭结束大家要分别回到自己宿舍的时候,我问起辅导员,自己戴镣赤脚要怎么参加军训。不过她的回答并不是免于训练,而是说队列训练等等可以免了,但是还是要一起集合、然后帮忙跑腿搬水送水之类的,算在这段时间的校内义务劳动里。一想到那种仿佛军营里做奴隶的样子我就不禁面红耳赤;不过更重要的是我经过今天的惩罚已经十分畏惧室外灼热的地面了,于是请求能不能换一种室内训练或者劳动的方式;令我惊喜的是她回答了“可以”。最后的结果呢,是我会在体育馆室内和赛艇队一起训练,尽管这会相当辛苦,不过就当是锻炼体能了吧。此时我已经高兴得对她“由于没有进行这两周的义务劳动会在之后受一点小小的惩罚”的提醒置若罔闻了。管它呢,能少把脚烤熟一次就是赚到了好吧。 最后到这天晚上躺在床上时,我突然地想到了斯坦福监狱实验。或许辅导员姐姐并不是什么虐待狂,只不过是这个管教的身份使她生出了一种施虐的冲动?当然,我自己内心的变化也许也是因为这样犯人的身份而产生的。不过,也许服从一些、抖M一些也不是坏事嘛,我就这样想着进入了梦乡。 第四章 特训 说起来,我似乎有必要补充说明一些东西:比如说我脖子上的这个项圈。它实际上并不厚也不重,呈现为某种一厘米宽的黑色柔软带状材料(同时却又有金属触感,相当结实),用来发送定位信号、充电以及检查是否受到破坏等等的部分则在正面的正方形金属扣里。旁人看来大概只是一个缎带颈饰,和一般的颈饰区别不大;也算是照顾尊严的措施了。 而脚镣则是四厘米高、0.7厘米厚,和脚腕之间缝隙很小的椭圆状镣环,加上连接它们的50厘米铁链总重接近两公斤。虽然是这样尽可能少磨脚、对走路阻碍小的设计,我在被罚跑800米的时候仍然吃尽苦头——一开始抬脚跑起来的时候就被铁链绊到,双手反绑的我差点当场摔倒。重新站稳之后我意识到过去跑步的步伐是会超出50cm的;左脚脚腕上似乎由于刚刚镣环的冲击破了一点皮。事实上,戴着死镣的我没法“跑”,只能是尽可能快的在它限制的范围内小步竞走。这样重新调整了步子之后,我花了比过去跑800米长得多的时间(几乎是三倍)才到达终点。即使不考虑脚底和脚腕的灼热、疼痛,这也是一段艰难的路程——实际上当我虚脱地跑完之后,我都一时以为自己产生了到达终点的幻觉。 或许是靠着跑步时分泌的激素让我暂时减轻了疼痛感才得以靠毅力跑完;而停下来休息了一阵之后,随着意识清醒一起到来的是脚底的灼痛和脚腕(尤其是后侧)的疼痛。两边镣环似乎都在剧烈的运动中磨破了一块表皮,汗水流到鲜红的真皮层上弄得它疼痛不已。忍着疼痛我把头凑过去看脚底,前脚掌和脚跟都起了不少皮,一块块白色的翘起来;脚心由于高挑的足弓倒是幸免于难。整个脚底发红,触碰时都会疼一阵。莉莉也好不到哪去,她却还挤出笑容来安慰我,真是个傻丫头。 辅导员给我们脚底和脚腕上好药、又简单包扎了一下脚腕之后就送我们去了医务室。我不用说是在她的背上去的,莉莉本来要逞强,最后还是被两个同学架着去了。医生重新检查了一下伤口、开了些消炎药之类的之后就让我们回去了;最后辅导员送我们到宿舍的时候还送了一些创可贴给我们,说将来会常用的,以及等脚底和脚腕磨出茧子就不会伤到了之类的。 第二天早上,我们惊喜地发现脚腕伤口已经好了大半;脚底也已经不疼了(虽然已经没有以前光滑了TAT),不过莉莉的双脚还要继续接受一天的考验。这天辅导员没有来接我,虽然反正宿舍离赛艇队训练的地方(体育馆)不远,就在被罚跑步的田径场旁边。 早晨的地面凉爽宜人,我一边走着一边用赤 裸的脚底感受着地上的纹理,竟感到一丝快 感。或许是从来被包裹在鞋袜里的双脚对大地的陌生带来的刺激感?还是奴隶般的待遇带来的屈辱感令人兴奋?一阵微风吹来,脚背、脚趾又凉又痒。感受着双脚上这些从未有过的体验,我想着也许赤脚生活是个不错的选择(属实好了伤疤忘了痛),此时也刚好走进了体育馆大门。 在场的赛艇队队员有三四个,都是身材壮硕的学长。看起来他们已经开始练习了,其中两位为了散热不拘小节地脱下了上衣,露出了壮实的胸肌和腹肌。正当我看得脸红时教练走了过来:“你就是那个什么黄依雯吧?你可以叫我汪教练,不过我更喜欢学生叫我雷叔。”那一瞬间我突然想起来,关于这所大学体育课的一个段子:“有四个老师的体育课最可怕:教赛艇的雷叔,教游泳的雷叔,教健身的雷叔,教体能的雷叔。”好在他似乎并不会太为难我:“我要求严格确实是出了名的,不过你是女孩子嘛,而且只是临时在这作为替代练习,我就宽松一点不要求限时之类的了,但是你一定一定要认真练习,不可以偷懒,体能耐力的锻炼还是对自己有好处的是不是。”然后又回头呵斥几个学长:“平常练习也要和比赛一样认真啊,我是看出来有几个人刚刚在划水的,一会儿我回来看里程表不是看不到谁用劲了谁没用劲的,要是态度太差我考虑来点惩戒也不是不可以。特别是那个你,别盯着别人的脚发呆了,是不是想戴一个试试啊?” 或许是连日来的“锻炼”,听到这样的话我也只是微微脸红了,不过脚趾还是羞愧地抠住了地面。雷叔似乎是意识到不妥,一边道歉一边拉着我到了体育馆另一边,向我介绍起了这些训练仪是如何使用的。 原来由于实际下水练习存在危险、学校内的河道水深有时又太浅等等问题,平常的赛艇练习往往是在室内的训练仪(他纠正我说是测功仪)上完成的。脚踩在脚蹬上,坐在测功仪的滑座上,拉动上面模拟桨柄的把手牵动一根链条,就会对风阻箱(可以调节阻力改变训练强度)做功;表头会根据你输出的功率模拟出船前进的距离(以及实时速度、功率等等数值)显示在你面前。讲解了一些动作要领(并在旁边的另一台测功仪上演示几遍)并且把风阻调小之后就让我坐上去开始练习基本动作了——并且用一副手铐把我的手铐在了桨柄上,一双赤脚踩进脚蹬用绑带固定后镣链中间也被一条铁链加上锁头锁在了测功仪最下面的金属杆上,完全是不练会不放我走的意思。不过他教的时候还是相当的耐心,从如何拉动最有效率、单独手臂动作到呼吸节奏、全身动作如何协调配合等等一点点细心地为我讲解、纠正动作的错误。 各部分分解练习完成之后(中途教练还给我喂了一瓶运动饮料)已经是中午了,十分钟前过来的辅导员看着我认真练习的样子表示赞许。原来她是给我带午饭来了(这半个月我的午饭她请客,她是这么说的),并且还要趁中午的时间给我进行特训。我被从测功仪上解下来之后,请求她让我去一趟卫生间:一上午的运动之后,我已经有点憋不住了。于是我被押到体育馆内的卫生间去如厕;到了那里才发现,这个公共卫生间可不像寝室里那个那么干净:一上午的使用之后,每个坑位两边的踏板都被无数双运动鞋践踏过,凹槽里泛着黑色的、水和泥(可能还有种种秽物)混合的污渍。我不禁感到一阵恶心,抬起前脚掌,在隔间前不肯进去;却被辅导员看出犹豫,训斥道: “中午时间很紧,最近的卫生间就这个了,想憋着就憋着吧。再说,女犯的光脚底就是鞋底,你有资格嫌弃厕所比卑贱肮脏的脚底脏吗?别磨蹭了,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突如其来的呵斥和羞辱让我又羞又恼,却只得在尿 意的紧逼之下忍住不适蹲了下去。好在我仍然被允许关上隔间的门如厕,不用在这种时候还被监视着;在膀胱压力的缓解的同时,我从门缝底下看过去,注意到辅导员今天穿的鞋袜似乎与往日不同:往常她光脚穿露趾高跟鞋,或许是出于自信,展示着葱根般洁白修长的脚趾和圆润细腻的脚跟,而今天她却穿着平底鞋和颜色极深的黑丝,完全掩盖住了肤色。我有点疑惑不解,不过也没敢问,也没细想。 出了卫生间,感受着脚底粘着的污渍的黏腻感,本来消退些许的耻辱感又涌上心头。尽管只是两年缓刑,我却仍然被这样当作罪恶的女囚、犯下大错的坏学生剥夺了尊严。而辅导员的态度也让我迷惑,她到底是和蔼善良的大姐姐,还是严厉残忍的管教?或许二者都是她真实的侧面?刚想到这里,我就被她带到了进行所谓“特训”的地方。这是在田径场和篮球场交界处的一块空地,上面搭起了遮阳棚,还有校医值班,看来是为了处理中暑等情况的临时医务处。各班级进行军训的地方就分散在前后的体育场地上。遮阳棚下面离校医十米远的地方摆着两张桌子,而当我被辅导员抱起来放在桌上时,我才意识到所谓“特训”恐怕是要在这里示众了。 果然,她让我在桌面上跪好之后又让我分开双腿,将脚腕卡进了固定在桌沿的脚枷里之后锁上了另一半脚枷,这样我就不得不保持着跪姿、将脚底暴露给任何路过的人了。厚一厘米多的脚枷将死镣向小腿肚推了一点,本来稍有余裕的镣环紧贴在了皮肤上。这还没完,我的手又被拘束在一副金属颈手枷里,在身前并拢起来,颈手枷在手腕之间的锁头还被加上一条铁链锁到了桌面前方的铁环上,这样一来我几乎动弹不得,只能在十分有限的范围内挪动上半身。而后辅导员似乎走到了一边去拿了一桶水和……刷子? “该洗洗你的脏脚底了,”她就这样说着用毛巾蘸水打湿了我的脚,然后又涂上了沐浴露,而我尽管想要阻止她把软毛刷伸向我的极其怕痒的脚心却无能为力……最后在我笑到脸颊上沾满眼泪的时候,脚底终于被清洗干净了,一时我竟不知是否该表示感激。就在它们被干毛巾擦干之后,脚趾突然被扳住,因此而展平的脚心又感到一阵凉意,似乎是什么固体紧紧贴在了上面。 “这个是手持打印机,可以在身上打印纹身的,至于你的脚底会打印什么嘛……嘻嘻。”我扭头去看打印机上设定的内容时脸就红到了根部:第一行内容是“严管中”,第二行内容是我的学号。这两行内容分别会打印在我的左脚和右脚脚底,看起来就像奴隶的烙印编号一样——这时候我大概明白了,所谓特训大概就是通过这样极为耻辱的示众让我更快地适应在众人面前作为囚犯讲话的难堪吧。不过我还是对出了这种馊主意的莉莉恨得牙痒痒;但一想到旁边那张一模一样的被改造成示众台的桌子是干什么用的我马上就心理平衡了。果然,当辅导员在打印好的字迹上喷上定型剂(她说这可以保证油墨在半个月内不会被水和沐浴露洗掉),那个损友就一脸不情愿地被她的辅导员反铐双手押了过来,然后受到了和我一样的待遇。 打过招呼后我知道莉莉的辅导员姓林(下文称我的辅导员为李姐,她的辅导员为林姐以示区分),莉莉嘟着嘴问为什么明明是我的特训她也要一起,被林姐告知这是惩戒委员会想到的点子,一方面可以起到以儆效尤的作用,另一方面只有我一个人在这示众似乎过于孤单云云。她被锁好之后,我一边被李姐喂着盒饭一边和莉莉聊起上午的训练;她的工作大概是推着小推车(双手被分别铐在把手上),在医务处旁的堆着一箱箱纯净水的遮阳棚和各班军训场地往返。我一想到那种苦役奴隶拉车的样子,就感到改用赛艇训练代替是个正确的选择;不过她又说其实这事并不是很累,因为搬运水不需要她动手,而且运送几趟之后就可以在凉棚下面休息好一阵子。 吃完饭之后我们的特训就正式开始了;李姐把我的那份稿子拿出来,放在乐谱架上,刚好是我双手够得着的地方。用别扭的姿势翻了翻,它大概有五千多字,以十分卑贱顺服的语气叙说对罪行的忏悔、让父母失望、感谢学校给予这样改造自我的机会、感谢老师们通过惩戒规则让自己在惩罚中成长为一个能负起责任、对社会有用的好孩子、好学生等等。看样子一方面是认罪书,一方面是为惩戒规则的实行做宣传,我咬着牙含着泪想着。毕竟自己实际上对判决结果并不是十分服气,而这样的当众自贬为“如果不是学校挽救,通过严厉的惩罚让我成长为新人,或许会继续堕落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云云更是让我难堪。而在我犹豫着的时候,莉莉已经率先读了起来;只不过她完全是用毫无感情、甚至没有抑扬的调子在念稿,无疑是有意的挑衅和叛逆。 而辅导员们并没有对此说什么;只是说,我们这两周的中午都会像今天这样,在这里朗诵演讲稿,一周后会检查熟练程度,两周后会再进行检查感情饱满程度,不符合要求的视为改造态度差进行惩罚等等。我受到这样的威胁,于是也只得读了起来;而莉莉仍然不为所动,或许是打算不合作到底了吧。辅导员们也不言语,便退到一边休息了。 我们读到一半,之前由于去食堂吃午饭而不在场的同学们纷纷回来了,有些更是直接到了凉棚下面乘凉。于是我不得不面对这样近距离的围观,极力克服着当众处刑的羞耻朗读着更加羞耻的演讲稿,除了自己心脏怦怦直跳的声音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这也让我免于听到周围同学对我们错误、受罚和脚底编号的议论。 被众多的目光盯着实在是极为不自在,脑袋里嗡嗡不止,恍惚中压根背不进任何内容;终于熬到了下午两点,下午的军训开始,我们被从示众台上解下,我不顾双腿的酸痛逃也似的跑进了体育馆,开始了下午的训练。下午仍然进行了几段分解练习,然后教练就把我锁在那里,告诉我划完五公里就可以休息了。我仿佛是要把中午的屈辱全部甩出脑袋一样,拼命地划了起来。 等到下午的训练也完成了,草草吃完晚饭的我回到寝室,尽管身体已经十分疲惫,还是洗过澡后,打起精神拿起演讲稿——我自知按这个进度不可能一周之内背熟,为了避免再被加罚只好请求李姐把演讲稿送到寝室。不被围观的情况下,终于可以稍微冷静地读起稿子,而朗读的过程中,我又感到了某种异样的感觉,半恐惧半期待地意识到自己正在慢慢认同其中所说的内容。或许我真的是个受虐狂吧。于是,我几乎是像疯狂了一样,向自己灌输着自己的确罪大恶极,必须受到严厉管束和惩罚,才能成为合格的人等等思想,一边说服着自己接受这些示众和羞辱,因为它们是我该受的惩罚的一部分。而一旁的莉莉似乎仍然不肯屈服,没有背稿子还用可怜的目光盯着我。唉,也许她是对的吧。只希望她不要因为这种傲气受罚了就好,囫囵背过几遍后,这天睡前我这样想着。 番外一 雨天小故事 这篇番外大概是第一个月刚开始正式上课时候的故事( —————————————————— 这时候已经是军训结束、开始正式上课一周多了。莉莉仍然是我的好姐妹,但毕竟不在同一个专业平常上课很少会在一起,基本上只有回到寝室(牢房)的时候才能亲热了。而我又不怎么主动交朋友,于是虽然大部分人都认识我,但也就是熟识的程度为止了,平时我在上课、来去的路上、食堂等等地方都是形单影只(是因为我习惯独处,绝对不是作为学生囚犯感到自卑啦!)实际上经过将近一个月的适(调)应(教),我已经对这种生活方式相当接受了,无论是脚底还是心灵都变得厚实不少,有时还能享受起赤脚的触感和铁链的响声了,不过面对同学的侧目注视还是难免不自在。 这一天是星期四,下午下课后,我一如既往地收拾好书包,一个人走在去食堂的路上。当天边突然传来微微的雷声时我并没有慌张——在这里,突如其来的大暴雨是任何季节都不罕见的存在,因此我也在书包旁边的插槽里常备着一把雨伞,而赤脚在此时的好处就是免于鞋袜湿透的窘境——然而当我不慌不忙摸向那个位置的时候,却除了空空的袋子什么都没摸到。 “诶?”就在我愣住的几秒里,雨点已经骤增到瓢泼之势,其猛烈大概用瀑布底部形容亦不为过。旁边的同学们纷纷打开了伞,奔向食堂,而我却狼狈到了极致,除了后背没有一处不是透湿,还被脚镣拘束着跑不起来,只能极力小步走向数百米外的食堂(这段路上刚好没有任何其他建筑物,没有可供临时避雨的屋檐)。大风夹杂着雨点打在我的脸上,腿上,脚上,带来一阵阵寒意,此时我一定像极了被游街的女囚,如果赤脚走在小雨里是诗意,赤脚戴镣走在暴雨里那就是纯粹的残酷。 正当我为打湿的课本以及回去之后很可能要感冒的事实而烦恼时,头顶的雨滴突然就停了下来。 “那个,可以跟我一起共伞吗?”我听到了这样怯生生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擦掉眼睛上沾着的雨水之后才看清是一位比我矮了大半个头的娇小女孩,努力把伞举得高高的帮我挡住了上半身的雨。“那个,你是叫于卉萱吧?”我回忆了一下班上同学的名字问道。“是的,那个,我们一起去食堂吧,不用担心我淋湿什么的,伞挺,挺大。”她有点慌张地说完,脸上浮现出可爱的粉红色,显然是害羞了;而身体的动作却相当坚决,一把扶住我的左臂就带着我走了过去。我当然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于是一路有说有笑地走到了食堂。 一起吃完饭后我表示对她的雨伞支援非常感谢;她则摆摆手,说这是作为同学应当给予的帮助,要表达感谢的话交个朋友就好。于是我交到了新学校里的第一个朋友;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分别标注上了“雯子”(喂!)和“萱萱”之后,我们就分别回各自的寝室了。换掉所有衣服,把书全部拿出来晾干的我在洗热水澡时,仍然对莫名消失的雨伞相当不解。下午去上课的时候明明检查过它好好的待在那里啊?难道是掉在教室里的什么地方了?算了,就当是长腿跑了吧,再去学校超市买一把好了。 第二天早上,我一出寝室(牢房)大门就看到了在门口等我的萱萱。毕竟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课表安排基本是一样的,我们的关系很快亲密起来,于是我的身边又多了一个伴儿。这天晚上,一起吃完晚饭后,她提议一起去图书馆自习(顺便借点书)。我当然也乐意和她在一起,而在告诉莉莉今天会回去得晚一点的原因之后,她一边庆祝我交到了新朋友,一边表示不能让我给独占了——于是我们三人就在图书馆门口碰头了,好不热闹。 刷了学生证通过闸机之后,门口的保安拿出一副带着一条铁链的手铐,我也知趣地将双手伸了过去——原来这是图书馆为了保证环境安静的规定,戴镣的学生进入图书馆时必须用手足连铐把脚镣链提起来,防止它掉在地上发出声音吵到别人。当然,如果动作太大链子的声响吵到了同学,在被提醒警告一次之后再犯,也是会有后果的。我和莉莉被用手铐和挂锁拘束起来后,小心翼翼地把手提到胸前,将镣链高高提起,以十分淑女的步伐走了起来。 一转眼到了晚上十点,揉揉酸痛的眼睛和被手铐勒的更加酸痛的手腕,我们决定在十点半图书馆关门之前借几本感兴趣的书回去看看。而莉莉碰到了一个尴尬的难题:手足连铐下,她拉直了镣链也最多只能把手抬到颈部,这样子即使是踮起脚尖离她要拿的在书架最上面一层的一本书还是有不小距离。幸好萱萱及时过来帮了忙,踮起脚伸直手臂后终于够着了那一本。她俩相视一笑,看来至少不至于争风吃醋了嘛。 这周的校内义务劳动安排在周六,内容是相当“经典”的打扫卫生。我被安排打扫了一栋实验楼的所有卫生间,每一间隔间都要仔细刷洗,然后拍照、在门口打卡才能通过考核。很快我就身心俱疲、苦不堪言;但一回想起在体育馆卫生间的难堪,就决心把这里打扫得干干净净,又跪下来更加卖力地刷着便池。中午也完全顾不上体面,靠墙坐在走廊的地上,简单地吃了些早上买的面包作为午餐,休息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开始了下午的劳作。终于,下午四点,最后一个隔间也变得干干净净,发出清洁剂的清香。自豪地扫视一眼劳动成果之后,我决定在打卡前去洗手池前洗一洗脸,把黏糊糊的满头大汗洗掉。“真像个劳改女囚”,这是我看到镜子里自己脸上的脏污、被油汗粘结在一起的头发时脱口而出的感想。 洗完脸后,想到这栋实验楼离学院行政楼不远,我决定顺便去辅导员那里把每周的报到(思想汇报)完成了。所谓思想汇报其实并不严肃,只是和她聊聊天、说说本周有没有遇到什么困难、或者被她根据这周其他老师的汇报对我进行教育之类的。不过形式上倒是像审问一样,在惩戒室里把我锁在审问椅上聊天的,还要从旁边墙上拉出一条充电线给我的项圈充电(说实话,那条线挺像狗链的)。不过这天辅导员闻了闻我身上的汗味,一脸嫌弃地先带我去惩戒室里的一个浴室洗了个澡。这间惩戒室是我未曾想到的大,里面居然还有两三间带有独立卫浴的小牢房;她告诉我这是用来执行一些短期监禁或者禁闭反省惩罚的地方。痛痛快快地把全身洗干净之后,我们又回到审问椅上聊天了;我告诉了她雨伞突然不见的怪事,以及多亏了好心的萱萱帮助才没有被淋到发烧,还有交上了第一个新朋友的事。她一边祝贺着我一边表示会帮我仔细查查雨伞掉在哪里了,然后就解开审讯椅的拘束让我回寝室休息了。 这个周日又是一个雷雨天;我看着暴雨橙色预警,决定下午都待在寝室里了。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下午四点,雨势就渐渐减到了小雨,而此时我突然收到一条辅导员发来的信息,说要我到行政楼来一趟,萱萱有事找我。尽管百般不解,我还是坐上校内小巴,以尽可能快的速度来到了行政楼,然后就被辅导员带到了三楼的露天平台上。 “萱萱?”我又惊又怒,撑着伞飞奔到萱萱跟前。她赤着脚戴着一副重而短的砝码脚镣,双手也被铐在背后用一条短链和脚镣连在一起,脚镣则是被拴在地上的铁环里,就这样被牢牢禁锢在地上只能保持跪姿。从头发的凌乱程度来看恐怕已经在暴雨里经受了一个小时的摧残,衣服不用说是透湿的,糊着一层水。积水淹没了跪在地上的小腿和赤脚,脸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轻轻啜泣着。我正要责问李姐为什么要这样虐 待萱萱,萱萱却先开口道歉了,连连的对不起让我不知所措。 在她语无伦次的道歉里,我大概听明白了那天雨伞失踪的原因:她从班会那天就被我所吸引,或许是可爱的外表,或许是特别的身份,或许是某种人格上的吸引力。但她又想不到什么契机来和我交朋友,害羞的她更是难以开口,最终在看到那天的暴雨橙色预警的时候想到了这个歪主意:先悄悄抽走我的雨伞让我面临窘境,然后在此时出现和我共伞,趁势增进感情,朋友就交到了。说着她又哭起来,说自己欺骗了我的感情,要磕头请求我的原谅;我一脸震惊地看着辅导员,她告诉我这些口供的确属实,有那天教室里的录像为证。 “偷窃同学财物已经是盗窃的犯罪行为,而欺骗黄依雯的感情、让她淋雨出丑更是不可原谅的大罪!这样的重罪理应……”我打断了辅导员的“宣判”:“我原谅她了。”说着便紧紧抱住萱萱:“别的一会再说,先赶紧下去洗个热水澡再去医务室吧。”看着她在冷风里颤抖不已的样子实在令人心疼。“李姐,她毕竟是我的好朋友啊,不管交朋友的方法有多么恶劣,现在我们都已经是朋友了,难道我不应该早就原谅她了吗?再说我也没受什么损失,反倒是觉得这样的她非常可爱呢。好了,快点给她解开吧。”于是李姐有些不情愿地把她解下来,送到了浴室里;淋了一个小时暴雨的她有气无力,于是被手铐吊起在淋浴下被我仔仔细细洗遍了全身。洗的时候我又问起她是不是被逼供了才这么说的,她愧疚地看着我说自己真的干了那种事。周六那天辅导员就调来我那天下午所在的教室的监控录像,发现了坐在我旁边的萱萱趁我课间去卫生间时偷偷把我的伞抽走放进自己书包里的小动作。于是萱萱被叫到行政楼,在铁证面前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结果,她先是被戴上镣铐、脱去鞋袜,关在惩戒室的牢房里反省了一夜加一个上午,这天下午又自己要求被锁在露台上淋雨好让自己体会一下我那天淋雨的感受(显然体会得过头了)。我安慰着她说这压根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我们将来也仍然是好朋友;她这才破涕为笑。 出来之后,我还是责备辅导员为什么要用那种极端的方式惩罚萱萱,尽管那可能是她自己的要求;她躲躲闪闪地解释说欺骗同学感情的人最不可原谅,当然我猜她是吃醋了才进行了格外残酷的惩罚。她的衣服当然是湿到没法穿了,于是辅导员翻出一套囚服来(似乎是短期监禁惩罚时可以用的换洗衣物)给她换上,然后和我一起把她送去了医务室(当然,由于我已经完全原谅她以及惩罚也足够了,她已经摘掉了脚镣、穿上了鞋袜)。她奇迹般的没怎么发烧,但我们还是给她请了一天假让她在那里卧床观察。 就这样,这个由雨天开始、在雨天结束的小故事告一段落了。萱萱将我那把丢失的雨伞还给了我,而我把它收藏起来,作为这一段友谊的见证;从此,每天早上牢房门口又有一个好姐妹在等着我了。 番外二 被待办坑到了 就在期中考试周后的第一个周日,我们闺蜜俩所住的宿舍(监区)迎来了一名新的住户。至于她是如何落得这个下场的,其实我们在之前一天的通报批评上就知道了,是“作弊未遂”;不过具体的情况,则是我们慢慢熟悉之后,在“狱友”串门时聊到的,不得不说其原因实在是令人啼笑皆非…… 她是大二学生,叫陈夕歌,虽然自己喜欢cigar这个昵称不过大家一般叫她小夕。小夕是那种身材高挑纤细的美人,在被逮住的那天——就是期中考试周的星期二,是穿着刚刚露出肚脐的白色短袖上衣、黑色牛仔热裤和高帮帆布鞋坐在考场里的,惹火的身材、特别是两条大白腿让路过的男生目不转睛;而这门课的监考老师,一个严肃的中年大妈,则皱了皱眉头,板着脸敲了敲黑板,强调了一遍考试纪律并要求同学们手机关机后上交。不过,夕歌不以为意地只是确认了一下手机已经调到静音模式就把它继续放在了口袋里——一方面是懒得之后再从书包里掏出来再开一次机,另一方面可能是多少有点叛逆吧。她并没有任何想要作弊的念头,只是觉得反正不会被发现而为这种小小的叛逆举动自鸣得意而已。 结果,就在考试铃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居然也同步响了起来!小夕当场脸都吓白了,监考老师循着声音踱步的身影是无比的可怖。而她还在想着如何把莫名其妙的铃声停掉想办法搪塞过去呢,可惜那位监考老师已经先一步抓住她的手腕连着手机拔了出来,当场人赃俱获。当时那位大妈脸上的表情相当愤怒:“我当了六年教务副主任,还是第一次抓到这么明目张胆视考场纪律如无物的家伙。”然后指了指她那身管教制服和惩戒委员会的徽章:“这场考试已经给你记0分了,一会到惩戒室里好好反省交代问题去吧!” 而另一边,副监考老师也赶了过来,拍照留作证据之后开始执行逮捕程序。首先不由分说地将她的双手反扭到身后用链铐紧紧铐住(她说等她被解开的时候手都麻了),然后又粗暴地扒下了她的鞋袜,露出里面一双尤物。这双脚脚趾细长,脚掌清瘦足弓高抬,足跟偏又圆润细嫩,跟腱突出;而最为特别的是小脚趾格外修长,不同于一般人弯曲蜷缩的样子,端正地和其他四指排列在一起,指甲盖所覆的区域也较常人要长。她讲到这里的时候透着一股骄傲,无疑是对这双美足相当自恋了。不过监考老师可不会因此怜香惜玉,只是同考场的男生们在做题的同时忍不住向这边瞟着。一双黑色的押解脚镣马上锁在了这双赤足上,然后又押着她指向座位和手机当场做了个指认,就把她的手机、文具和书包等等一并作为证物收了起来。 两位监考老师押着她走到讲台前,又再次强调了一遍考试纪律:“考试作弊,不仅该科要判0分、取消学位证,还要根据教学惩戒规则判处三个月以上拘役!如果不想像这样丢脸的话,就一定要保持诚信!”所谓拘役,实际上包括住所改变到那栋学生监狱、赤脚戴镣、义务劳动等一系列惩戒措施。无疑这事对学生们的冲击相当大,在惩戒规则的威慑下没人敢有非分之想,都低着头乖乖做题了;而小夕这边,她则被那位教务副主任移交给经过的巡视监考老师,押往学院的惩戒室进行初步讯问了。 从教学楼到学院楼要十几分钟路程;路上小夕一边是为将要遭受的惩戒恐惧不已、为自己的轻慢后悔,一边也很好奇为什么会突然响起铃声。难道是学校最新的某种技术手段,在考试铃响起的同时发送广播通过后门程序让所有未关机的手机播放特定铃声暴露位置?不过并不精通黑客技术的她很快放弃了继续推测,问老师想必也不会说,只能先放下。 到了学院行政楼,小夕先是被解开背铐,在管教们的呵斥声里不情愿地脱掉了全身衣物,然后又被固定在妇科检查椅上进行了相当深入的搜查——她讲到这里的时候满脸羞红,因此我们也很知趣地没进一步问细节。大概是要把她里里外外抖个干净以防有任何遗漏的证据吧。她的所有衣物都被扣押,换上的是一套橙白竖条标识服装(当然我们学生称之为“囚服”),包括橙白竖条相间的长袖上衣、白色的胸衣和内裤、橙色短裙,就是她现在穿着的这一套。不过这并不是一项惩罚措施,而是她自己为了铭记教训申请了把那一套本来只是在短期拘押调查时使用的囚服带出来,在每周义务劳动的时候穿上好让自己反省。然后她还被押着拍了照,又经过被对照着学生证、人脸识别确认一遍身份之后被录入系统等等一系列手续,小夕才算是被以学生嫌犯的身份移交给了学院。 这套正儿八经的程序不仅让她嘀咕学校是否有点小题大做,更是让她因羞耻香汗淋漓。忍受着上衣粗糙的材质和微微出汗的身体摩擦带来的不适感,她被锁到审讯椅上,脚镣仍然没有解开,就这样划在了金属踏板上,刺耳的声音让她从冗长的程序造成的昏昏欲睡中清醒——当然也更惊恐地意识到自己面临着多大的麻烦。由于已经确认过一遍了,审问她的老师倒是没有再废话问她学号姓名之类,而是直入主题问她是否有作弊的同伙。当然,如果是当时的两位监考老师在场她们一定会笑出声——哪有笨到才打铃就暴露的作弊者?多半只是没有上交手机又刚好接到电话罢了。只不过,由于这边只知道她是考试用电子产品作弊被抓到现行,自然也按有合伙作弊的可能去审。夕歌委屈得很,然而又毫无办法为自己辩护,一口咬定自己无心作弊的结果是老师们的脸色更差了,还记下其“悔过态度极差”。也是她倒霉,惩戒委员会前几天刚开会要趁期中考试的机会严抓严打立威,她偏撞在枪口上,简直是自己把业绩送上门了。 夕歌看着他们坚决要把这事办成铁案那叫一个慌啊,中间几次拿作弊的严重后果威吓她时都抽泣了几回。结果,审了两个小时后毫无进展、决定把她解下来再作考虑时,她竟情绪失控,大哭大闹着扑倒在地,抱着老师的大腿求她们不要取消自己学位证、放自己回宿舍继续复习等等。无疑老师被这一行为彻底激怒了,将她反铐起来高高提起双手压下肩膀,以这种十分难受的姿势压制住她;又叫另一个老师提了一桶冷水过来,顺着刚刚的姿势把她头按下水里“冷静一下”。等到把她脑袋提出来的时候,鼻子里已经是火辣辣的疼。现在夕歌虽然更加委屈,但也醒悟过来在这里撒娇耍泼是没有用的,至少表面上要乖乖配合才能少受些苦。 然而她还要为刚刚的失控付出更多代价:像任何躁动病人的待遇那样,她戴上了口塞,穿上了将双手紧紧禁锢在胸口的拘束衣;或许是出于被鼻涕眼泪蹭脏衣服的报复,老师不由分说地又拉她到惩戒室一角里放着的站笼旁,将她的脖子锁进颈枷里,又把底板降低使她戴着脚镣的双脚只有前脚掌能触地,随后就关上了惩戒室的门,让她在黑暗中好好反省。 这样的站笼有多折磨是可想而知的。处于脖子和脚趾至少有一个难受的两难处境中,她很快就疲惫到足以忽略脚踝被镣环压住和口腔被口塞撑大的不适感了;然而被独自抛弃在黑暗中、面对未知的惩罚的不安和恐惧更加难熬。好在她并不用忍耐太久: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已经从考试的下午两点到了下午五点,而负责讯问她的那群老师六点就下班吃晚饭去了,接替他们在惩戒室值夜班的是温柔得多的助教小姐姐。 顺便一说,在站笼里她也真正冷静了下来,并且重新开始思考铃声的来源打发时间。最终,我们后知后觉的小夕终于想到了她在考试前为了避免自己的呆脑瓜忘记考试时间和地点设了个待办的事。考试她没忘,倒是忘了把待办划掉——结果刚刚好待办提醒的铃声和考试铃一起响了。没什么黑科技。就这么简单,纯属自作自受。 正当她狠狠咬着口塞暗骂自己蠢蛋,值夜班的助教开门把她从站笼里放了出来,然后解开口塞(顺便拿来垃圾桶让她吐掉发苦发粘的口水),但并没有解开拘束衣,让她坐在审讯椅上端来猪扒饭一口一口喂给她。看来她相当喜欢扮演照顾人的角色;尽管被喂食play相当难堪,小夕还是决定为了避免麻烦乖乖照做了。 饭后,助教甚至非常贴心地问她明天要考哪一门,然后拿了她的那本教材过来给小夕复习——小夕自己的不是在寝室就是被扣押作为证据了。于是接下来几个小时里,就是管教帮囚犯考前复习的奇妙又温馨的景象——不过拘束衣还是没解开,或许是她默认这是对危险囚犯的管制不能随意去除吧。也亏得她帮忙翻书了。有期中考试的科目并不多,原本周三这一门考完之后小夕相当于有了一个小假期,现在她的假期注定要在惩戒室里度过了。 到十点半,助教把她押到惩戒室附属的临时牢房里,为她简单清洗了下半身和脚底之后,就把她连人带拘束衣抱到床上,脚锁进床尾的脚枷里,拘束衣和床边的拘束带连在一起,互道晚安后关灯用磁卡锁了门。明天一早,她还要再照料夕歌起床洗漱,不过之后又该交付给白班的老师们处理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小夕被从床上解开(实际上她因为不太适应脚枷的缘故在那之前就醒了),然后是极其羞耻的刷牙洗脸play。不过轮到上厕所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了了,涨红着脸请求至少暂时解开拘束衣让自己一个人去;助教这次倒是答应了,为她保住了一点点尊严。 尽管仔细想想,赤脚戴镣穿着囚服在牢房里被监控盯着解决私事好像本来也没什么尊严可言,她还是忽略这点排了个畅快。出来之后,拘束衣还是回到了她身上,助教把她锁在牢房里之后就去准备交接班了。 那之后到了八点多,她的早餐——一碗白粥装在托盘里从铁门下面的小窗口里推了进来。怀念着助教的温柔,她跪伏在地一口口舔完了平时压根不会看一眼的稀粥——因为实在太渴了。喝完之后托盘就被收走了,她在床边没坐多久就又被押出来,解开拘束衣戴上背铐押赴考场。好在他们并没有过于难为她,将她带到第一排坐下,给她解开了手铐、发了一支中性笔之后就到考场门口监视了。 穿着橙色囚服的她无比醒目,于是在考前的十几分钟里几乎被每个同学都瞟了一眼;面对这种近乎公开处刑的羞辱,她只能低下头把脸贴在桌子上希望没被认出来。监考老师也对这个“前科”人员格外关照,老在旁边看她老不老实搞得她好不自在。好在这一门她还比较擅长,干扰之下也没出什么失误。 交卷之后夕歌就被押往行政楼了,但这次不是学院行政楼而是总行政楼。原来是校方很重视此事,经过昨晚的审议后惩戒委员会一致认为作弊类型的案件应该由惩戒总处而不是学院审理以防包庇,于是她就被移交过来了。总行政楼离考试的教学楼很近,那里的一二楼是学生办理户籍、校园卡等等各种业务的大厅;不过他们要去的地方不是那里。走过总台,在原本应该是个办公室的门的地方刷过磁卡之后,通往地下的惩戒总处的电梯门豁然洞开。 夕歌一边被押往深处一边恐惧又好奇地打量着这里。除了靠近电梯的办公室和监控室以外,其他的一间间禁闭室、惩罚室等等都紧闭着铁门,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使用的痕迹。 最后他们停在了一间挂着“拷问室”牌子的房间门口,毫不理会小夕“这是刑讯逼供!我要投诉”的哭诉,把她和相关的案卷丢在里面就锁上门走了。 “那你受了什么拷问?有没有很痛?”我听到这里关心地问。 “没有的,其实……那个刑讯官姐姐挺温柔的,没有用什么留下伤痕的刑讯方式啦,不过也可以说是狡猾不留证据。”小夕的脸红通通的,我猜一定有些非常羞耻的刑讯内容她不会说的,“具体内容还是不透露了,不过她真的很好,最后还帮我尽可能记了一些配合的表现减轻了量刑,还帮我说了情,好歹是按未遂从轻判处没有取消学位证。” 当然,那之后的事情不用她说我们也知道了:她被判处三个月拘役,也就是说直到下学期开始、包括寒假在内都要住学生惩戒监狱了;当然还有赤脚戴镣和每周六的义务劳动之类的待遇。这是周五晚上的通报批评里提及的判决结果,学校公众号还趁热发布了附带小夕被钉上死镣(讲到这里小夕给我们看了看她的死镣,镣链长35cm,总重1.4kg,镣环和我们的差不多,不过镣链是钢丝绳,有一部分收在镣环两端的装置里,可以由体育老师解锁展开成一米长不影响锻炼。当然代价是平时的步长更短了)脚底印上鲜红的“作弊未遂”和学号的照片的采访报道。小夕像任何女囚采访中的主角那样,痛哭流涕地忏悔罪行的样子都被一句句记载了下来。这些被发在了每个班级的通知群里,十分暴力地警醒着学生们千万不能轻慢惩戒规则。 那个周六的义务劳动几乎成了游街示众:小夕不说全校,至少是她系里知名的美人,结果她跪着擦拭教学楼的地板的时候,一群好事或是好色的男生不知从哪里得到消息,聚在走廊口偷瞄这位昔日女神落魄的惨状,其中不乏盯着脚底的。好在大部分人在看到夕歌因为委屈和羞耻默默抽泣的时候就于心不忍离开了,其他的看了一会女囚单调的劳作也觉得无聊离开了。 “说出来之后感觉好些了?”我握着夕歌的手。 “是的,谢谢你……我当时简直羞耻后悔到想死了你知道吗,不过忍过来了就好些了。至少学位证还在,是不是?再说和你的两年比起来真是太短了。”小夕破涕为笑。 “而且还收获了两个狱友啊,”莉莉坏笑着捏了捏她的脸,“我们将来的三个月也要一起加油呢。” “好!” 学生惩戒监狱里的第一次女子闲聊会(在我们的牢房里开的)就这么结束了,我们被锁回各自的牢房里过夜。虽然总觉得她有点不肯完全交心,不过女孩子毕竟是会有些小秘密的吧?我默默想着。我和姐姐听话的放下快要笑疯了的妈妈,与爸爸道过晚安之后,便出了卧室。 本来到了我们这个年龄,虽然是姐弟,也该分房睡了,但姐姐一直不肯,理由是她晚上会害怕,所以我们还是住在一张上下铺的床上。姐姐在上铺,有自己的帘子我也想安帘子,却被姐姐给否决了。 出了卧室,我们听见卧室的门咔嗒一声在背后锁上了。我俩好奇心顿起——这么精彩的事,怎么可能睡得着?我们转身进了杂物间,因为那里封死的窗户有一道缝隙,可以看到卧室里的全貌。这点连爸爸妈妈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姐姐知道。 我猜姐姐只是出于一个少女的好奇,而我早已激动的浑身颤抖,气喘如牛了!我努力压抑着自己,不让姐姐看出异样,跟着她来到杂物间,各自选了一个舒适的位置,看起了现场直播。 只见爸爸走到妈妈的脚边,轻轻刮了刮她涂了药膏的光滑脚心,又拽了拽妈妈脚上的每一条绳子,确保它们都牢固无比之后,又俯身低下头在妈妈的脚尖处用力闻了闻。 妈妈的双眼直直的盯着爸爸每一个动作,不知道他接下来要干什么。对于我们,妈妈倒是放心的,虽然受了这么多折磨,但我们毕竟是小孩子,顶多也就是挠挠脚心,咯吱一下,爸爸却不同。 其实妈妈心里深知自己背叛了老公,她不过是仗着老公疼爱自己,才做出了许多任性的行为。她又何尝不知,女人做出这种行为,在别人家就算是挨打挨骂、净身出户都是有可能的。 深爱着自己的人,自己却把他伤的这么深,妈妈也不由得忐忑起来,心里还夹杂着一丝愧疚。 接着,爸爸又趴在门口听了听,似乎在确认我们有没有离开。确认之后才放心的转过头,对妈妈说:“老婆,这回只剩我们俩了。” 说罢,爸爸又贪婪地伏在妈妈的脚尖处闻了起来,手也不老实,顺着妈妈绑着绳索的双腿一路向上摸直到[X_X],到胸部。 爸爸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一个词:上下其手。 妈妈露出了略带厌恶的神情,扭动着身体,抗拒着,躲避着。但这厌恶和抗拒又是压抑的,毕竟眼下的情形,不光爸爸心里清楚,妈妈也清楚——她在这个家里不得人心!相信今天被绑在这里都是经过自己父母和家人默许的!也就是说,无论自己的老公对自己做什么,对大家来说都是理所当然! 爸爸闻够了妈妈的脚,又捡起扔在地上的两只白袜贴在脸上,仔细地嗅着,一脸享受的表情。 姐姐在旁看着这一切,吃惊的张大了嘴,我却完全能够理解。看来爸爸也有这个爱好,只不过平时不敢在妈妈和我们面前表露出来,一直压抑着自己。 爸爸解开了妈妈的口球,帮她掏出了早已湿漉漉的棉袜,轻轻给她按摩着下巴。 “变态!”妈妈对刚才爸爸所展现出的、对她的双脚过分迷恋的样子十分不屑,开口打击道。她大概不知道,这也属于一个男人正常的爱好,何况这个男人只对自己的妻子有这种爱好,并没有延伸到所有女人,而且为了爱她,多年来一直压抑自己,已经是难能可贵。她更无法明白,自己羞于向外人露出脚丫的心理,也是恋足的一种,只有把脚视作性器官,才会羞于见人。 我非常理解爸爸。 爸爸并没有生气,而是笑着对妈妈说:“这么说,你选择离开我,就因为我是个变态?” 这回妈妈没话说了。 爸爸,并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而是重新拿起一条绳子,在妈妈的腰部环住,并分出一头,勒在妈妈的裆下,形成了一个类似于丁字裤的绳结,绳结的一头是活动的,只要一拉,妈妈胯下的绳子便会收紧。他把这活动的一头拉紧后系在床尾,和绑住妈妈脚趾与脚腕的绳子连在一起。如此一来,妈妈胯下的绳子松或紧就完全取决于自己了,只要她的脚趾向前蜷缩,胯下的绳子便会被收紧。 我对这种新奇的绑法充满了好奇,却不知目的何在,转头偷偷的问姐姐,却得到了一个大大的白眼!看来姐姐知道,但她不肯告诉我。 很快,妈妈脚上的药膏发挥作用了。她整个人开始变得局促不安,想要搓动双脚,无奈两个大脚趾被绑在一起,根本没法动弹。脚底的巨痒沿着神经一直传到大脑,带着她全身都痒了起来。 妈妈绑在床上非常诱人地扭动着,口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声。这绝不是舒服的呻吟,而是痛苦却又说不清哪里痛苦的、发自内心的释放。 眼看着绑着妈妈脚趾的绳子绷紧了,与此同时,妈妈胯下的绳子也渐渐地勒了进去。 “呃……啊……呃……”痛苦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妈妈感觉自己的脚上,后背乃至头顶都爬满了肢体健硕有力的甲壳虫,它们每行走一步,对自己来说都是巨大的痛苦与煎熬!偏偏脚趾微弱的挣扎又总能扯动胯下的股绳,让她的煎熬带上一丝暧昧的刺激,她几乎沉沦其中,但坚毅的性子又不允许她在不爱的老公面前露出这一面,只好像一张绷紧了弦的弓,咬紧牙关忍耐着,求饶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变态!快放开我!” “你知道吗,“”爸爸好整以暇的看着眼前不断扭动的妈妈,温柔地对她说:“你最吸引我的地方就是这刚强的性子。我知道你认定的事是不会被这些小把戏打乱的,可我必须试试,一样不行两样,两样不行就三样,你不必对我说狠话,因为我不会强迫你做什么,你同事朋友我都已经打好招呼了,我和他们说你病了。他们会在下周来看望你,所以在那之前我一定会让你服服帖帖的、亲自配合我,让他们相信你真的病了。但请放心,我依然不会强迫你什么,这些天与你相伴的,只有无休无止的折磨,什么时候你受不了了,就主动说出来,否则就只有折磨,没有强迫。” 听了这些话,饶是妈妈浑身巨痒,却也面如土灰,丝毫笑不出来。她感受到了爸爸话里的一丝残酷,可是转念想来,自己这样对待老公、对待家庭,又何尝不是一种残酷呢?所以尽管爸爸微笑着说出了如此残酷的话,妈妈愣是一句指责的话也说不出来。 话已说尽,剩下的依然只有无尽的瘙痒折磨。这种痒不亚于刺痛,妈妈只觉得无数只钢针在扎着自己柔嫩的脚,而那感觉却不是刺痛,而是刺痒,其刺激神经的程度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种药膏第一步就是分离脚部皮肤的角质层,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也幸亏妈妈现在被绑着,否则她一定会疯了一样去挠自己的脚,在上面留下许多深深的爪痕,后果不堪设想! “啊!呃……哎呀呀呀!呃……哈哈……嘶……”妈妈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想笑,却又根本不是那种笑可以解决的痒,呻吟混杂着尖叫充斥在卧室上空。 我和姐姐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妈妈的惨状看在我们眼里,感同身受,不亚于对我们的另一种酷刑!但就在我们对视一眼之后,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坚定和坚持,没错,现在不是心软的时候,这时候心软,妈妈就飞了…… “老婆,你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帮你啊……”爸爸还是一脸无辜,关心地询问妈妈。 “你!!滚!!啊啊啊啊……痒死啦!!!救命啊!”妈妈恨得咬牙切齿,她没忘了是谁主谋把自己绑在这里的,现在自己所受的一切,都是拜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的人所赐,自己恨不得杀了他!可是,脚上的剧痒又无时不刻不在提醒她,这不是恨和耍狠的时候,眼前的人能让她痛苦,也能让她解脱!妈妈换了一副口吻,带着一丝客气地对爸爸说:“太痒了,我受不了了!!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说着还带上了哭腔,“救救我吧!以前,你不是这样的!” “哦?以前?以前你也不是这样的啊?不过……算了,你想要我怎么救?”我猜爸爸的心里也一定在翻江倒海,他又何尝愿意这样折磨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爱人?他心疼,自责,甚至还带着一丝不合时宜的兴奋,但为了计划最终能成功,脸上只能依然表现出云淡风轻的不在乎。 “给我松绑吧……我要挠,我要洗脚!!啊啊啊啊!!好痒啊!!!”妈妈快要疯了,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疯狂地扭动着——或许在她自己心里确实是疯狂的扭动,可是在绳子的捆绑禁锢下,我们看到的只有极小幅度的,诱人的扭动着的躯体。 “松绑?你还没告诉我手机密码,怎么能松绑?别那样看我,我不会强迫你的,只有你主动告诉我才算数!洗脚?让我给你洗脚?我没听错吧?亲爱的老婆,结婚这么久,你可是从来不让我碰你的脚的……”爸爸的语气丝毫没有掌控者的强势,反而是一种平等的交流,仿佛妈妈此刻并没有被绑着,而是个完全的自由人。可是这一切在我和姐姐听来和看来,是对妈妈加倍的羞辱!这是要干嘛妈妈主动承认自己的弱势地位,主动自己的无能为力,任人宰割!不光是语言上的羞辱,更是对妈妈此刻状况的一种心理强化! 妈妈此刻心里是多么矛盾啊!脚上的剧痒让她想晕过去,自身的处境让她想杀了爸爸!而倍受煎熬的神经却无时不刻地提醒她:投降吧!求饶吧!觉悟吧!你再也受不了了!! 妈妈知道,想要松绑是痴人说梦,脚上的剧痒也是惩罚和折磨之一,让她主动说出密码是不可能的,眼下只能求饶,求爸爸帮她洗脚,洗掉脚上要命的药膏。妈妈历来把自己的脚看得比性器官更为私密,这也就是为何她能允许爸爸和她发生关系,生下我们,却不允许爸爸碰她的脚。现在让她主动求爸爸替她洗脚,就等于变相地求爸爸玩弄、把玩她的脚!毕竟谁都知道,洗脚肯定会无可避免地使对方的双手抚摸和揉搓自己双脚的每一个角落,甚至就连脚趾缝都不会放过,这是何等的羞耻! 新的一轮刺痒来袭,妈妈原本条理清晰的思路完全混乱了!什么刚强,什么面子,全都不及此刻自己脚上的折磨,她没办法再坚持,用最后一丝力气微弱地喊道:“求你!!求啦!!帮我洗脚吧!啊啊啊啊……快!帮我洗脚吧!!” “哦?洗脚,那岂不是便宜了我这个变态,让我全方位地玩弄你柔嫩怕痒的脚丫子么?”爸爸装出一副非常好奇和意外的样子。 妈妈说出求洗脚的话,心里非常痛苦,她鄙夷自己,为了缓解肉体上的痛苦而放弃精神上的刚强。可是钻心的刺痒越来越强烈,鄙夷归鄙夷,她并不后悔,反而非常着急,因为她不知道在这种程度的刺激下,她还能撑多久。 只可惜,精神上的刚强放弃了,肉体上的痛苦并没消失,爸爸一句干脆利落的“不行”,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妈妈感觉自己像个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笨蛋,辛苦坚持多年的形象被自己轻易地毁了,却没换来任何转机!“你!!啊啊啊啊……你!!啊啊呃……”她心里所受的刺激更加上了几分,以至于都不知该说些什么。 不得不说,药膏的效果和它的副作用一样强烈,现在妈妈的双脚除了微微发红,肉眼可见地变得更加滋润和细嫩,凹陷的脚心几乎半透明,就连脚跟都嫩得像婴儿般!原本就敏感得要死的妈妈,要是用上一个月的药膏,不知会敏感成什么样!更何况这是心理和身体的双重敏感——害怕脚丫暴露的妈妈有了这样一双超级敏感的双脚,对我和爸爸这样的人来说,无疑是梦幻般的超级尤物!而对妈妈自己来说,不亚于一场最可怕、最无助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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