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天方之打工历奇

1,924
很长,但是还是请肯花时间来阅读的同好们有足够的耐心,因为铺垫场景同样很长,但这一篇在下可是付出不少精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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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年年初,也就是在一月份,已经21岁的自动化系男生霍天河在自己所就读的沈阳盛京大学参加了最后一项科目的期末考试,因为在备考过程中,霍天河一丝不苟,天天最先离开寝室,最晚归来,所以,这最后的一科考试结束后,他没有像其他准备得不充分的同学那样,忧心忡忡自己的成绩,而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对他来说,这大学二年级的上学期至此告一段落了。
        由于这门科目的考试是在上午进行的,所以,从中午开始,已经结束了整个学期学业的学生们开始忙碌起来,有的收拾自己的一应物品准备回家了;有的却直奔校外林立的网吧,要好好放松一下近一个月来一直紧绷的神经;有的要联系一些用人单位准备在假期里勤工俭学;有的虽然结束了一个学期的课程,但是为了考研却仍然要继续捧着书本去自习室苦读,对他们来说,寒假似乎与平时没什么两样;还有的……。总之,一片无比繁忙的景象使得本来宽阔的校园里变得拥挤不堪,每年似乎都有两次这种人群川流不息的场景。而近年来随着高校的扩招,这种假期来临之前校园里的混乱场面变得更加严重了。
        而霍天河考试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赶快找到已经交往了一个学期的女友——卫梓歌,她是管理系的一名女生,跟霍天河一样,都是2004届的学生。在以女生为主的管理系里,她的外貌并不算出类拔萃,但是追求时尚、前卫的性格却丝毫也不落人后,因此,理工类专业的霍天河自从成了她的男朋友后,性格也改变了不少,只要跟卫梓歌在一起,他是不敢大大咧咧、无拘无束了。
        等两人在约定好的地点见面后,霍天河忙问:“小歌,你考得怎么样?”卫梓歌答道:“还可以,应该能通过的。”霍天河听了,有些自豪地说道:“噢,是吗?嘿嘿,我今天可是发挥得特别出色,估计这学期的奖学金又要是我的囊中之物了。”见到男朋友又是这样不成熟地沾沾自喜,卫梓歌显然有些生气,她突然改变语气说道:“好了,就知道算计那点微不足道的小钱,我们学校的一等奖学金才2000元,而且一年才两次,就算你都得到了,才刚刚4000元啊!再说,你还打算在学校挣一辈子奖学金啊!怎么目光这样短浅呢?”刚刚想抒发一下自己喜悦心情的霍天河这下子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情绪低落下来,但是面对交往时间不长的情侣,男孩子一般都是要向女友卑躬屈膝的,所以霍天河虽然觉得有些不快,也根本没有将这股情绪表现出来的勇气。他只好转换话题说道:“噢,是……是的,我实在太自负了。嗯……对了,我们去吃饭吧,现在食堂里人还不太多,我们快去吧!”岂知卫梓歌听了,不屑地说道:“什么啊,食堂里人山人海的,一看到那么多人我就没有胃口了。我们还是去校外的小餐馆吧,那里应该清静一些。”霍天河听了,无奈地偷偷叹了口气,觉得女友的想法似乎超出了一个大学生应该接受的客观条件,不过自己此时又会怎样呢,只能言听计从,于是便点头答应了。
        两人到了校门外的一家名为“千顺饺子馆”的饭店里,找个僻静的位置坐下了。卫梓歌要了两盘饺子,两瓶热饮,这才脸上有了些满意的神色。不过霍天河心里却在暗自盘算,这一顿午饭中,两盘饺子16元,两瓶热饮4元,如果换作在学校食堂吃,两人大概10元就可以搞定了,唉,我这个女友真是有些过于追求享受了。不过,一来霍天河家里并不困难,父母都有稳定的工作,二来他想自己很可能获得这学期的一等奖学金,所以今天乃至整个假期与女友的花销就可以先预支了。
        等饺子上齐了,卫梓歌便先吃了起来,看来她是有些饿了,所以开始时吃得很快。不过霍天河可就没怎么狼吞虎咽了,因为他觉得这两盘饺子似乎不太够,无论如何也要让女朋友先吃饱再说。等卫梓歌吃得差不多了,才用纸巾擦了擦嘴,对霍天河说道:“天河,我有件事要跟你说一下,你听好了啊!”刚刚开始“正式”吃午饭的霍天河听了,连忙撂下筷子,认真地竖起耳朵来。只听卫梓歌说道:“我有个想法,这个假期时间不短,而且又赶上春节期间的消费高峰,所以我想出去找份临时工作来增加社会实践经验,同时也能挣点小钱,用自己的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我想才是最惬意、最心安理得的。你觉得怎么样?”霍天河听了,觉得实在无法给出有参考意义的回复,他的脑子里,似乎只有刻苦读书,然后毕业时找一份正式工作,那是一种按部就班的思想模式。但是女友在询问自己,他还是要应付一声,所以他随口说道:“那个……我觉得没什么必要吧!好不容易放假了,我们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这个学期科目那么多,学得都有些头疼了。再说,我要是得了奖学金,不就什么钱都出来了吗……。”卫梓歌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拜托你以后不要总说这些没有出息的话了,好不好,告诉你吧,我表姐跟我说了,这个假期打一份工,少说也可以挣上1000多元钱,这钱来得不比奖学金容易多了吗?所以,你不要总是夜郎自大了,你没有挣钱的欲望,将来就挣不到钱,那你怎么养活我,难道让我一辈子跟你吃这种没滋没味的饺子受苦啊!”这对于一对大学生来说本是比较奢侈的饺子卫梓歌竟说是“受苦”,霍天河又一次感到不快,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试图平息自己的情绪,只听卫梓歌又说道:“我一会儿就回家了,你也快点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回家去住吧,明天早上八点整准时来我家接我,我们一起去面试,这个假期接触一下社会,长长见识。听明白了吗?”霍天河听了,吓得“啊”了一声,跟着他连忙问道:“什么!?我也要去吗?”卫梓歌瞪着眼睛说道:“是啊,怎么,你还有‘异议’吗?”看着女友这慑人的眼神,霍天河赶紧又说道:“没……没有……没有……。”
        就这样,霍天河稍后回到寝室,无奈地收拾起自己的一干物品来。同寝的室友们都在打扑克放松,见到霍天河这与众不同的行为,突然有人打趣道:“哟,天河啊,怎么不来打牌轻松一下啊!干吗着急收拾东西?”这时,另一个声音说道:“你胡说什么啊,人家女友肯定下达指令了,必须马上收拾东西,回家去‘亲热亲热’,你在这打什么岔?别坏了人家‘好事’。”跟着,一阵杂乱的嬉笑声响起,霍天河顿时脸上发烧,胡乱收拾一气,便跟大家道别,先行离开学校了。由于霍天河与卫梓歌的家都在沈阳,所以两人没有什么大包小裹需要搬运,比起那些家在外地的同学们,两人的行李相当少了。不过,由于霍天河还要担任女友的“力工”,所以,他在送女友先回家的路上累得不轻。当终于回到自己家后,他一下子躺在沙发上,动也不想动了。只剩下他的妈妈围着自己这个21岁的“心肝宝贝”问寒问暖,拿出所有果品点心恨不得让儿子吃个够了。
        等中午没有吃好的霍天河将妈妈准备的丰盛晚餐一顿狼吞虎咽之后,才想到:“自己要不要跟妈妈说一下女友卫梓歌要求自己在这个假期打工的事呢?”因为霍天河交女朋友的事一直还没有跟家人透露,因此霍天河害怕自己说这件事时失口露馅,所有他忍住没说。不过夜里,他躺在床上后,可就左思右想睡不着觉了。因为他从女友卫梓歌的口中大致了解到可能要担任手机促销员的工作,自己平时逛街时,感觉见到商场的促销员们身着特制的服装在宣传自己的产品那种情景很是有趣,不过换作自己亲自来尝试,那可就有些难为情了,要跟那么多陌生人打交道,要面对那么多表情各异的面孔……这可令比较内向的霍天河还没有真正走上岗位便有些害羞起来。
        第二天,霍天河起床后发觉自己要“迟到”了,于是没顾上洗漱、吃早饭,便急忙穿上衣服出了门去,临出去时跟妈妈说了一声:“妈,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可能晚一点回来。”当他妈妈大喊着要他回来吃一点自己辛苦准备的丰盛早餐,以防体内能量不足地出去感觉冷时,发现霍天河早已跑出她的声音所能到达的范围了。
        霍天河跑到车站,离八点还有半小时了,于是他少有地抱怨起公共汽车车隔太长起来,而等他上了车,又抱怨起行驶得太慢,总之,一切跟往常一样没有变化,变的只是他的心情。等他终于来到女友家所在的社区,发现女友早就等在门口了,而他看了一下手表,发觉自己迟到了5分钟,这下,他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果然,仅仅5分钟的晚点使得卫梓歌也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通数落,霍天河只能“洗耳恭听”了。
        不过好在两人有要务在身,所以卫梓歌没有在这上耗用太多时间。等霍天河在女友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沈阳北行地区的一家手机专营市场后,便不停地嘱咐他道:“天河,假如我们得到这个促销员的工作,你可记住了,早睡早起,绝对不能迟到啊!”霍天河听了,不禁紧张起来,自己从未有过类似的社会实践,这次能不能行呢?而自己到底该不该来做这种尝试呢?此时此刻,虽然他的女友卫梓歌显得比自己要镇定一些,但是看得出来,她内心也是起伏不定的。等两人依照卫梓歌表姐提供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这家专营市场的主管,说明来意后,那名浓妆艳抹的女主管看了一下两人,随即说道:“我们只需要女孩子,男的不需要,所以,这个男孩,你还是回去吧。”此言一出,霍天河与卫梓歌都是一愣,因为卫梓歌的表姐也是某知名品牌手机的市场营销人员,原本两人以为在她的介绍下,不会出现什么差错,但是眼前这名女主管似乎并不太给卫梓歌的表姐面子,只按照自己的方式行事,因此,看来板上钉钉的计划这时却突遇变故,搞得霍天河与卫梓歌措手不及。
        霍天河没有任何社会实践,所以这时的他干脆就愣住了,不知自己该怎样面对。而卫梓歌这时原本想提一下自己表姐,让这名女主管行个方便,但是还没等她开口,那名冷言冷语的女主管似乎没工夫在这里跟他们两人闲聊,立即对卫梓歌说道:“你要是没有其它的事就跟我去楼上办理手续,抓紧时间!”卫梓歌听了,连忙答道:“哦,知道了,行……好的。”她原本还在构思自己该如何开口祭出自己的表姐,但被这女主管一句话给噎了回去。为了不致节外生枝,卫梓歌只好悄悄对霍天河说道:“你先出去等我一会儿吧,我上去了。”说罢,便紧跟着已经转身上楼的那名女主管也上去了。剩下还是莫名其妙的霍天河独自留在那里,他真是愣住了。
        过了一阵,才见已经换上促销员制服的卫梓歌从楼上下来了,而跟随她下来的不再是刚才那个态度冷漠的女主管,而是一个同样身着促销员制服的女孩,看来是带领卫梓歌去到指定柜台的,看到自己的女友马上就要开始工作了,霍天河真不知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感觉,而卫梓歌只对他说了一句:“你先出去自己逛逛街,中午等我电话。”然后急忙在那名女孩的带领下直奔工作地点。霍天河还想再跟女友询问些什么,但是见到她到了某款手机的销售柜台前,便在带领她的那名女孩指导下忙活开来,而整个手机市场里顾客川流不息,不久,刚刚接受了简单培训的卫梓歌便向前来询价的一名顾客介绍起自己促销的手机来,看到女友实在没有闲暇搭理自己,霍天河只好悻悻离开,在走出大门那一刻,他不禁又回过头来,看了一下对待顾客满面春风的女友,心里一股酸溜溜的滋味涌了上来。
        本来就嫌逛街麻烦的霍天河现在要自己漫无目的地蹓跶,他实在犯难,加上自己直到现在还是糊里糊涂,所以他还是决定先找个地方静一静。北行商圈是沈城知名的繁华街区,所以各种类型的消费场所一应俱全,霍天河便来到一家“肯德基”快餐厅里,点了一份套餐自己先来补偿一下未进早餐的胃肠。不过为了等到中午,霍天河不得不慢慢地吃,否则,吃完了还要去四处游荡。而当冰凉的百事可乐进了肚,霍天河才稍稍冷静下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他这才渐渐想通,自己以前在商场见过的手机促销员都是女孩子,所以这次人家所临时征召的促销员也是按照这个不成文的规定来执行的。虽然他有些明白了,但是毕竟他这次是被筛选掉了,这使得一向有些自我感觉良好的他微微有些不服气。
现在才9点多,要等女友中午才来“理会”自己可早得很,无奈之下,霍天河只好一小口一小口地咬着汉堡,一小口一小口地呷着可乐,尽量消耗着时间……。当可乐早已喝完好久了,霍天河的手机铃声才响起,是女友来电话找他了,于是霍天河马上告诉了自己的位置,接着恭恭敬敬地等待女友的到来。卫梓歌找到这家“肯德基”餐厅后,马上对霍天河说道:“去给我买一份‘辣堡套餐’,我饿了,吃完还得马上回去,今天第一天,我要作作样子。”原本想询问些具体事宜的霍天河反倒被女友先下了一道命令,于是他只好去排队点餐了。等回来后,卫梓歌便大口享用起来,这时的霍天河根本不敢插嘴,怕打扰女友吃饭的情绪。而卫梓歌吃了一阵,胃里稍稍有底了,才自言自语说道:“真是的,一来就赶上这么多顾客,累死我了。”霍天河听了,蹑手蹑脚地插了一句:“小歌,你……你干得还行吗?觉得那里人对你好吗?”卫梓歌听了,说道:“什么行不行的,我自己用心干就行了,别人对我好不好怎样?我才不在乎呢!”说罢,又大口嚼起汉堡来。霍天河见女友没有什么异样表情,于是稍稍鼓起勇气问道:“小歌,那……那我呢,我怎么办?”
        原本以为一片祥和的霍天河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听了他这话,卫梓歌突然放下手中的汉堡,高声说道:“你还来问我,刚才你在人家面前怎么不吱一声呢,跟个哑巴似的,人家能用你才怪呢!”这声音立即将周围用餐者的目光吸引过来。霍天河不仅被女友这无名之火吓了一跳,还不得不忍受周围人们奇异的目光,于是他只好红着脸小声说道:“那个……小歌,人家不是说了吗,招促销员不要男的,我……。”没等他解释完毕,卫梓歌便赫然打断他道:“人家说不要就不要了啊,你没看到当时市场里那么多男孩也在当促销员吗?当时你要是自信一点,跟人家大大方方地说上几句话,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人家说不定就会用你。可是你长个嘴就会喘气啊,连句像样的话也没挤出来,促销员就是要张嘴跟人家交流的,你刚才那个样子,人家会用你才怪呢!唉,你知道吗?我这一个月短工的底薪是900元,如果卖出手机有了业绩,还会有多少不等的提成,你呀,就是没有挣钱的命。”其实刚才的卫梓歌也没有向那女主管说出一句具有争取自身利益的话,那时她面对外人也是有些拘束,但是现在面对自己的男朋友,她却口若悬河,颐指气使,这使得霍天河有些情绪了,不过他却仍然没有发作的勇气,只是忍气吞声地在一旁不名一言。就在这时,卫梓歌的手机突然响了,她连忙掏出手机接听,而当电话里的声音传来,她却将刚才对待霍天河那不可一世的态度立即变为了恭恭敬敬,只听她说道:“啊,胡姐啊,你等着急了啊!好的,我马上回去,马上回去。”等撂下电话,她连忙左手拿起没吃完的汉堡,右手拿起没喝光的可乐,要回去手机市场了。临走时只冷冰冰地扔给霍天河一句话:“你还是回家去读书吧,看来你只适合啃书本,不过那样也好,至少不会在这里分散我的精力了。”
        卫梓歌离开了好一阵,霍天河才从极度的郁闷中缓和过来,不仅女友瞧不起自己的态度令他感到心中不平,而自己这种被人家淘汰掉的失落感其实也在折磨着他的精神。像女友刚才说得那样,自己回家去看书学习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女友在外面打工一定过得很是充实,还有钱挣,自己要是闷在家里也一定会挂念着她,那样还能读好书吗?他觉得自己实在不能再坐在这里了,必须要出去走走才能缓解一下,于是,他便离开了这家“肯德基”餐厅,但是在繁华的商业街区,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走,他漫无目的地进了一家当地最大的综合性商场,看看里面的繁华景象能不能冲淡一些自己内心的苦楚。而由于他性格所致,他竟鬼使神差般来到了一处出售图书的店铺,这家设立在商场内的书店还着实不小,霍天河这时突然想到:“要是能在这里看看书,既可以消磨一下时间,也离小歌很近了吗?每天也可以偷偷去看看她,虽然这里环境比较吵闹,不利于学习知识,但是至少比自己闷在家里强啊!”
        于是,他便想往书店里走,不过由于他并不是真想买书,而是想借这家书店里的商品来打发自己的时间,因此他有种占了人家小便宜的心理,这对一向正大光明的霍天河来说有些自惭形秽,所以他这时还是偷偷向书店的服务台瞟去一眼,看看管理书店的服务员有没有注意自己。不过一瞥之下,他竟发现服务台后面的墙壁上赫然贴着一张告示,上写“招聘服务员,待遇:底薪400+提成”。这下令原本心情低落的霍天河眼前一亮。他暗想:“要是在以前,我对这种招聘信息是不会留心的,但是今天,我先是被手机市场的负责人给回绝了,失去了一次接触社会的机会,接着又被女朋友一顿喝斥,说我没有出息,这可真的令我无地自容,那么,我就应该找个机会证明一下我自己啊!这家书店招聘的服务员虽然待遇不高,但是对我来说售书可比卖手机要容易多了,起码我对书还是很亲切的啊!那么,我就去试试?”一番思量之下,霍天河拿定主意,走向了这家书店的服务台,那里只有一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女孩在看店,见到霍天河过来,她也并没有显出什么表情变化,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
霍天河到了她近前,问道:“请问,这里是招一个服务员吗?”那名女孩见了,点点头说道:“是的。”霍天河接着有些拘谨地问道:“那么,您看我行吗?”他一副腼腆的样子,提问得也有些太缺乏新意,搞得这个一直没有表情的女孩不禁笑了一声,没做回答。而霍天河见了,以为自己又没有被人家看中,在同一个问题上被打击了两次,霍天河有些难以接受,他于是为了争一口气,毅然挺起胸膛说道:“小姐,我是一名在校大学生,我的爱好就是读书,所以我想我如果能被选中担任这家书店的服务员,我一定可以为前来选书的顾客作一下周到细致的介绍,使得他们能够挑中合适的书籍,进而为你们书店创造效应。所以我很想得到这个机会。”一向腼腆内向的霍天河这次竟凭着一股不服输的意志说出了平时不敢设想的话,但是毕竟是第一次作这种尝试,说完后,他竟心跳不止。
        不过他这番话的确令那名女孩吃了一惊,她随即说道:“不好意思,我也是在这里打工的,我不是老板,你要是想当这里的服务员,要等我们老板来了才能跟他说。”霍天河听了,不由得张大了嘴,原来那女孩也只是个服务员,自己刚才一番慷慨陈辞看来是选错了对象,失望之余,霍天河忙问:“那……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才能来呢?”那名女孩服务员答道:“他一般晚上才过来看一看,不过呆在这里的时间很短,所以你要抓紧时间跟他说。”霍天河看看表,才下午13点刚过,等到晚上可要好久呢!不过总比自己回家强,女友在打工的实践中忙得不亦乐乎,自己却躲在家里,作为一个男人,这实在令他有种不负责任的感觉,因此,他便决定豁出今天来,一直等到晚上,等见到了书店老板后再尝试一下。于是,他问那女孩道:“那么,我可不可以先试试,练习一下,假如你们老板同意我的请求,我就是成手了。”女孩点头同意了。霍天河便俨然自己已经被录用了般,向前来看书的顾客们介绍起书架上琳琅满目的各种图书来,这家书店的位置不错,所以顾客也是络绎不绝,而霍天河由于的确喜欢看书,因此,很多图书的大致内容他也基本熟悉,这样,在他这有些一厢情愿地自我努力下,这个原本要很是无聊、烦躁的下午却过得飞快,不仅如此,在他的介绍下,一些本来只是想随便看看的顾客最终被他的讲解所打动,随即付钱买下了,这样,他还真的为这家书店创造了些效益。
        一直忙活到了下午17点左右,由于到了吃饭时间,所以来书店的顾客便少了,这时暂且清闲下来的霍天河才想起来自己女友卫梓歌来,他想:“小歌不知怎样了,是不是还那么忙呢?晚饭时间了,她要是没有时间去吃饭会不会很饿呢,我应该去看看她啊!”于是,他便想先跟那名书店“正式”的女孩服务员请个假,但没等他想完,那名女孩却对他说道:“喂,小伙子,我们老板来了。”
霍天河闻言一惊,连忙转过头来,看看老板是什么样子,至于想看女友的事,他暂时也只好放在一边了。不过当他看到来人时,骤然一惊,原来来人共有两个,前面的一个中年男子一身黑色风衣,足下亮得晃眼的皮鞋,带着眼镜,手里拿着一个皮包,眼神透出精明,举止流露干练,加上一身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着装,霍天河估计他一定是一个很成功的商人;而这名男子身后是一名年纪与自己相仿的漂亮女孩,看相貌与那男子有几分相似,一身雪白的衣装,脚下的长筒皮靴也是白得发亮,由于这是一名女孩,所以他当然吸引了霍天河更多的关注,因为全身装束白得浑然一体,霍天河觉得她是自己见过的最耀眼的女孩。而之所以令霍天河吃惊,就是因为这一男一女身高真是太过惊人,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这两人犹如鹤立鸡群,那名男子少说也有190厘米,而那女孩虽然看上去并不比男子矮,但由于她脚下蹬得是高根皮靴,所以实际身高要打些折扣。霍天河自己的身高是175厘米的标准个头,但是当两人渐渐走近后,他就感觉自己要仰头才能看到人家的脸了。
霍天河惊呆之下,竟然忘了自己该做的事,幸好那名女服务员及时地说道:“古经理,这个男孩是想来应聘我们书店服务员的。”这一句话一下子惊醒了还在目瞪口呆的霍天河,他连忙接着说道:“啊、啊,您好,我……我是来应聘书店服务员的。”接着,他把早些时候跟那女孩服务员说的话又说了一遍。不过他刚说完,那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便摇头说道:“不行,大学生可不行,我想招的是一个能在这里干得时间长一些的,你只想打一个假期的工,到时你回去上学,我还得再招人,太麻烦。你走吧!”这名男子跟自己说话时连正眼都没给一个,不禁令今天已经几次遭受打击的霍天河更加失望,但他一下午间似乎做了些对意外事件的准备,这时正好派上用场,于是他说道:“等一下,古……古先生,我想,我虽然不能在这里干太长时间,但我会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尽量卖出更多的书,尽量给您创造效益,如果我没有卖出足够的书,您连底薪都不用给我了,所以求您给我一次机会,行吗?”原本霍天河以为自己如果降低薪金要求,那么这些唯利是图的商人应该就会无偿占有自己更多的“剩余价值”,他们何乐而不为呢?况且自己只是想离女友工作地点近一些,再有就是有点事做,就可以填补自己在这个寒假里没有女友陪伴的空白了。因此,他想这“古老板”听了自己这话,应该不会再拒绝了吧?哪知“古老板”对自己这种主动降低薪金的想法根本不予理睬,还是摆手叫他走人,这不禁令霍天河有些绝望,也许自己注定是没有机会在假期里找一份可以充实自己的实践工作了。
正当他怀着有生以来最严重的失落感准备回家,以结束这倒霉透顶的一天时,突然跟着“古老板”同来的那名高个女孩说话了,只听她说道:“爸爸,我看了一下这个下午的营业额,比过去一周加起来都多,听‘小梅’说,这全是这个男孩今天下午在这里帮助实现的,所以,我想让他在这里干上一个月。”一听这话,霍天河连忙向那白衣女孩瞧去,这是一天来他听过最感动的一句话,不管怎样,自己实在是太感谢她了。而当他的目光接触到那女孩的脸颊时,霍天河不觉暗自慨叹:“这女孩真是越看越漂亮!”那名“古老板”听了,说道:“玲玲,你怎么总对书店的事这么关心呢?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把心思放在这上。”而霍天河听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两人的关系是父女啊,而白衣美女名字里一定有一个“玲”字了。不过听“古老板”的口气,仍然是不想留下自己,因此在自己的着落还没有确定之前,他还没工夫去做太多的思考。而“玲玲”这时却没有对她的爸爸言听计从,反而加重语气说道:“我对你那些‘生意’没有兴趣,我只要过我自己的生活,做我自己的决定!”这名身为女儿的“玲玲”竟没有对父亲做出应有的服从,甚至是应有的尊敬,这使得霍天河觉得紧张不已,他这时已经暗自祈祷:“千万不要让这对父女因为我发生矛盾,可不要让这漂亮的白衣女孩被她爸爸斥责。”在他的心里,已经悄无声息地对这白衣美女产生了一种爱惜。不过,“古老板”似乎没有再跟女儿唱反调,他摇了摇头,说道:“那好吧,就按照你的意思来吧!”说罢,询问了那名女服务员一些事,便转身准备走了。而那名白衣女孩见到父亲要离开,也便向那女服务员微微点了一下头,跟着父亲也要回去了。虽然霍天河已经成了这家书店的服务员,但是这对父女自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这不免使得霍天河有种自己的存在无足轻重的感觉,因此,他对这个自己没有真正涉足过的社会产生了一种格格不入的排斥感,这时的他只感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学校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地方。
但是,由于那名叫做“玲玲”的白衣美女长得太迷人,霍天河的目光还是被她仪态万方的离去背影吸引过去,自作多情地要目送她消失。不过,这时,那白衣美女却像身后长了眼睛,突然回过头来看了一下霍天河,两人的目光恰好在一瞬间相接在一起,而从“玲玲”明亮的眼眸中,霍天河竟感觉到了一种很特别的信息,自己根本说不上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从“玲玲”这特别的眼神中,霍天河觉得竟产生了莫可名状的恐惧感,而当“玲玲”早已转回头去,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后,霍天河的恐惧感竟仍没有消失,他自己也仍然呆立在那里,看着“古老板”与“玲玲”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这天夜里,霍天河在床上仍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本来期末备考时他早起晚睡,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他应该好好休息一番的。但是今天白天令他“刻骨铭心”的经历却始终骚扰着他的神经,首先,他从小到大由于一直成绩优异,所以都是生活在家长与老师们的夸奖中,同学们的羡慕中的,而今天的经历不禁令他生来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打击,一种危机;其次,女友卫梓歌的行为与言语也令霍天河感到一种难以接受的痛苦;最后,就是在书店遇上“古老板”父女的情景,“玲玲”的靓丽与气质也令他难忘,而她离开时留给自己的眼神又令自己难以捉摸。总之,在这三种思潮的车轮攻击下,霍天河左思右想,就是想不通,因此,这一夜他又没睡好。
由于第二天要去打工了,所以他给自己定了闹钟。在他还是睡意正浓的时候,闹钟骤然响起,因此,霍天河极不情愿地爬了起来。正在准备早饭的妈妈见了,心疼地说道:“天河呀,干吗这么早起来,快回去再睡一会儿吧!”霍天河揉着惺松的睡眼,说道:“妈,快给我泡方便面,我着急,从今天开始,我要去打工了!”听了这话,他的父母同时“啊”了一声。不过对这个宝贝儿子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老两口也没有阻拦,连忙按照儿子的意思煮方便面了。
吃完早饭,霍天河便乘公交车向北行商圈赶去了,昨晚临离开书店时,那名女服务员告诉自己早上八点半到就行,所以,他现在的时间应该赶趟。一路上,他哈欠连天,为了不影响工作时留给顾客的形象,他在抓紧时间把所有哈欠打完。
等到了书店所在的商场时,他发现自己来早了,在寒风凛冽的早上,他实在觉得有些刺骨了,但这割面生疼的寒风却令霍天河猛然清醒过来,他这才想起自己忘记了每天的“必修课”——向女友卫梓歌“问安”,昨天的经历太过曲折,他虽然晚上又想到了女友,但是却没想到给她打电话问候,因此他连忙抽了自己几个耳光,掏出电话,拨通女友的号码,但是卫梓歌并没有接听,而是按断了,霍天河不解,又拨了几次,不过每每都是被按断。这下霍天河可慌了,不知女友是不是生自己气了,所以,他便拔腿就往女友打工的手机市场方向奔去,想立即去道歉。不过正在这时,突然书店所在的商场大门也打开了,所有在这个商场工作的服务员、管理员便陆续从大门进入了,霍天河见了,便不得已停下脚步,自己第一天开始工作,如果去女友那里,势必就会迟到了,因此他衡量了一下情势,觉得自己还是先来料理一下这来之不易的打工机会吧,等中午或是晚上闲下来,再去向女友“负荆请罪”吧。
霍天河来到书店后,见到那名女服务员早已先到,打开了店门,这时正在用抹布擦拭着书架,霍天河见状急忙奔进来抢着打扫卫生……。等打扫完毕,女服务员才从服务台下取出一件跟她自己的制服一模一样的衣服递给霍天河,说道:“你现在是这里的正式服务员了,所以也该穿上正式的制服了,给。”一听这话,霍天河不免有些兴奋,说了声谢谢便接过衣服穿上了。于是,他这一天的正式工作便开始了。他继续着自己的风格,热情洋溢地为每一位光临的顾客讲解着他们所想要选购的图书,加上这家书店里书目一应俱全,几乎每位有意向来这里购书的顾客都会在霍天河的指引下找到合乎自己要求的图书,这下,仅仅一个上午,这家书店的记账本就翻了好几页,生意看来十分兴隆。霍天河也在闲暇时偷偷看了看记账本上以前的记录,发现图书的售卖状况真是惨不忍睹,看着自己的到来为书店赢得了这么多效益,霍天河一下子找回了自信,他想:“嘿,打工不过如此简单嘛,社会实践也就是这么回事,看来我只要上点心,就没有做不到的事,虽然我的底薪不高,但是业绩提成这一块我估计是不会少的了,到时给小歌一个意外惊喜,那时她一定会好好赞扬我一番的,嘿嘿……。”
虽然活力四射的霍天河在这个打工岗位上感到意气风发,但是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女服务员的一些令自己不太理解的行为,她对什么事都似乎漠不关心,一上午卖出了这么多书,虽然主要是自己的功劳,但她应该也会得到不少的提成,怎么她看上去那样闷闷不乐呢?于是,当店里没人光顾时,霍天河也试探着跟她聊几句。从几次简单的对话中,霍天河了解到,这名女服务员叫许雪梅,是一名从老家河北来沈阳打工的女孩,霍天河原本看她的相貌以为她比自己还小,但她其实已经26岁了,竟比自己大了5岁,看来人真的不可貌相。而他从小梅口中得到的更重要的信息就是“古老板”与他的女儿“玲玲”的大致状况,原来“古老板”名叫古振邦,是书店的老板,而他的女儿叫做古蕾玲,今年24岁,是从北京一所国家A类重点大学毕业的,目前从事职业不详,而十分奇怪的是,身为这家书店所有人的古振邦却很少来关注书店的经营状况,虽然在霍天河来这里之前每月书店的业绩都是在亏损,但古振邦一点也不在乎,也从未对作为服务员的小梅有所不满,他只是每天晚上像是应付了事般来这里询问一下白天的状况。霍天河听了大为惊异,虽然小梅也并不了解太多,但是从这些信息里,他已经发觉这对父女有些神秘兮兮、特力独行。
等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霍天河本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女友卫梓歌打工的手机市场去见一见她,他已经有足足24小时没有见到在校期间几乎是形影不离的伴侣了,但是出于礼貌,他还是先让小梅去吃饭了,等她回来换班,自己再去吃饭。但是不巧的很,今天中午偏偏赶上一所学校的老师来选购图书作为给班里学生的奖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于是霍天河连忙招待起来,不过作为老师,选图书可是很仔细的,因此,整个过程所耗用的时间也很长,经过好一番交涉,才将这笔采购生意拿下,而霍天河再一看时间,已经下午14点多了,又一次错过了去见女友的机会,他不由得一阵叹气,虽然为书店创造了一项不小的业绩,但是对于他自己,可是有些不划算。于是,他便想跟小梅告个假,但是由于自己今天第一天开始工作,一向在学校遵守纪律的他这时却实在难以开口,于是,他只好强忍住思念女友的情绪,准备好好做完下午的工作,等晚上收工了,再立即去找卫梓歌。
下午的顾客仍然不见减少,在接近下午16点时,霍天河想,再有1个小时就下班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卫梓歌,他不禁兴奋不已。不过,这时他见到一名40多岁的中年妇女来进来买书,于是便准备上去给导购一下,不过那名中年妇女的意图看来十分明显,就是奔着指定的图书来的,见到书架上的一本《川菜大全》后,立即便取了下来,根本没用已经走到她近前的霍天河作以讲解。霍天河见到自己这次没有发挥作用,稍稍心有不甘,不过这家书店现在处在寒假期间的优惠活动期间,所以一律图书均打9折,当那名中年妇女到服务台结账时,霍天河一眼见到书背面的价格是28元,他稍稍过了一下大脑,随即算出了打折后的价格,于是马上脱口说道:“您好,这本书打折后的价格是25.2元。”他凭着一股初生牛犊的劲头,总是想发挥自己的作用,这次没能当上导购,便来充当一下“计算器”,这一下,正在取过计算器准备计算价格的小梅也就不再继续按下去了,这将近一天来,霍天河总是这样处处事必躬亲,而小梅几乎除了收钱找零,什么都不必做了。她似乎也习惯了霍天河的面面俱到,于是跟着说道:“您好,您所选购的图书打折后价格是25块2,请这边付款。”那名中年妇女回头看了一下霍天河,一边掏钱一边说道:“呵,这小伙子脑子够快的,是大学生吧?”霍天河一听人家赞扬自己,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唯唯诺诺地答应了一句。等目送这想学做川菜的女子离去,霍天河心头不禁一阵窃喜,对人家的赞美慢慢回味起来。
不过,还没等他从回味中得到足够的满足,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你很能耐啊,有了你我们连计算器都不用买了啊!”并不陌生的声音,但却有些不满意的口气,这使得霍天河一惊,他连忙回过头来,一见之下,竟是昨天仅有一面之缘的高个美女——古蕾玲。又见到给了自己这个打工机会的“恩人”,霍天河不禁一喜,但听她的口气,分明是有些责问自己的意思,所以霍天河又有些紧张。因此他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应答。
古蕾玲看了他一阵,转头问小梅道:“小梅,他一直是这么样来给顾客计算价格的吗?”小梅听了,斜眼看了一下霍天河,答道:“是……是的。”闻听此言,古蕾玲的口气突然冰冷下来,她对霍天河说道:“你的脑子比计算器还要灵敏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计算错了,就会给我们书店造成影响吗?你如果算多了,顾客察觉出来,就会说我们书店有欺诈行为;算得少了,就会给书店造成损失,你在拍脑门耍小聪明时,有没有想到这些?”一番话虽然不是声色俱厉的喝斥,但却显得字字锋利,刺得霍天河心头颤动不已。完全出乎霍天河意料,这个高个美女这时的不怒自威使得他一下子心跳过速,立即收起了原本不以为然的心态,意识到了在社会上为人处事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搞定的。而还在他手足无措,不知该怎样来解释时,古蕾玲突然对小梅说道:“给我看看今天的账本。”小梅依言递了过去,不知这美女心思的霍天河在一旁不禁又是一阵紧张。而古蕾玲看了几遍后,突然取过计算器来,按了几下,随即,冰冷的目光再次向霍天河射来,只看得他浑身哆嗦不已。
古蕾玲瞪了他一阵,便走了过来,将账本摊在霍天河面前,指着几笔售书记录问道:“这也是你算的吧,你再来算算!”霍天河被她这么一命令,立即接过账本,按照古蕾玲手指的地方,又计算了起来,而这一下,他傻了眼,这三处账目均属打了9折后的价格,但比起正确的价格来均有错误,一处多算了1元,另外两处一共少要了3元,他这下有点怀疑起自己的算术能力来,急忙取过计算器重新计算了一遍,结果发现的确是错了,这不由得使霍天河脸上发烧。犯了这种低级错误,他不仅觉得惊慌,更觉得羞愧,好像在学校时从未发生过这种计算上的严重失误,而如果是在学校考试时,算错了数的结果是扣分,但在这里,算错了数的结果就是损失实际资金了,虽然数量不多,但是结果是已成定局了。
不知自己会得到怎样的惩罚,这下霍天河呆若木鸡,连古蕾玲的眼神都不敢接触了。而古蕾玲的声音却在步步进逼,她说道:“你还有什么话说?原本我想给你一次假期接触社会的机会,但你太让我失望了。”听了这话,霍天河惊得更甚了,她的口气分明是想让自己走人,那自己可就前功尽弃了,不知怎的,霍天河竟对这份打工的机会突然看得极为重要,他连忙哀求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会赔偿损失的。”他想,加在一起,自己的三次计算失误给书店造成的损失只有2元钱,自己还是赔得起的。不料,古蕾玲仍是冷冷地说道:“赔偿?你少算了钱便宜了顾客也就算了,但你还因为一次误算多要了顾客1元钱呢,如果那位顾客回去后发现了这点,我们的信誉就全毁了,信誉这个对于我们生意人最宝贵的东西你说说该值多少钱呢?你认为你能赔得起吗?”这一下,霍天河脑子里“轰”的一下子,像是被巨雷击中,再也说不出话来。看来他真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自己这下该如何是好呢,不经意的失误却造成了似乎难以弥补的后果,这下他可六神无主了。
古蕾玲见他这个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转过身去对小梅说道:“你为什么不仔细计算一下呢,他才来这里一天,你就这么相信他吗?”小梅听了,也低下头去,羞愧不已。见到自己的失误牵涉无辜,而且所连累的还是一个女孩子,霍天河不禁更加自责,他连忙说道:“对不起,古……古小姐,全是我的错,您惩罚我好了,跟小梅姐没关系。”古蕾玲听了,微微侧头,问道:“惩罚你?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只怪我自己当初做了错误的决定,让你在这里打工了。”这话说的颇有些无可奈何,霍天河听了,更是觉得自己的低级失误让这美女也受了委屈,他这下可是恨透自己了。极度自责下,他突然说道:“对不起,古小姐,真是很对不起,这都是我自以为是,请您不要自责,也不要怪小梅姐,您还是来罚我吧,要我怎样都行,只要能弥补您们的损失。”
他这句有些豁出去的忏悔似乎起到了效果,古蕾玲听罢,犹豫了一阵,才慢慢问道:“要你怎样都行,是吗?”霍天河听了,虽然觉得自己的许诺有些太大,但仍然出于深深自责之下的他这时也没有多想,便答道:“是的,只要能挽回店里的损失,还有……您能够解气。”古蕾玲听了,又是一阵犹豫,最后说道:“那好,你自己说的,你可要记好了。那么,你换回自己的衣服,跟我去一个地方。马上!”霍天河一听,惊奇地“啊”了一声,但是当再次接触到古蕾玲那冰冷的眼神时,他连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不敢再出声了。
连忙换回自己的衣服后,他便跟着古蕾玲向商场外走去,看着这白衣美女颀长的背影,霍天河的心也随着她靴跟每一次踏落在地的“喀哒”声跳个不停,直到两人来到商场地下停车场里一亮银色“沃尔沃”轿车边上。古蕾玲取出车钥匙打开车锁,只对霍天河说了一声“上车”,便拉开车门坐上了驾驶员的位置。这美女现在对于霍天河来说似乎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虽然霍天河也意识到了自己今夜可能会遇到一些“困难”,但是他却也根本不敢违抗古蕾玲的命令,因此,他也拉开车门进入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古蕾玲见到霍天河进入车子,随即点火起动了。于是,这辆银色的沃尔沃便向着古蕾玲的目的地驶去。这时已经下午17点多了,天色越来越黑,一直心跳不停的霍天河此时也没想到自己应该记一下路线,以便应对意外情况,缺乏社会经历的他也的确难以想到这点。车子在华灯初上的夜色下左拐右转,最后进入了一座由十多座高层建筑组成的居民区内。而虽然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霍天河无心观赏一路上的景致,但在进入这片楼盘区域的正门时,他还是看到了这座园区的名字——“倾国青城”。车子随即又驶入地下车库,而这时霍天河的心似乎也随着车子“沉”了下去。等古蕾玲在地下停车场的指定车位停好车,便解开安全带准备出来了,这次的霍天河没再等古蕾玲发号施令便主动迅速地钻出车门,站在一旁等待。古蕾玲似乎也没有理会霍天河的存在,锁上车门后,径直向电梯门口走去,霍天河第一次来到这种高档住宅园区,现在更是在地下停车场这有些与世隔绝的场所,他怕自己在这“迷宫”里迷路,也连忙跟着古蕾玲走去,只是在落脚时,他尽量放轻步伐,因此,地下停车场里只有古蕾玲靴跟落地时那“喀哒”的声响。
古蕾玲上了电梯,霍天河连忙也在电梯间的门闭合前上了电梯,跟着,古蕾玲便选择了所要去到的楼层,霍天河见到她按的是21层,不禁暗自吃惊,21层!这是顶层啊!最后,霍天河跟随着古蕾玲来到了门牌号为03-21-07的房门,霍天河不知怎地突然呼出了一口气,“终于到了。”虽然他还不知道古蕾玲的意图是什么,但是既然来到的是一所高档的住宅园区,那么应该不会有太意外的事发生吧?
等古蕾玲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霍天河这时却不敢跟着了,因为他还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古蕾玲的家,那她的父母应该也在这里吧,自己这么贸然进入,是不是有点唐突呢?古蕾玲进屋后便脱下了那白色的高根皮靴,霍天河无意之下的一瞥间,突然发现古蕾玲褪去皮靴的脚上是一双依然胜雪般的白棉袜,这使得他不由得慨叹了一下:“看来这女孩很喜欢白色啊!从里到外都是雪白的装束,不知她的内衣是什么颜色呢?”但想到这里,他随即觉得自己这有些下流的想法亵渎了这女孩的圣洁,他连忙收起心思,脸红不已。
但他还没来得及害羞,只听已经进去的古蕾玲问道:“你还在干吗,要我请你进来吗?”霍天河一惊,问道:“你家人在家吗?我这么随随便便进去可以吗?”古蕾玲听了,这才明白霍天河所顾忌的是什么,于是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这里是我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其他人。”这令霍天河十分意外,但这也使得他稍稍轻松了些,因为古蕾玲的爸爸那冷漠的态度真是令他十分抵触,他见古蕾玲一路领着自己来这里,原本以为这是她的家,但是一听她说自己住这里,不由得又对她这种自由自在的独居生活羡慕不已。
于是他赶紧也进了来,但是在玄关的地方,他又犹豫起来,因为他见到古蕾玲脱下靴子后,并没有穿拖鞋,而是直接将脚上的白袜踩在地板上,那么自己如果也像古蕾玲那样,就会显得极为不礼貌,因此他在玄关处又寸步不敢动,最后还是在古蕾玲的指示下,他才敢脱鞋进屋。进来后,他才偷偷四下里观察了一下这套房子的格局,一瞥之下,他不禁吸了一口气,“这房子好大!虽然是高层的户型,使用面积要大打折扣,但是整个房间还是显得极为宽敞,粗略估计一下,也要比自己家100平方米的房子大出不少,看来古蕾玲家真是财大气粗,做生意的人家比起自己工薪阶层的家庭毕竟还是要富裕很多的。”
正当霍天河陷入自叹不如的感慨时,古蕾玲再次问道:“你说过我要你怎样都可以,是吗?”霍天河这时才再次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缘由,记得当时古蕾玲只是让自己跟她去到一个地方,那么,看来是这里了。但是到底她要自己做些什么呢?不过他现下却没有足够的时间来思考这些可能发生的情况,古蕾玲还在等待自己的回答呢。为了表达自己真心实意的认错,他便答道:“是的,只要能挽回书店的损失就可以。”这时,古蕾玲眼里突然露出一种兴奋的眼神,跟着说道:“好啊,那么,你马上躺在地上。”
这没由来的一句话使得霍天河顿时目瞪口呆,他真没有想到古蕾玲竟会提出这种令人摸不到头脑的要求,在手足无措的情况下,他这次竟忘了“服从命令”,只是用惊异的目光看着古蕾玲,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得到进一步的提示。但是古蕾玲见到霍天河仍是站在那里,立即有些脸色难看起来,加重了语气问道:“怎么,我说得不够清楚吗?还是你不想按照我说的去做?”霍天河听了,知道不能再对她的话抗命不遵了,而且他还不知道究竟古蕾玲要干什么,也许那不是什么太过分的要求,于是他心一横,想到:“先按她的话做吧,如果遇到什么意外,到时就随机应变。”想到这里,他便慢慢地躺到地上。
而当他刚刚躺好,就发觉眼前一道雪白色的高大身影立在了身前,那正是古蕾玲。原本霍天河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但是在古蕾玲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面前,他连应变的反应也没有做出来,便觉得眼前的白影突然有了一个急速下降的趋势,电光火石之间,他自我保护意识发挥了作用,连忙一个侧身,想一骨碌爬起来,但由于他的反应是在古蕾玲的动作之后,所以还是慢了一拍,跟着,他觉得右臂上一紧,压力陡然而生,自己被这压力压在地上,再想做接下来的动作便不可能了。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当他看清楚了发生的一切,才意识到古蕾玲早已分开双腿,骑坐在了自己的身上。
想对女孩说:你的重力,我的满意;你的脾气,我的真谛;你的足迹,我的秘密;你的事迹,我的回忆。
被古蕾玲压坐在地上几秒钟后,霍天河才有了些警觉的意识,他惊慌之下,本来说话就有些羁绊,再加上古蕾玲压坐于其身上令他呼吸有些困难,他说出的话更显得力不从心,只听他说:“古……古小姐,您……您要干什么?”古蕾玲这时居高临下,眼中露出一股得意的神情,慢条斯理地回答道:“你不是说我怎样都行吗,那还问我干吗?”霍天河这时只觉得臂上的压力正逐渐令自己越来越痛苦,看来自己是低估了古蕾玲可能对自己做出的“惩罚”。在惊惧之下,霍天河不由得开口问道:“古小姐,您……您究竟要怎样处罚我?”古蕾玲见到他表情渐渐痛苦,嘴角很隐蔽地露出了一丝微笑,她说道:“放心,我不会用太严厉的方法对待你,我只要这样坐在你身上就行了。”说着,将上身坐直,加重了压坐在霍天河身上的力量,本已觉得难以支撑的霍天河这下表情更为严峻,古蕾玲轻描淡写说出的“方法”竟令霍天河心跳加剧。他连忙哀求道:“对不起,古小姐,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自作主张用脑子计算了,以后我全部用计算器算。求您……求您放过我吧!”他之所以显得如此心惊胆战,跟他所学习的知识有着莫大关系,因为在小学的“常识”课上,他就学习到了关于人体卧姿对健康的影响,仰卧与向右侧卧是最健康的姿势,而俯卧与向左侧卧则不可取,因为会对心脏造成压迫。这样,他睡觉时所采用的睡姿便自然是仰卧与向右侧卧了,而此时此刻,他不仅是向左侧卧的姿势,身上更有一个体重未知的高个女孩,这下自己的心脏究竟会处在怎样的水深火热之中?想到这里,他吓得肝胆俱裂,连忙求饶了。
但古蕾玲听了他的告饶,不仅没有丝毫的怜悯,脸上得意的神色竟变得更加灿烂,她说话的语速变得更加悠闲缓慢,看着身下被自己压迫的男孩那惨烈的表情时,她的样子宛如在欣赏着自己一手创作的艺术品,只听她说:“你在书店的时候不是说我要你怎样都行吗?刚才也是说得信誓旦旦,怎么现在却变得这样弱不禁风?我才刚刚给了你一点惩戒,你就不行了,看来你的态度一点也不诚恳啊!”一听这话,霍天河的确无言以对,他在书店里向古蕾玲承认错误时哪里会想到现在的境况,自己说过的话如果此刻反悔那不就变成言而无信了吗?但要是自己就这么挨下去,那身体被这个大个女孩压坏了怎么办?左右衡量片刻,还是很在意自己身体健康的霍天河不得不再次开口哀求,他难为情地说道:“古……古小姐,我……我怕您再这么……压坐下去,我会被压死,求您……求您换个方式惩罚我吧!”原本他的状况不是很严重,但是由于他太过担心自己的安危,因此,他说话越加断断续续了。
不料古蕾玲听了,反而莫名其妙地笑了一下,接着她说道:“哈!开什么玩笑,你是泥塑的,还是纸糊的?我会把你压死,你可真是‘胆小如鼠’这个成语的最好例子了。你说要我‘换个方式’,那么你要我坐在你哪个部位呢?”霍天河听了,又是一惊,他连忙解释道:“不、不,我是说要您别再这样压着我了,我要受不了了。”古蕾玲听罢,说道:“那好啊,我不压坐你了,那改用脚踩你总行了吧!”一听之下,霍天河吓得魂飞魄散,虽然他没有被人踩踏过,但只要上过初中的人都会知道,踩踏所带来的压迫会比压坐更有破坏力,更何况霍天河一直是个学习成绩优异的三好学生。万分恐惧之下,他连回答的勇气都没有了,而古蕾玲见他没做回答,于是说道:“你听好了,反正你今天的‘任务’就是被我压坐或是踩踏,只有这样,我才能原谅你对我们书店造成的损失,你还是咬牙坚持下去吧,哀求是一点用也没有的!”霍天河脑子里这时一片混乱,处于“危难”之中的他不由得抱怨起自己的女友卫梓歌来,他想:“要不是她心血来潮说什么要在假期打工,我怎么会陷入今天这么不利的境地?她自己当上了促销员,竟还对我百般斥责,因此我才自己找的这份工作,但是我兢兢业业的付出,现在却换来这种欺辱,我真是太倒霉了!”在他仍然暗自埋怨女友时,古蕾玲似乎也觉得保持一个坐姿有些累了,因此她将原本膝盖着地,用双脚脚尖点地的保持平衡方式改为了双脚前伸,身体重心后移,最后双脚脚底全部着地的坐姿来继续实施对霍天河的压坐,如果刚才古蕾玲的姿势还有那么一点骑压的成分的话,那么现在她的坐姿则完全变为了坐压,而坐压与骑压最大的区别就是所施与的压力不同,相比之下,现在的坐压姿势使得下面的霍天河更加叫苦不迭。随着上面压力的陡增,早已被古蕾玲坐得血流凝滞的右臂这时也渐渐下沉,霍天河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也在被压得越来越扁,那么自己的心脏这时不是“危在旦夕”了吗?情急之下,他也顾不得考虑太多了,他努力晃了晃身体,想试着将古蕾玲对自己的压力减少一些。但他还是怕自己如果用力过猛会令身上的古蕾玲摔倒,因此这几下谨小慎微的晃动不仅令纹丝不动的古蕾玲更加稳如泰山,更使得她似乎变得饶有兴趣,只听她夹杂着兴奋的语气说道:“好啊,我就喜欢遇到反抗,你越挣扎,我就会越‘认真’,继续啊!”说着,她将双脚的位置调整了一下,使得自己对于霍天河的压制更加牢固,虽然她似乎在鼓励身下的“猎物”做出反抗,但是她的行为却明显准备将一切可能发生的反抗都“镇压”下去。
本是困兽之斗的霍天河这时雪上加霜,胳膊早已麻木不堪,但这时他也顾不上这许多了,他唯一挂念的就是处于深深压迫之中的“一身之主”——心脏。严重的心理作用之下,他竟产生了心脏即将被压碎的幻觉,极度惊惧之下,他不由得再次苦苦哀求,而这时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但是无论他如何说的楚楚可怜,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就是不动声色,这使得平时恪守“男儿有泪不轻弹”信条的霍天河都要哭出来了。
右臂及躯干被压得死死的动弹不得,霍天河只有靠扭动其它没有被压制的部位来试图减轻一些心理上的恐惧感,而他无意中向左侧扭头时,突然看见了古蕾玲踩在自己脸侧地板上的右脚,这下他竟短暂地安静下来,因为他的眼睛这时距离古蕾玲的脚只有十几厘米,眼前这支雪白的棉袜脚令他惊呆了,在霍天河的印象里,脚部应该是最容易脏的地方,但是这个定律却在古蕾玲这里被打破了,因为这个美女脚上的袜子白得比起冬天的瑞雪来也不逞多让,简直白得令霍天河心旷神怡,特别是这么近的距离之下,连构成这支棉袜的纹理走线霍天河都看得清清楚楚,但是人类袜子上本应该看到的灰尘、杂质在古蕾玲的袜子上却难寻踪迹。令霍天河难以置信的情景使得他连自己“危如累卵”的心脏都忘记了。
放松下来的霍天河呼吸渐渐变缓,但毕竟他的心脏还处于古蕾玲的压坐所产生的压迫之下,因此他身体的机理这时还是处于紧张状态的,所以霍天河一个不留神,吸入的空气太少,不足以补充身体的需求,在维持呼吸的养分供不应求之下,他不禁咳嗽了几下。这时他才再次意识到自己还处于危难,因此,他马上收起欣赏“风景”的心思,再次紧张起来。但他似乎认识到了哀求古蕾玲这个很有个性的女孩也是无济于事,所以,虽然对自己的身体忧心忡忡,他也不再开口求饶了,只能用默默祈祷的方式来祝福自己平安了。
这么坚持了一阵,倒是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先有些坐得累了,她个子太高,双腿也很长,因此压坐在霍天河身上后,随着重心的不断下降,她觉得保持上身直立的姿势使得腰有些酸了。不过作为占据有利形势的一方,古蕾玲却不肯轻易放弃当前的这个局势。于是她开口问道:“怎么样了,你的心脏还能受得了吗?”听到古蕾玲似乎有饶恕自己的意思,霍天河连忙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说道:“我早就受不了了,求您放过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信口瞎算了,请您相信我!”而古蕾玲根本没有与他讨论关于事件“起源”的问题,却转口问道:“那么,我要换一个地方坐,你看看你身上还有哪里可以让我坐?”
霍天河听了这话,顿时心里一凉,从一开始古蕾玲将自己骑在身下,他就觉得这个女孩似乎有些“与众不同”,而当听到古蕾玲这句话后,不仅他想要早些脱离苦海的希望瞬时破灭,并且令他感到了自己的噩梦似乎到了这里仅仅是一个开始。现在他更加能够确认这个古蕾玲有着喜欢“欺负”别人的性格,而自己今天正好不幸成了她发泄的对象。古蕾玲等了一阵,见霍天河没有回答,便开口问道:“你不说话,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坐在哪里都行呢?”霍天河听了,更是暗叫不妙,他连忙答道:“不、不,您……您一定要坐在我身上吗?换个方法不行吗?”古蕾玲听了,打趣道:“行啊,如果你受不了我这样压坐你,让我用脚踩你也可以啊!”霍天河听了,吓得差点哭出来,他怎么会不明白压坐与踩踏哪一个更有“杀伤力”。但是看到今天似乎在劫难逃,他只好孤注一掷,大声说道:“对不起,古小姐,今天全是我的过失,我会包赔您们书店的所有损失的,求您放过我吧!”因为害怕真的被古蕾玲用脚来踩踏,他干脆准备用自己利益上最大程度的牺牲来换取饶恕。但是古蕾玲之前所谓的那些霍天河给自己书店造成的损失只是她一个巧妙的借口,她的真正目的正是来“欺负”霍天河,因此面对霍天河的最后哀求,她也懒得去理会,但是为了能让霍天河老实一点,她再次有些危言耸听地说道:“你知道吗?从前我们店里就有过一次跟你今天的过错一模一样的情况,那一次顾客被多要了也才3元钱,但是他回去后就发现了,于是便回来找我们算帐,他正是一名律师,拿着我们店员打印给他的收款清单作为证据,硬说我们有欺诈行为,为了息事宁人,我们赔给他1万多元‘封口费’。而今天被你多收钱的顾客还不知是何方神圣,要是再让我们用钱来封嘴,你说我们不是损失很大吗?要你来包赔损失,你能付得起吗?”以下为收费内容(by http://www.prretyfoot.com)古蕾玲一番振振有词的例证一下子将霍天河吓得目瞪口呆,毫无社会实践经验的他对这个“事件”信以为真,这下他连古蕾玲越来越是沉重的身体也不去细想了,他想:“这可怎么办?要我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根本不可能啊!回家找父母呢?那也不行啊!我家人知道了要赔偿这么多钱该多心疼啊!我这下闯了大祸,我该怎么办呢?”见到他脸色吓得惨白,古蕾玲暗自好笑:“这家伙真是一个书呆子,我随意编了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瞎话,就吓得他魂不附体,看来事情要比我预想的顺利啊!”于是她装作无奈的样子说道:“好了,你也不要担心了,你假期出来打工,无非就是想赚点零花钱,我也理解,所以,你只要‘配合’一下我的‘游戏’,不管以后出了什么事,我都会自己料理的。”霍天河听了,问道:“你是说,我只要让你来骑坐,如果那名被我多要了钱的顾客来‘找别扭’,就不用我来赔偿了吗?”古蕾玲听了,点点头示意他说的不错。霍天河这时被古蕾玲坐压得已是血流不畅,因此他权衡利弊时的思考也因为大脑供血不足而显得磕磕绊绊。但是1万元钱的数目对霍天河来说实在是天文数字,他为了不让自己以及自己的家庭因此而损失惨重,只有先放弃对自己身体的保护了。所以,他最终也只好勉强地同意古蕾玲今晚来用这种让他难以接受的方式来摧残他的身体了。
古蕾玲见到自己的圈套终于将霍天河套住,不由激动不已,她于是问道:“我坐得有些累了,你也被我压得很辛苦吧?”霍天河虽然知道她不会就此“良心发现”,但他还是为了可能发生的“奇迹”装得可怜兮兮地说道:“是啊,我的胳膊都麻了,都不过血了。求您……。”刚说到这里,他自己住口了,因为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苦苦哀求只会换得变本加厉的结果,他便条件反射般住口了。古蕾玲见了,难得地笑了一声,但这笑容转瞬即逝,她顷刻间又恢复了冷若冰霜的表情,不过就这一笑还是被霍天河捕捉到了,美女露出笑容时才更像天使,霍天河不禁呆住了。但是古蕾玲紧接着的命令还是让他回复清醒,只听她说道:“你躺平了,我要坐在你的肚子上!”
终于等到了古蕾玲的下一个要求,她也用脚撑地,微微抬起身体不再压坐霍天河了,霍天河只觉得右臂上的压力总算消失了,但随之而来的并不是舒适的感觉,而是失去知觉的麻木感,阵阵钻心的刺痒使得霍天河表情怪异,那感觉似乎比剧烈的疼痛更要难以忍受。因为怕自己任何一个动作都会使得右臂上麻木恢复时的痛苦感觉加剧,霍天河并没有按照古蕾玲的指示翻转身体,这使得半蹲姿势的古蕾玲有些不满,她并没有体谅霍天河的处境,立即开口问道:“让你平躺,你没有听到吗?”冰冷的声音传来,立即吓得霍天河身不由己地向右翻转身体,随着他最终仰面朝天地躺到,自己使不上半分力道的右臂也随着他整个身体的动作,最后被甩到了他身体右侧,这下钻心的麻痒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起他右臂上每一处神经来,只令他龇牙咧嘴,表情十分难看。但他还没有等到右臂上难挨的感觉消去,就觉得腹部上一阵下陷,随着腹部被这股压力压到最低点,他又被这股压力压得失声惨叫。不用问,这当然是古蕾玲的压坐,她似乎对霍天河慢慢吞吞的动作有些震怒,因而坐下来时并没有任何的矜持,就像劳累的人直接坐到沙发上一般,还带着下坠时的冲击力,因此她把霍天河压坐得叫出声来也不奇怪了。而坐下后,她又前后左右挪动了一下位置,将自己的最终“座位”选在了霍天河的胃上。这下,刚刚暂时脱离困境的霍天河又陷入了另一场灾难中。
当古蕾玲坐稳后,她为了不再令自己的腰部因为长时间的坐姿而感到酸痛,干脆将双腿全部伸直,她的身高实在太惊人了,两条长腿放置在霍天河头部两侧的地面上后,竟又比霍天河的头顶长出许多。而这种坐姿所带来的压力似乎更甚,因为古蕾玲的双脚不再踩着地面,而是随着伸直的腿部浮搁在地面上,因此她几乎全部的体重都通过臀部压坐在霍天河的胃上,这当然要令下面的人吃不消了。此时霍天河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极度的痛苦,因为身上主要的痛楚已经由臂部的麻痒变为了腹部的重压,心脏刚刚脱离了沉重的枷锁,而胃脏却陷入了漫无边际的深渊。这时他又深深担心起自己现在被古蕾玲正好压坐的胃肠器官来,“胃出血”、“胃肠破裂”这些听起来极为骇人的伤痛似乎都要在古蕾玲毫无怜悯的压坐之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想到这里,霍天河不禁哆嗦起来。而坐在上面稳如泰山的古蕾玲也感觉到了霍天河轻微的颤抖,但她却误以为这是人在被压迫时身体内神经、肌肉所产生的正常反应,因此她显得更加兴致盎然,更加肆无忌惮地享受在自己用体重所创造的氛围之内。
霍天河中午因为招待顾客没有吃上饭,晚上到现在也是粒米未进,也幸好是这样,使得他的胃部此刻不至于太过痛苦,但是由于太长时间胃里没有食物可以消化,胃里此时发生了最正常不过的反应,“咕咕”叫了几声。寂静的屋子里,古蕾玲立即便捕捉到了这明显的响声,她随即问道:“对了,你晚上还没有吃饭吧!还没下班就跟我来这里了,是吧?”霍天河听了,连忙补充道:“是……是啊,古小姐,我……我中午也……也没有吃饭。”胃部被古蕾玲坐得越来越深陷,他说话也明显上气不接下气,但他还是努力地将自己现在可怜的处境说了出来,乞求换得古蕾玲的同情,进而网开一面。不过,古蕾玲接下来的话不仅令霍天河心彻底凉了,还使得他今晚头一次有些愤慨,因为古蕾玲说道:“是吗,这样我的压坐就‘成全’你了,正好你胃里没有东西,我就可以把你的胃坐得扁一些,胃小了,也可以节约粮食啊!这样你这个假期不仅可以通过打工赚到钱,还可以在伙食上节省一些,你真的应该好好感谢我啊!”她不仅没有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一丁点的过分,反而将其美化得振振有词,霍天河闻听之下,顿时有些不满,但是由于情绪波动,他呼吸稍显急促,而在古蕾玲的压坐之下,霍天河不由得感到吸纳的空气不够用,因此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没咳嗽几下,霍天河颤动的身体就被古蕾玲的体重强行压制得静止下来,根本就是“意犹未尽”的霍天河这时不仅肚子上被压得疼痛不已,现在喉头也是由于没有咳嗽痛快而感到难以忍受的刺激,而更令他不能接受的是古蕾玲在这个时候依然没有丝毫的“良心发现”,仍旧用自己全部的体重压坐着自己,这种蔑视人性的冷漠真的使霍天河愤怒了,他在头脑发热的情况下也不再顾忌那么多了,立即伸右手扳住古蕾玲的大腿,接着右脚撑地,努力将自己的身体挺起一点来,想利用这一点自己顶起的缝隙稍稍动摇古蕾玲的重心,然后再用右手用力向侧面推开古蕾玲,使自己摆脱这种无尽无休的压制。但他的动作刚刚进行到了这里,机敏的古蕾玲立即察觉,她迅速伸左手抓住霍天河扳住自己大腿的右手手腕,然后身体微微抬起,电光火石之间向上穿了串了一下,跟着立即又向下坐去,这下正好压坐在了霍天河的胸脯上,紧接着她左腿向后弯曲过来,用大腿与小腿的夹合钳制住霍天河的右臂,然后右手也抓住了霍天河的右腕,双手同时向上拉去,古蕾玲这迅雷不及掩耳的擒拿动作十分专业,而由于这里只有两人,因而这漂亮利落的身手并不能换来掌声雷动的叫好,但是随之而来那霍天河的惨叫也实在凄厉,虽然作为喝彩声有些太过残忍,不过这也从另一个方面体现了古蕾玲的果敢、历练。
霍天河胸口被古蕾玲狠狠向下压坐,而右臂被她左腿钳箍住的同时,右腕又被她双手狠狠向上拉去,这双重力道下,霍天河只觉得右臂要与躯干分离开来般,当然,他被折磨得惨叫连连就不足为奇了。
古蕾玲见到自己只是稍稍用力,霍天河便如同万箭穿心般惨嚎不止,不禁感到没趣,看来这个男孩的确有些太过文弱,自己还是要有所“克制”为好。但她一收手,下面的霍天河便立即苦苦求饶起来,与前几次哀求有所不同的使,这次他放下了所有的顾忌,无论所哀求的措词是否会令自己尊严扫地、颜面无存,他都不在乎了,而且说得连珠炮一般,一句接着一句,生怕自己少说了哪句,就会达不到令古蕾玲心软的效果,进而失去了逃生的良机。古蕾玲见了,实在也提不起用更严厉的手段来对待他的兴趣了。但是她似乎还有一个重要的步骤没有实施,因此,是否就此饶过霍天河她也没有决定下来。
不过霍天河一句更甚一句的哀求传入古蕾玲的耳中,甚至古蕾玲再不高抬贵手,就会令霍天河声泪俱下,古蕾玲似乎不想看到霍天河太过丢人的表现,因此叹了口气,说道:“小伙子,你真的不行了吗?我根本没有认真啊!”霍天河听了,心里早已怒火中烧,但是他哪里敢当面顶撞,于是装作精疲力竭地说道:“求求你,求你饶过我吧,我右手要折断了,求你可怜可怜我吧,求你大发慈悲,求你网开一面,祝你善有善报……。”说着说着,一些很是俗套过时的措词也被他慌不择路地用上了,听得古蕾玲一阵别扭,于是她只好喝道:“给我闭嘴,不要再说了!”霍天河连忙闭口,连大气也不敢喘了。古蕾玲接着说道:“好了,你只要最后让我踩一下,这次就算完了。”霍天河一听,脸色再次被吓得煞白,他支支吾吾地问道:“什么!?让你怎样?”明明他听得清清楚楚,但他偏要求证一下,而他所希望得到的结果竟是自己刚才听错了。但当古蕾玲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要求说得明明白白后,霍天河瞪大了眼睛,久久不愿眨一下,因为自己要是被古蕾玲踩在脚下,那么痛苦的感觉只会增加,而他却已经达到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古蕾玲追问了几次,不见霍天河回答,她于是用握着霍天河右腕的手微微提了一下,这根本没有用力的动作早已使得风声鹤唳的霍天河吓得汗流浃背,他连忙说道:“行、行,你想怎样都行!”右臂那撕心裂肺般的疼痛早已令他产生了极度的惊惧,所以他在两难之下,只得选择古蕾玲的“新条件”试图碰碰运气了。
古蕾玲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慢慢放开霍天河的手臂,同时左腿也松开了对他的钳制,接着慢慢站起身来,当古蕾玲双脚分置于霍天河肋部两侧站直后,躺在地上已是虚弱不堪的霍天河无意中瞥到古蕾玲凌驾于自己身体上方那颀长的身形时,一个意外的感觉突然在脑中闪现了一下,那是一种他从来未有过的想法,只是此情此景,两人以这种相对位置对视时,霍天河才感觉到古蕾玲有一种特殊的魅力,那是一种盛气凌人的高傲,一种无与伦比的圣洁,自己能在她的身下这么躺着,反倒是一种千载难逢的眷顾。这种感觉在两人平起平坐时是感受不到的,但是这时在霍天河的脑子里也是转瞬即逝,因为接下来古蕾玲将右脚放在他肚子上的动作使得他紧张起来,这种惊惧的思想也挤走了霍天河还没有来得及回味的那种奇妙感觉。果然当古蕾玲准备将左脚也放到霍天河身上时,她的右脚已经向霍天河施加了强劲的力量,那可是这位高个美女全部体重暂时以一只脚底的作用面踩压在霍天河身上,所以,霍天河顷刻间被踩踏得额头青筋暴现,眼睛瞪得吓人,眼里爆满的血丝似乎是被古蕾玲踩踏所致,透露出骇人的恐怖。而当古蕾玲左脚也落在了霍天河的腹部后,霍天河似乎稍稍处境改观了一些,毕竟两只脚所给予的重力比起一只脚来破坏力要减少一半。
不过左右都是古蕾玲的体重,霍天河都不得不用自己的身体来承受,因此,刚刚过了十几秒钟,霍天河便觉得眼前发黑,脑子里嗡嗡作响,似乎就要爆裂开来般,顿时,担心自己身体被严重伤害的想法又令他惊惧万分,而在古蕾玲踩上自己的身体后,霍天河本能地聚起自己腹部并不结实的肌肉来抵抗古蕾玲用体重施与的踩踏,这时心里一恐慌,支持自己腹肌来抵挡古蕾玲踩压的凝聚力立即涣散了,顿时他身体软了下来,随即被古蕾玲踩得瘫倒在地,再也无法组织身体作有效抵抗了。
而古蕾玲这时已经用上全部体重,所以她并没有刻意去加重自己对霍天河的踩压力度,霍天河这一瘫软,随着他的肌肉消失于无形,古蕾玲落脚的地方也发生了“塌陷”,这使得古蕾玲感觉到了海拔高度的下陷,同时脚下原本还算硬朗的触觉瞬间变得软弱,如同本来踩着硬土的脚一下子踩上了湿泥,古蕾玲当然也觉得一惊,她以为自己将霍天河踩得“骨酥筋裂”了,一惊之下也跳下了霍天河的肚子。这一下,霍天河体力不支导致的放弃竟歪打正着地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古蕾玲所实施那对他的踩踏却阴差阳错地结束了。
由于自己刚才说过,“只要霍天河最后让她踩一下”,如今这最后的“一下”已经完成,古蕾玲再出尔反尔,就显得太过没有诚意了,因此,这个大个美女也只好作罢了。不过她却还是使了一招令霍天河意想不到的心理战术,只见她突然抬起左脚,做出了向霍天河脸上踩去的动作,早就是强弩之末的霍天河躺在地上,见到这只大号的左脚即将盖住自己的脸颊,吓得鼓起全身最后的一丝残力用双手挡住脸庞,不过等了一阵,不见任何与古蕾玲脚底的接触,霍天河微微睁开眼睛,才发现古蕾玲早已离开自己几步了,原来她刚才只是吓唬了霍天河一下,抬脚装作要踩下去,等霍天河举臂招架,她早已迈过霍天河的头颅,跨过他的身体向沙发上自己的手提包走去了。见到霍天河吓得半死,她也就达到目的了。
古蕾玲过去拿起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个女式钱夹来,伸手进去掏出了一叠百元大钞,随即转身回来了。霍天河见她回来,努力想站起身来,因为自己躺着的姿势十分“危险”,但是早已油尽灯枯的他咬牙切齿地努力半天,身体就是不听使唤,他连坐起身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古蕾玲似乎没有再想对霍天河做些什么,只是在他身侧站住,然后将手里的人民币掷到霍天河手边,说道:“今晚辛苦你了,拿着这些钱去吃点东西吧!”一叠钱币“砸”在手上的感觉令霍天河浑身一颤,还好那不是古蕾玲的“进攻”,但当他侧头去看那些钱时,不禁吓了一跳,散落在自己手边的百元钞票少说也有几千元,古蕾玲要自己拿这些钱去吃点东西,真是太夸张了!想到这里,霍天河也忘记了自己伤疲交加的身体,慢慢爬将起来,疑惑万分地问道:“这,这太多了,我不能要,吃什么东西也用不了这么许多钱哪!你还是快点收起来吧!”他不想收,一个原因是无功不受禄,他本来被古蕾玲这么一通“折腾”就是因为工作失误造成的,刚刚接受完惩罚的他怎么也想不到这是古蕾玲对他的“感谢”;再有,霍天河还是思想本质太过简单,他怕自己如果收下这许多钱会被这个高个美女看成是利欲熏心、唯利是图,而他尽管被古蕾玲这么一番“收拾”,但内心深处还是想留给她一点自己形象光辉的一面,因此,为了表明自己的一身正气,他连滚带爬地后退了几米,离开那叠钞票远远的。
古蕾玲见了他这滑稽的行为,不禁心里也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情,她俯身捡起散落在地的那叠钞票,走近霍天河来,问道:“那么,你吃一顿饭要用多少钱呢?”霍天河说道:“我……最多一次还不到100元,那还是洋快餐里最贵的‘必胜客’。”听了这话,古蕾玲嘴角泛起一丝蔑视的微笑,似乎对霍天河所说的“最贵”二字根本不以为然。于是,古蕾玲手里的那叠钞票再次一股脑散落在地上,接着这名大个美女蹲下身来,因为她太过高大,所以她蹲下的动作似乎要比常人用了更多的时间,行进了更多的距离。等她蹲下来后,霍天河才看清楚,她手里还夹着两张百元钞票,原来刚才她是将其它的钞票都毫不在意地丢了下去,手里只留下这么两张。接着,她说道:“那么,这200元你留下好了,你去吃一顿你吃过的最昂贵的大餐,然后用剩下的100元打车回去,这样总可以了吧?”霍天河听了,不由得一阵感动,刚才还对这位冷若冰霜的美女有些怒意的他这时态度完全发生了180°的转变,但他还是觉得太多了,于是忙道:“不、不,我不用打车的……。”他原本想说自己准备做公交车回去,但没等他说完,古蕾玲冷冷说道:“哦?你不打车,难道还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你好大的面子啊!”这个误解可令霍天河吃罪不起,他见古蕾玲语气冷得比外面的寒风还要“刺骨”,连忙伸手接过那200元钱,不敢再言语了。
古蕾玲见霍天河已经接过钱去,便站起身来,转身去到大厅里的一个圆桌边拿过水杯喝了几口水,看来这一晚,她也用了不少体力。而相比之下更是劳累的霍天河这时也觉得体力透支,急需点水分补给,但是他还是无法开口向古蕾玲直接索要,更何况人家也给了自己消费的资金了,所以,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古小姐,我……我可以走了吗?”古蕾玲听了,头也没回,说道:“走吧,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不要迟到了,不要又让我找到‘借口’收拾你。”霍天河一听,不禁一哆嗦,他突然想起,自己原本在刚才古蕾玲“惩罚”完自己时要提出辞职的,对他来说,在这里打工就是一场噩梦,他不要再继续下去了,但古蕾玲随即慷慨的行为令自己暂时忘记了还没说出口的辞呈,这下听到古蕾玲说“明天不要迟到”时他又犯难起来,不知自己该怎么做。但是他知道对于古蕾玲的话,他还是不敢不予立即回答,于是他只好答应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道别,穿鞋准备离开。但临出门的一刻,他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问道:“古小姐,您也没有吃晚饭啊!要不要一起出去吃一点?”这一问倒是令古蕾玲一愕,但她是背对霍天河的,这在她脸上罕见的表情也没有被察觉道,不过显然古蕾玲不屑与霍天河共进晚餐,于是她半开玩笑道:“怎么,等你吃饱了,还要回来让我继续‘惩罚’你吗?”
见到古蕾玲再次离奇地“误解”自己的想法,霍天河不禁在无可奈何的同时也惊出一身冷汗,他可不想再被这位体重不菲的大个美女再用那种“方式”眷顾了,于是他连忙道了一声别,关上门后,连电梯也没敢等,飞一般从楼梯下楼逃走了,一直奔出这座“倾国青城”的楼盘,他仍然心有余悸地后怕个不停,等他用透支来的力气跑了这么远后,才发觉天色已晚,而自己的体力也点滴无存,他竟一下子坐到地上,这样,他也无法再去挤公交车了,只能打车回去了,并且只能以这副德行伸手打车了,因为现在想要他站起来,真是势比凳天了。
等霍天河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里,着急万分的妈妈才如释重负,询问儿子到底这一天怎样打工的,连电话都不接。霍天河听了一惊,紧接着想到自己原来为了在打工时安心,将手机设置为了静音模式,但是为了不与女友卫梓歌的来电或是短信擦肩而过,他时不时就掏出手机来察看一下,而这时他才想起自己在古蕾玲家里时,根本没有机会去察看手机,所以他连忙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女友打来的电话,但是一翻看之下,他才发觉全是妈妈打来的将近20个未接来电,而女友的名字根本就没有出现。霍天河这时没有顾忌到自己妈妈担心自己安危的款款深情,竟去拨打了一下女友的电话,其目的也跟妈妈一样,看看自己关心的人是否出了什么事,但是一拨之下,他随即傻眼,因为里面的提示音清楚地说道:“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不知女友到底怎么了,上午总是挂断自己打去的电话,晚间又直接关掉手机,霍天河情急之下,竟想立即去女友家寻找。但是一来自己早已精疲力竭,二来自己与女友的关系还没有公开,贸然前去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所以他只好忍住心里的杂乱不堪,挺到明天再去女友打工的手机市场一看究竟。
见到儿子情绪稳定了,霍妈妈才又问起他为什么不接自己电话,霍天河看着一向对自己万般宠溺的妈妈,当然不敢说自己被一个“巨型美女”像地毯一样连踩带坐了,否则自己的妈妈会跑去跟人家拼命的,于是他只好撒谎称自己打工的地方太过吵闹,根本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因此霍妈妈也就信了。霍天河并没有去吃大餐,所以饥肠辘辘的他连忙向妈妈要起晚饭来,见到儿子打工干得如此忘我,竟连饭都没混上,霍妈妈在赶紧准备儿子晚饭的同时还不住暗自心疼,觉得儿子打工所从事的工作太过辛苦。
等霍天河终于美美地吃了一顿饱饭,他才稍稍恢复了体力。夜里躺在床上时,他又心乱如麻起来,先是担心女友,担心她的情况,更担心她是不是生了自己的气;接着,他又回想起晚上被古蕾玲一顿折磨时的情景,从未被人家如此欺负的他虽然一时难以接受,但是当他想到那位大个美女双脚跨在自己身体两侧时的景象,顿时那种难以言表的感觉又出现在脑际,古蕾玲高大的身影之下,自己显得是那样渺小,当时感觉自己如果是被古蕾玲踩在脚下似乎就更为“完美”了,但是当古蕾玲踩上来后,那难受的感觉使得自己根本没有心思去体会那种更为深入的意味了。
这一晚,霍天河再一次浮想联翩,思绪在古蕾玲与卫梓歌之间来回游荡,后来什么时候睡去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了。第二天早上,他又有些起来晚了,于是他便拿了一些点心向北行地区赶去,而这时的他既感到身上昨天被古蕾玲压坐、踩踏过的地方肌肉酸痛不已,又觉得再次见到那位性格“古怪”的大个美女有些发怵。正当他在公交车上思绪起伏不定时,他无意中将手插入了羽绒服的口袋里,而一摸之下,他摸到了昨天古蕾玲给他的那200元钱,昨天打车他用的自己的零钱,所以这200元他并没有用,这时他一摸到这些钱,不禁又想到了古蕾玲的慷慨大方,自己在这里打工的底薪是400元,还不知提成怎样计算,但是估计不会有多少,而昨天一个晚上,就得到了总底薪的一半,那么,假如自己天天晚上去让古蕾玲踩踏、骑坐,是不是就能天天得到200元钱……不行!他想到这里,突然暗骂自己太过“见钱眼开”,昨天在古蕾玲毫无怜悯的压坐之下,那可怕的痛苦感觉真是不敢再去回想了,所以,在这里打工时,还是尽量规规矩矩,不要再因为失误而被人家照借口“修理”一番为妙。这样,他便下定决心,在班期间,一切按照店里的要求行事,不要再自以为是了。
这时,公交车已经到了北行站,霍天河赶紧下车,看看表,时间还有些余分,所以他先跑着去到女友打工的手机市场,想先看看她的状况,但是,那里还没有正式营业,他看看时间快要到了自己开工的时刻了,急忙又跑了回来,回来的路上,他又拨打着女友的手机,但是女友那边仍是一等他拨通就挂断,搞得霍天河焦急万分却又无所适从。于是,他干脆一横心,先应付完书店的一上午,等中午吃饭时间,不管那时有没有顾客,说什么也要出来一趟,去见见女友,一定要把这几天来她对自己躲避不见的原因弄个清楚。
等霍天河来到了书店,见到小梅早就来了,而且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霍天河虽然身上感觉很是酸痛,但是他还是不能让小梅一个女孩子独自干这些粗活,于是忙过去抢拖布,但是小梅见到他,突然表情十分怪异,而且她还低下头去,显得有些不敢面对霍天河,这时心情极为混乱的霍天河根本没有注意到小梅的变化,他还是抢过拖布来马马虎虎地将整个书店打扫了一遍,然后就等待顾客的光临了。
而这一个上午,来选书看书的人真是不少,而霍天河却不像昨天那样热情洋溢了,究其原因,还是他经历了昨天的“噩梦”而使得为这家书店勤勤恳恳付出的真心打了折扣,同时女友那里的情况还不明朗,所以他也没心思去好好干这份工作了。但是无意中他却发现今天的小梅好像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坐在服务台等待顾客选好书后来结账了,而是模仿起霍天河的样子,主动去给前来挑书的顾客讲解。但她毕竟书念得不多,对书店的五花八门的图书大致情况也不能做到霍天河那样的简单看看便一清二楚,所以她的业绩当然不如霍天河那样出众,但是总比守株待兔般完全等着顾客挑选完毕再来付账那种方式要强多了,霍天河看着看着,渐渐被小梅那种精神所感染,于是便上前去帮忙,而他这次不仅仅是自己来给顾客直接讲解,而是尽量在帮助小梅做到对不同书目的深度了解,这样,这一上午的时间便过得很快了,而相比于霍天河这种有点消磨时间的初衷,小梅可是在这段时间里受益菲浅。等到午饭时间来临,霍天河便有些急不可待地要去见女友,但是想到小梅同样也没有吃饭,他还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先去吃饭有些丢人。好在小梅今天十分感谢霍天河的帮助,主动让他先去吃饭,霍天河虽然心里总是有些觉得别扭,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于是他谢过小梅,说自己尽快回来,但是出了书店所在的商场,他却飞奔着向卫梓歌打工的手机市场赶去,早饭没有吃好的霍天河这时真的有些胃里打鼓了,不过于情感的忠诚还是胜过了他对胃脏的关心,所以如果可以跟女友将问题弄清楚,他即使不吃午饭也无所谓了。
等到了手机市场,霍天河连忙向女友所在的柜台走去,由于自己出来得比较早,所以赶在女友她们吃午饭前总算是到了,而在众多制服一模一样的年轻女孩子中,霍天河一眼就看到了几天来朝思暮想、如隔三秋的女友——卫梓歌,激动万分之下,霍天河连忙向女友奔去,等到了近前,他原本想过去搂住女友,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忍住了构思好的“激情表演”,伸手拉住卫梓歌的小手,深情地说道:“小歌,想死我了,对不起,这两天没有来看你,我那边有点事,你……你还好吧?”而接下来,他哪里知道卫梓歌的回应竟是如此令他目瞪口呆,只见她狠狠地甩了一下手,将霍天河的手甩得远远开去,跟着用丝毫不比外面寒冷的天气有所温暖的态度说道:“你还来干吗?给我-消-失!”
         霍天河听了,惊愕得目瞪口呆,他吞吞吐吐地问道:“小歌,你……你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要我‘消失’?”卫梓歌这时似乎不再想跟霍天河费太多口舌,直接说道:“我们分手了,你不要再来找我了!”霍天河听罢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声巨响,这是还在热恋之中的他最怕从女友口中听到的一句话,他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为什么”。而这时的卫梓歌根本没有再搭理他,只是跟着几名刚认识不久的同事们准备出去吃午饭了。霍天河虽然觉得当着这么多人自己跟女友牵扯情感纠纷十分尴尬,但是对于初尝恋果的他来说,这时再腼腆就是愚蠢了,于是霍天河抢到卫梓歌面前,颤抖着问道:“小歌,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你告诉我啊,我一定改!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吧!”卫梓歌这时没有说话,反倒她身边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女孩听了霍天河这超级俗套的认错表白,不禁失声笑了出来。霍天河这一下顿时被羞得满脸通红,再看卫梓歌时,只见她狠狠地白了自己一眼,明显自己的行为令她感到难堪,一想到自己最在意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他便不敢再上前去哀求了,等看着卫梓歌一行人消失在人头攒动的街头,霍天河觉得世界末日已经来临了……。
         当他不知用怎样的毅力拖着双腿回到了打工的书店,前后仅仅用了20分钟,小梅见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由十分吃惊,但中午的吃饭时间十分有限,小梅也没注意到霍天河失魂落魄的表情,打声招呼便去吃饭了。剩下霍天河自己呆在店里,虽然偶尔也有来光顾的读者,但是霍天河却再也没有心思去理会他们了,这时的他用一具行尸走肉来形容最为恰当了。
         等小梅吃饭回来,霍天河依旧是一副颓废不堪的样子,时而显得焦躁不安,时而显得痛心疾首,但奇怪的是,小梅并没有过去询问他出了什么事情,却暗自也显得焦虑不已,真不知这两人间发生了什么。
         到了下午,霍天河左思右想终究还是想不通为何女友要跟自己分手,因此他看看表,正是下午14:40,这时卫梓歌一定在位置上,于是他下定决心,对小梅说道:“小梅姐,你先替我盯一会儿,我……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行吗?”小梅听到霍天河开口求自己,十分高兴,连忙说道:“行啊!你尽管去吧,放心,没事的。”霍天河于是匆匆道谢后便再次去到卫梓歌打工的手机市场,等到了那里,果然见卫梓歌正售货在柜台处,恰巧现在她没有顾客,于是霍天河连忙走过去,想深深向女友道歉,虽然他到现在还没完全弄清楚为什么女友会处以自己“极刑”,但他早已拿定主意,无论女友责备自己什么,都要一并“认错”,尽全力换回女友原谅。
         卫梓歌见有人到来,以为是来选手机的顾客,刚想笑脸相迎,但是等看清来人,她才不禁怒目相向,问道:“你还来干吗?我中午没跟你说明白吗?”霍天河一见女友剑眉倒竖的样子,顿时双腿发软,原本组织好的语言也说得磕磕绊绊了,他哆嗦着答道:“对不起,小歌,我错了,我再也不那样了。”卫梓歌听了,摇了摇头说道:“你错在哪里了,你自己说说看?”霍天河这下愣住了,他努力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怎样惹到了女友,因此,两人进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卫梓歌看来真的不想与霍天河浪费过多时间,特别是在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她于是用冷得吓人的眼神对霍天河说道:“你还是走吧,我再也不要见到你,你要是再不走,我叫保安了,到时他们动手来‘硬’的,我可不会同情你的。”一听这话,霍天河反倒一下子冷静下来,他不知卫梓歌为何说出这种绝情的话,但是照她所说,假如保安来动手打自己她都不再理会,那么,自己在她的心中还有什么地位呢?一想到这里,霍天河觉得原本要苦苦哀求,甚至作了跪地求情的准备,但这时却不想去做了,他极力忍住心里的感受,不让那感受涌上大脑进而将自己吞噬,转身离开了。
         出来手机市场后,他一路上不停地问着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他此刻还哪有心思再回书店去打工,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大哭一场,但是现在他穿得是单薄的服务员制服,想回家,还不得不回书店换回自己的羽绒服,因此,他便浑浑噩噩地回到了书店,准备跟小梅辞行。但是一进书店,一个浑身雪白的高大身影立即映入眼帘,条件反射之下,霍天河不禁吓得退后了一步。原来正是书店的所有者——古蕾玲,霍天河这一惊,倒是将他暂时从无比的失落中摆脱出来,他这时只觉后背上凉气袭袭,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天河惊得说不出话来,等了一阵,古蕾玲便先开口了,她脸色阴沉地问道:“你就是这个样子工作的啊!上班时间私自离开,你的态度实在令我失望啊!”本来就极度失落的霍天河这时又被古蕾玲毫不留情地挖苦,他不由心里升起一股怒气,为什么自己近来事事都不顺心?他实在忍无可忍,便开口说道:“怎么叫‘私自’离开呢?我已经跟……。”他刚想说已经跟小梅打好招呼了,但是转念又一想,觉得这么说便会把小梅牵连了,因此他说到一半便住口了。古蕾玲等了一阵,见到霍天河的表情从理直气壮变得满脸通红,她便问道:“你已经怎样了,怎么不说下去了?”霍天河到了这种地步,实在不想再作纠缠了,只是说道:“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该随意离开,我看来实在不能胜任这里的工作,所以,我辞职。”这话一出口,古蕾玲与小梅都是一惊,而相比之下,小梅的吃惊程度要比古蕾玲多一些。古蕾玲毕竟阅历要比霍天河丰富得多,她猜想是霍天河昨天被自己一番折磨给吓怕了,因此不敢在这里继续干下去了,不过显然她对霍天河的折磨意犹未尽,如果他真的辞职离开,自己可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了。因此,为了挽留住这个可以满足自己的男孩,古蕾玲以退为进说道:“随你的便,你如何决定我不会干预,只是我劝你以后不要出来找工作了,因为你这种做事虎头蛇尾的人是不会有什么出息的。好了,请你脱下我们书店的制服,不要给我们丢人了。然后我们结一下帐吧!”霍天河听了,疑惑地问:“结帐!?结什么帐?”古蕾玲说道:“你在这里就算工作两天吧,我把你应得的工资付给你,然后你就走吧!”霍天河听了,心里突然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感动,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跟着,他问道:“我的工资?你……你已经付给我一半了啊?”古蕾玲听了,脸色有些难看,因为当着小梅的面,她显然不想提及昨晚的事,于是她立即说道:“不要提那些了,我说的是工资,是你在店里工作时应得的收入,跟其它‘事务’无关。”
         霍天河这时可有些懵了,他如果这时扭头便走,便觉得对不起古蕾玲的一番知遇之恩,因此,先前准备找个地方安静一下的想法这时他也不再去思考了。而古蕾玲几番催促他快点换衣服,这时霍天河倒觉得自己刚才要辞职的决定太过草率了,所以他不由得又问道:“对不起,我……我刚才胡说的,我其实……没想离开,我……我还可以留在这里吗?”古蕾玲根本不知道霍天河提出辞呈的真正原因,她以为是霍天河害怕她再施予“毒手”,所以便专门找他的弱点攻击,昨晚自己给他钱的时候,明显霍天河对自己很是感激,即使她自己毫不在乎的200元钱,也明显令霍天河感动万分,所以这时拿自己对霍天河的恩惠来对他进行攻心战术,霍天河果然在知恩图报的思想下最后改变注意答应留下了。
         古蕾玲见霍天河听了自己的一席话后改变了主意,暗地里也松了一口气。但是她留下霍天河来却还有自己的“目的”,于是古蕾玲试探性地问了一句:“这么说,你还是要当这家书店的服务员的,是吧?”这句话问得霍天河一愣,古蕾玲这话显得有些多余,但是事实的确如此,所以霍天河点头答应了一下。而古蕾玲接着问道:“那么,我们店里的所有规章你就必须要遵守的,是吧?”遵守纪律对于霍天河这个学校里的优秀学生来说是再正常不过了,于是他也点头承认了。古蕾玲这时才进入“正题”,她开口问道:“那么,你私自外出,违反了我们店里的纪律,我应该怎样做呢?”霍天河听罢,吃了一惊,这才明白了古蕾玲拐弯抹角的用意是使自己一步步走入她的“套”,不过不光是这家书店,甚至所有社会行业的岗位,就连学校里也是这样,指定的时间就应该呆在自己的位置上,工作时间不在岗位上就等同于上课时间跷课,霍天河再没有社会实践经验,这个道理也是明白的。所以,这时的他又不禁脸红起来,作为学校的优等生刚刚在假期稍稍接触一下社会,便接二连三地犯错误,这不由使霍天河感到极大的反差,正在他感到无地自容的时候,他好像突然想通了什么,紧接着抬头来看了看古蕾玲的眼神,二人目光一交汇,霍天河便更加确认自己的直觉了。他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小梅还在身边,因此他刚刚张开的嘴这时又闭上了。但为了作作样子,他便装作愧疚的样子说道:“对不起,古小姐,是我错了,请您扣我工资吧!”跟着,悄悄对古蕾玲使了个颜色,示意自己这话只是应付一下。古蕾玲立即会意,转头对小梅说道:“小梅,去到楼下的茶店帮我买一些花茶来。”说着,从手提包中掏出钱夹,取出几张百元钞票来,递给了小梅,小梅接过来,问道:“要哪几种,要多少量?”古蕾玲说道:“按以前的配比就可以。”小梅听了,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因为古蕾玲已经同意霍天河留下来了,所以小梅显得很是高兴,临离开时还对霍天河甜甜一笑。不过看到了小梅这无邪的笑脸,霍天河不禁又想到卫梓歌刚刚对自己那绝情的行为,顿时心里一酸,情绪再次低落下来。
        不过他并没有沉浸在悲伤中太长时间,便被古蕾玲的发问给打断了思绪,古蕾玲问道:“你刚才挤眉弄眼的是什么意思,你还有话要对我说吗?”霍天河听了,脸色一下子又变得凝重,他心里七上八下,不知自己该怎样开口。原来,刚才古蕾玲问他私自外出,应该受到怎样的处罚,他思考了一阵,突然意识到是不是古蕾玲还要像昨天那样对待自己,所以才绕了这么一大圈弯子。但是如果真是这样,自己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呢?正在他暗自为难的时候,古蕾玲再次逼问。霍天河知道自己不能再不予回复了,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古小姐,您……您说,如果……我再让您像昨晚那样……像那样来……来‘在我上面’,您是不是就可以原谅我这一次了?”他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这句话,心里还在跳个不停,因为他总感觉自己这么说像是在乞求人家来“欺负”自己,自己就会显得很贱,所以他只好用“在我上面”这比较隐讳的形容来代替古蕾玲对他的压坐以及踩踏。
        由于说这番话时霍天河是低着头的,因此他没有发现古蕾玲听到以后短暂的兴奋表情,但古蕾玲立即收敛起这瞬间的激动,继续用不冷不热的态度问道:“这是你心甘情愿的吗?”霍天河听了,吓得连忙摇头。古蕾玲见了,微微一笑,露出得意的神情。
这时,小梅买了花茶回来了,那霍天河闻所未闻的“花茶”原来竟是一些晾干的花瓣,看样子有很多种类,被分别封存在几个透明的食品袋里。小梅接着递过来剩余的几百元送还古蕾玲,但古蕾玲推了一下小梅的手,示意自己不要了。极为不好意思的小梅虽然会意,但还是斜眼来看了一下边上的霍天河,怕他有什么“想法”,而霍天河早就领会了古蕾玲慷慨的性格,看到这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碍事”,忙装模作样地叫了一声:“顾客您好,欢迎光临,请问您想选购什么样的图书?”跟着向店里一位已经进来好久的顾客走去。在为那名顾客介绍图书时,他不禁暗自心里纳闷:“怎么我在这里打工,竟学得圆滑了……。”
        过了一阵,霍天河“揽下”了这名顾客,带他到服务台交款,这本书恰好30元整,霍天河见了书价,刚想开口说“打完折27元”,但一见到古蕾玲在边上,他立即住嘴了,等他装腔作势地送那顾客出门后,便呆立在门口处,不敢回过头了。不久,古蕾玲来到了霍天河身边,问道:“干吗不进来,站在门口是冒充‘招财猫’,还是客串‘门神’啊?”一听到古蕾玲的声音,霍天河不由得一哆嗦,他僵硬地转过身来,慢慢说道:“不,没有,我……我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顾客要来。”古蕾玲阴阳怪气地问道:“哈,是吗,你现在一定希望这里客流不断吧?这样你就能挨到下班了。”自己的想法被人家一语道破,霍天河更加脸红了,他实在是无言以对,同时又不得不从心底佩服古蕾玲聪颖过人的才智。不过古蕾玲这次没有给他太多时间沉默,紧接着便说道:“换衣服,跟我走,马上!”
        圣旨一般的命令虽然令霍天河吓了一跳,但是他也深知必须要服从了。于是便无奈地去到服务台下面的柜子处,取出自己的羽绒服,当他看到小梅时,不由心里一阵酸楚,于是他鼓起勇气问古蕾玲道:“古小姐,我……我现在算不算私自离岗呢?”这话反倒令古蕾玲一愣,她随即说道:“是我要你离开的,那就叫做‘因公离岗’,如果是你自己要离开的,那就叫做‘私自离岗’,你弄明白了吗?”霍天河接着说道:“但是,剩下小梅姐一个人在这里,我……我不放心。”古蕾玲听了,知道他在刻意拖延;而小梅听了却感动万分。其实两人都猜对了一半,霍天河此时既是想令自己遭受“虐待”的时间拖延一刻,又觉得把小梅孤零零留在店里有些心疼,所以才这么问的。不料,古蕾玲想了片刻,便说道:“那好,今天提前打烊,小梅,你也换衣服准备回去吧!”霍天河听后不觉一阵吃惊,看看表,现在才下午15:47,距离正常打烊时间晚上20:00还差四个小时多,古蕾玲可真是够大手大脚的,四个小时的店铺租金可不少啊!她就这样给浪费了,唉,有钱人有时真是不可理解。
        等忙活了一阵,霍天河与小梅将书店的防盗门拉下后,小梅便有些依依不舍地与两人辞别了。看着小梅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中,霍天河也意识到自己的“噩梦”即将上演了,果然,古蕾玲说道:“没有牵挂了吧!这下该跟我走了。”霍天河长出了一口气,既是对自己今天失恋的感伤,又是对近来自己实在倒霉的运气无奈。二人按照昨天的路线再次向古蕾玲的寓所驶去,不过今天路上,两人简单地对了几句话。古蕾玲一边开车,一边问道:“你好像变得机灵些了,是在这里打工的效果吗?”霍天河听了,觉得自己反正一会儿要吃苦头,就破罐子破摔吧,于是有些针锋相对地答道:“也许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蕾玲听了,一阵冷笑,不再言语了。
        等两人再次来到“倾国青城”古蕾玲的寓所,霍天河进屋后,只是有些万念俱灰地站在大厅中间,等待古蕾玲的“宰割”。但是古蕾玲却饶有兴趣地将买来的花茶泡上了一大杯,慢慢地用小勺搅动着,仿佛霍天河根本不存在般。霍天河这时又不敢随便找地方坐下休息,站了一会儿,他觉得有些累了,便忍不住开口问道:“古小姐,您到底还有没有事?没有的话,我可走了。”古蕾玲听罢,才微微侧过头来问道:“我有没有事!?我还要问你呢,是你主动要我来‘在你上面’的,现在你却像个木头似的站在那里,难道要我上到你的头顶去吗?”
        一听到“在自己上面”几个字,霍天河顿时回忆起,自己确实这么说过,这下明明是古蕾玲故作姿态,但她却推倒了霍天河的头上,霍天河正欲争辩,但是转念一想,跟她逞口舌之勇也是无济于事,反正她的鬼灵精怪肯定在自己之上,斗智自己也占不到任何便宜,还是省省精力吧。因此,他便慢慢伏下身来,躺倒在地板上,等着古蕾玲过来,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霍天河这时的感觉十分难受,在遭受实际折磨的时候,等待时的那种不安往往更加摧残人的意志。
         古蕾玲这时仍然是不慌不忙,一边慢慢呷着手中的花茶,一边闲庭信步般走了过来,等到了霍天河近前,也并没有马上实施“残忍手段”,只是居高临下地问道:“这次可是你主动要求的啊,所以,我可不会像昨天那样‘仁慈’了,你做好思想准备啊!”霍天河听罢,心里紧张的情绪更甚,而为了应对古蕾玲可能更为“无情”的行为,霍天河并没有与她对话,只是绷紧自己的身体,等待“噩梦”的来临。
         古蕾玲看到霍天河严肃的表情,猜到了他的想法,于是便轻轻迈了右腿到霍天河左侧肋部,等她站定后,这种直接凌驾在霍天河上方的姿势立即又使得霍天河产生了昨晚那种奇妙的感觉,本来古蕾玲个子就很高,而由于霍天河位置角度的关系,这时看起来,双腿分别放置于自己身体两侧的古蕾玲显得那样高大,靓丽的容貌加上她冷酷的表情,倒是令霍天河觉得能被她压坐或是踩踏是一种很难得的机会,因此,即将到来的压迫似乎也不那么可怕了。于是,霍天河不禁说道:“古小姐,请您……请您等一下再上来,我想……我想……。”他刚要说“想让古蕾玲再这么站一会儿,自己要感受一下这种特殊的情景”。但是古蕾玲却理解成了霍天河是在刻意拖延,于是根本没有听下去,直接降低重心,坐到了霍天河的肚子上,说道:“现在想变卦可就太迟了,你还是挺着吧!”而随着霍天河感到腹部的压力剧增,他也只得无奈地接受了。这时身体上比较痛苦的感受现在对他来说也不完全是一种折磨,倒是歪打正着地抑制了他因为失恋所产生的内心伤痛。
         看着霍天河渐渐严肃的表情,古蕾玲显然很是得意,不过她仍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品尝着手中的花茶,花瓣遇水后清香的味道这时传入她的鼻中,她显得更加惬意,坐在霍天河的肚子上品茶在她看来,要比在风景优美的自然胜地里更要趣味盎然。古蕾玲一时兴起,开口问道:“你想知道这次我会坐多久吗?”霍天河这时被压得鼻尖微微出汗了,他明知古蕾玲是不会轻易起来的,但为了自己明确何时才能摆脱痛苦的局面,他还是有些急切地问道:“什么……什么时候?”古蕾玲不慌不忙地说道:“等我喝完这杯茶吧!”说着,将手中的透明玻璃杯晃了一下,霍天河吃力地侧头看了一下那杯子,见里面的茶水不少,而按照古蕾玲这种慢条斯理的喝法,霍天河知道她肯起身的时间一定遥遥无期了。忍受着腹部被压得越来越扁的痛楚,霍天河几次又想集中有限的气力开口求饶,但是话到嘴边,他便想到了古蕾玲的对策一定是不予理睬或是出言戏弄,总之她是不会这么轻易就起来的,因此他也就没再说什么了。
         不知过了多久,古蕾玲又觉得这种坐姿使得自己的腰部有些酸了,她低头看看霍天河,见到自己身下的这个男孩脸色微紫,气若游丝,双目都难以睁开了,而她自己的身体此刻几乎将霍天河的肚子压出一个坑来,难怪霍天河的样子趋近奄奄一息了。大约几分钟前,霍天河好像还能用微弱的呼吸来让古蕾玲感受到他还可以坚持,而此刻霍天河的气息似乎接近山穷水尽,吸入的空气再想顶起来古蕾玲沉重的身体就不可能了。因此,霍天河现在到了十分危险的时刻,而古蕾玲也看到了这一点,霍天河都被自己压坐得到了这种地步,难怪连自己的腰都觉得酸了。她这时茶水才喝了不到三分之一,但是要是按照这个速度喝完,估计霍天河早已要进入医院的急救病房了。于是,古蕾玲连忙双脚撑地站起身来,由于坐得太久,古蕾玲起来时动作不是很利落,而她重心因此几次变换位置也使得霍天河一阵干呕,当古蕾玲最终站起身来,撤去了所有压在霍天河肚子上的重力时,霍天河被压得深陷的腹部才慢慢地恢复原状,但是显然霍天河被压坐得太久,腹部神经组织被古蕾玲压坐得有些损伤,在他好不容易可以重新自由呼吸空气时,他也不敢大口用力喘息,因为呼吸太剧烈,腹部的升降也会相应增加幅度与频次,那么腹部受了伤的神经组织便会令霍天河疼得魂飞魄散,看来古蕾玲的体重也着实不菲,而加上这么久的不间断压坐,使霍天河吃了不小的苦头。
        古蕾玲站起来后,仍感觉腰上的酸痛难以瞬间恢复,于是她便抬脚再次迈过霍天河,四下里走动几步,加快活血,帮助自己尽快恢复。而在上面的人尚且如此,那么被压坐的人状况就可想而知了,霍天河躺在那里仍是不敢寸动,过了好一阵,他的呼吸才慢慢调和过来,但是用双手去揉抚腹部的动作还是谨小慎微,因为动作过大就会疼得他龇牙咧嘴,在最开始被古蕾玲压坐的时候,他还觉得那种身体上的痛楚比不上心里因为失恋所产生的创伤;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腹部的疼痛早已将自己心里的伤痛挤的烟消云散了。
         古蕾玲在走动时,发现霍天河难受的样子,脸上竟罕见地挂上了一丝不忍的神色,为了这表情不被霍天河无意捕捉到,她连忙侧过头去。又过了一阵,霍天河才难以置信地从撕心裂肺的疼痛中缓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受到任何压迫了,于是,开口问道:“古小姐,我……我肚子很疼,今天恐怕不行了,不知您是否觉得对于我私自外出的过错,您的惩罚已经足够了呢?”古蕾玲听到霍天河说话,连忙回过头来,而她的目光除了查看霍天河的脸色外,还不时地扫视着他的动作,等看了几眼,古蕾玲才问道:“你‘今天不行了’,那哪一天还行呢?”霍天河见到古蕾玲依旧如此冷酷残忍,对自己现在的状况竟毫无丝毫的怜悯,他不由得脸色大变,带着不满的情绪问道:“我哪一天也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他刚想说“我不干了,我走人还不行吗”,但是一想自己如果说出口,那么这一天来就两度改变了自己的主意,到时再让古蕾玲挖苦起来,如果说自己毫无气概,总是两面三刀,就像墙头稻草一般,那也真是够伤自己尊严的。因此,他改口道:“我……我到底怎样您才满意?”古蕾玲说道:“你刚才问我是不是觉得对你的惩罚已经足够,我现在告诉你,不够!要我满意的话,我还要上去踩一阵。”霍天河料到古蕾玲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自己也得到了一个希望,那就是被古蕾玲再踩上几脚,自己今天就可以逃出升天了。但是一想到被古蕾玲压坐时自己已经不堪忍受,那等她双脚踩上自己的身体,自己又会是怎样一番惨状呢?
         心有余悸之下,霍天河不由伸手护住自己的腹部,问道:“我肚子被你坐得很疼,你不要踩这里好不好?”就算霍天河不说,古蕾玲也觉得不能再摧残他的肚子了,于是也就说道:“可以,那么,你的胸部应该没有问题吧?”霍天河一听,不禁又担心起自己最怕外力打击的心脏来,因此脸色大变,没敢答应。古蕾玲说话间,竟要过来抬脚踩他了,霍天河一惊,连忙要护住胸口,大声说道:“求您别踩我心脏!求您……。啊!”但他的动作明显慢了一步,还没等他说完,就觉得胸口一紧,古蕾玲一支脚早已踏上他的胸脯,跟着就将体重移了上来,沉重的压力使得霍天河不由失声惨叫。而随着古蕾玲另一支脚的落定,霍天河的胸膛早就被古蕾玲的双脚踩了个结结实实,他那让古蕾玲放过自己心脏的乞求也一并被毫不留情地踩在脚下,在极度沉重的压力下,霍天河只能咬紧牙关,双目圆睁,借着这股令全身紧张的气劲在支撑着古蕾玲高大的身体。同时,霍天河不得不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古蕾玲双脚脚腕,努力向上提着,希望可以分担一些胸口上那令人窒息的压迫。不过显然古蕾玲双脚的位置使得她站得很稳,加上霍天河在胸口被狠狠踩踏的情况下,双手使不上力,他抓着古蕾玲脚踝的双手并没有使得自己的困境得到丝毫的缓解,就着样,他只觉得眼前渐渐发黑,而这时他们二人相对的位置又使得霍天河眼前古蕾玲的高大身影就像一颗参天大树,赫然立在自己身上,而她的双脚就像参天大树同样牢固的根基一般将自己紧紧压住、缠住,霍天河觉得自己这时实在有些生不如死,倒不如当初辞了职后,一走了之,那样就不用再忍受这种地狱般痛苦的折磨了。
         但是现在他再想提出辞呈,可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使不出来了,因为他全部的力气都用在对抗古蕾玲双脚踩踏所带来的压力之上了,哪有余暇分心。
         无奈之下,霍天河只好用眼神来恳求古蕾玲高抬贵脚,放过自己。而他这次表达乞求的眼神却是真真切切的楚楚可怜,绝对不是为了让古蕾玲怜悯自己而刻意装出来的,不过当古蕾玲低头接触到了霍天河那真实的痛苦眼神时,却流露出一丝明显的得意之情,跟着她用右脚脚趾“刺”了一下霍天河的胸口,这下不轻不重的接触令仍旧憋着一口真气的霍天河受到了突然的影响,顿时他憋在胸中那股维持着自己身体抵抗古蕾玲踩踏的力量一下子涣散了,他只觉得全身跟着一沉,便在古蕾玲的踩压之下彻底陷入了任人宰割的境地。
         站在上面的古蕾玲也明显感到了双脚带动身体下降了一点,她知道这是自己的体重持续不断的压迫下,将霍天河肺中的空气最终压了出来,在这种自己的力量发挥了实际的作用后,古蕾玲实在感到一丝兴奋、一丝成就,而在她有些陶醉在自己强大的实力中时,却不再理会自己脚下还在忍受着痛苦煎熬的霍天河了。
         霍天河这时想吸入一些空气,但是无论怎样努力,空气就是难以从口鼻进入分毫,古蕾玲双脚将自己的胸口踩得太深,这生存所必须的动作这时根本就实现不了了。霍天河在这一刻感到意识渐渐模糊,如果古蕾玲再不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放过霍天河,那么他就岌岌可危了。又过了一阵,霍天河的意识更加淡薄,而就在这一刻,他体内潜在的人类求生本能一下子被逼得爆发出来,他激灵一下子用左手推开古蕾玲的双腿,同时身体翻转了一下,身体与左手的这次配合并没有经过霍天河的大脑,纯属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因此便发挥出比霍天河正常状态下所能使出的力气大得多的效果,这才得以将上面的古蕾玲掀下去,而古蕾玲陶醉在自己体重所创造的意境中,没有付出足够关注也是霍天河这次得以暂时脱困的原因。不过毕竟霍天河反抗的力量是在极度困难的状况下发出的,所以古蕾玲只是重心不稳才被掀了下来,并没有摔倒。当然她也从自我满足的陶醉中清醒过来,轻轻说了一声:“哈,学会反抗了啊?”
         不过这时的霍天河根本没有闲暇去回答古蕾玲,侧卧在地后,便发狂般呼吸起来,对他来说,过去的几分钟才深刻地意识到空气的宝贵,这时他得以重新拥有这价值连城的生命给养,立即贪婪地享用起来,粗犷的呼吸声这时成了屋子里唯一的声响,而伴随着这沉重的声音,似乎屋子里也有些夸张地产生了空气的相对流动。
         过了好一会儿,霍天河的呼吸仍没有均匀,但是古蕾玲却早已再次走近了他,在霍天河没有任何警觉的情况下,她突然抬脚踩住了霍天河的头,她脚上穿得仍然是雪白的棉袜,当那种棉织物的触觉刚刚被霍天河的脸颊感受到的时候,霍天河顿时一惊,正当他发疯般想向边上逃开一段距离时,突然感到脸上压力陡增,跟着他的头便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了。等霍天河惊魂未定之下,用眼角余光看清楚时,一只白色的巨大脚跟已经占据了视野的一大部分,那正是古蕾玲用脚踩着自己时自己所能看到的景象,胸口被踩踏,那种令他不敢回想的痛苦情景这时又吞噬着他脆弱的神经,使他不得不想到,自己的头颅如果也被古蕾玲双脚踩踏,那么会不会顷刻间便头骨碎裂,跟着脑浆迸射,就像一只被压烂的西瓜般流出一地鲜红色的“液体”?想到这里,霍天河不敢再往下想了,他顿时爆发出一阵杀猪般的惨号,又像昨天那样用足以令自己尊严扫地的苦苦哀求来试图保全自己犹如风中之烛的性命。这招还真是有点效果,古蕾玲一见他这副哭爹喊娘、屁滚尿流般没有气概的样子,顿时与他“游戏”的兴趣大减,而霍天河这种颇有些“无赖”的求饶方式也使得古蕾玲不禁有些愤怒,她娇斥一声:“闭嘴,不许再出声了!”同时脚下也加大了力道。这一下,虽然霍天河感到头颅被踩得发生了更加骇人的形变,但古蕾玲让自己不许再出声,他也真的不敢再求饶了。这下古蕾玲虽然显示出了非凡的威势,但是却也没有心情再去用体重折磨霍天河了,于是她摇了摇头,拿开了脚,看也没有看侧卧在地的霍天河,径直去到桌边,取过茶杯,将剩下的花茶喝了几大口。霍天河这时却有种死里逃生的幸运感,他见古蕾玲暂时不再踩踏自己了,脑子里便在尽全力构思着,究竟该如何逃出这“魔窟”呢?如果真能逃出去,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在这书店打工了。
         正当他绞尽脑汁要想出一个可以走出这个房门的办法时,突然古蕾玲先开口说道:“行了,你去我的包里取走200元,然后回去吧。”霍天河听了,简直不敢相信,他语无伦次地问道:“什么?我可以走了吗?你让的吗?真的吗?”古蕾玲头也不回地说道:“走吧,我不想看到你那令人作呕的窝囊形象。你还是快走吧!”一听到古蕾玲让自己离开的理由,霍天河不禁又一次感到被深深伤害了,虽然过去的几天,自己遭到了接二连三的数落、斥责,但是这次古蕾玲的话显然措辞最为严厉,霍天河还是有些接受不了,不过他还是没敢出言回应,因为眼前这个高个美女脾气古怪,自己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搞不好又要被收拾。所以他也没有说话,直接去到玄关处穿鞋,准备开门出去,这时古蕾玲突然说道:“等一下!”一听到她还有事,霍天河并没有完全停下来,还是慢慢靠到门边,以防发生意外。然而古蕾玲却并没有什么令霍天河恐惧的意图,只是问他为什么不去拿钱,霍天河连忙摆手道:“对不起,我不能要,我……我总是犯错误,我不能要您的钱了!”一听这话,古蕾玲原本有些不快的情绪突然又发生了变化,这时,霍天河昨天也是没有接受自己给他的全部赏赐,而且临离开时还关心自己如何解决晚饭等等这些令她稍稍有所感动的场景又映入她的脑海,古蕾玲突然又觉得对霍天河生气有些过分了。
         于是,古蕾玲又取过手提包,从钱夹里取出了200元钱,走过来塞到霍天河手中,说道:“你今天也受了不少苦,打车去吃点东西吧!这些钱够吗?”霍天河本不想接过,但是古蕾玲说这番话时,语气突然变得娓娓动听,这是自从霍天河与她接触以来,自己听过的她最为撩人心魄的声音,他听得竟有些着迷,连回答与致谢都忘了。见到霍天河的表情,古蕾玲以为他因为自己对他的馈赠而感动了,所以便没有太在意,只是说道:“晚上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不要迟到。”然后便转身准备进到里屋了。
         而霍天河一听到“明天不要迟到”几个字,一下想到了自己还要跟古蕾玲说自己准备辞职不干的事,但是与昨天一样,现在受了人家恩惠,再说出自己要“撂挑子”,那不是有违知恩图报的行为准则了吗?但是如果还在这里打工,那自己不是还会有被古蕾玲找借口折磨的危险吗?真是左右为难,但是他又转念一想,觉得自己这两天来之所以连连遭受惩罚,都是由于自己的过错造成的,那么自己如果严格自律一点,就不会让古蕾玲有机可乘了。想到这里,他便说道:“古小姐,我……我这两天的确有违反纪律的行为,所以您……您‘这样’惩戒我了,但是,明天开始,我就会自始至终地按照店里的规矩做事,再也不让你有机会踩我了……啊,不是,我是说……我不再犯错误了!”由于时间太短,霍天河没来得及组织语言,竟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而古蕾玲听了,觉得这大学生真是太单纯了,一下子险些笑出声来,但是为了保持在霍天河面前一贯的严肃表情,她费了好大劲才忍住了。于是也回应道:“好啊,那走着瞧吧!”
         霍天河虽然今天又被古蕾玲收拾得够戗,但是想到她还是挺照顾自己的,因此这时对古蕾玲的看法不像刚才那样恐惧了。于是,他便谨小慎微地道了声别,开门出去了。说也奇怪,今天霍天河所受到的创伤要比昨天严重多了,但是他竟还能自如走动,状态比昨天出来时要好多了。因此,他今天又挤公交车回家去的。而当霍天河出门离开后大约十分钟时,古蕾玲估计他早已走远了,突然大笑起来,这里没有外人了,她竟笑得那样灿烂,显然是对刚才霍天河那滑稽的表现忍俊不禁,因为那个男孩刚才明明是想含蓄地表达一下他不会再被自己抓住踩踏或是压坐他的把柄了,但是一不小心竟把实际想法也给抖了出来,真是太有趣了……。而那边已经上了公共汽车的霍天河这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刚才还对自己冷若冰霜的古蕾玲竟也会笑得如此天真无邪!
霍天河回到家后,才渐渐从古蕾玲折磨自己那些不堪回忆的恐怖场景中恢复过来,而这时失恋的打击再次袭上心头,这不由得令霍天河再次心情低落,因而他连晚饭也没有吃,便直接回到卧室,左思右想想不通为何卫梓歌会突然选择与自己分手,不甘心之下,他连忙取过手机,一连发了好几个短消息给卫梓歌,但是都是石沉大海,渺无回信,于是他又拨打人家的电话,可是卫梓歌显然见到自己的号码便直接按掉不接听,霍天河再拨打过去,便是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霍天河这下失魂落魄,一夜又没有睡好……。
         到了打工的第三天,已经是2006年的01月14日了,早上霍天河依旧哈欠连天地坐在开往北航的公交车上,由于几天来波折的经历使得他憔悴不堪,原本以为假期的来临可以恢复一下在校备考时有些劳累的身体,但是这几天下来,他竟觉得备战期末考试时真是太过“谈笑风生”了。
         到了书店,霍天河见小梅又是早早到来,已经开始打扫卫生了,看到她娇小的身影,霍天河实在不忍,于是他不顾自己身心俱疲,还是抢过拖布来拖地了。而小梅见到他无精打采的样子,却表现出了有些“越权”的关心,问寒问暖,这让霍天河感受到了在卫梓歌那里根本不曾享受过的温暖,于是,本已沮丧不堪的霍天河这下稍稍有了些安慰,工作起来也有了些动力了。而今天的霍天河干起活来,不免谨小慎微,时不时左顾右盼,看看有没有一个“高大的白色身影”在附近出没,同时自己为看书的顾客服务时也是沉稳了很多,不再凭着一股热情再显得那样活力四射了。
         一天下来,相安无事,眼看差半个小时就到下午17:00下班时间了,他轻轻松了一口气,以为总算度过了平静的一天。但就在这时,一名打扮入时的年轻女孩进入了书店,左看看,有看看,最后去到“时尚生活”图书区域挑选起来。这女孩长得挺漂亮,与她年龄相仿的霍天河见到后本应该眼前一亮,但是一来霍天河因为失恋情绪不佳,二来在这繁华商区打工,几天来见到的时尚美女实在不少,特别还有令他“谈之色变”的古蕾玲,所以霍天河看到这种“规格”的女孩也难以太兴奋了。只见那女孩挑了一阵,突然扭头来问霍天河道:“小伙子,这本《爱侣瑜珈》的光盘在哪里?”霍天河今天情绪不佳,因此没有上前去主动为顾客导购,不过这时见到女孩来问自己,他便连忙去到影像资料区一番寻找,最终还是找到了那张视频光盘。而在结帐时,霍天河接过书来查看价格,这时他才见到那本书的封面,从封面内容看来,一对演示这套瑜珈动作的外国男女正在用令人“害羞”的姿势相拥着,已经失恋的霍天河见了,不免触景生情,而正在“发育”阶段的他见到了这景象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丝好奇。因此,他这时竟忘了计算价格,反倒翻阅起里面的内容来,这时那名购书的女孩突然问道:“小伙子,你看这个动作,是不是这么做的?”说着,伸臂搂住霍天河的肩头,学着书里面一幅照片的姿势要跟霍天河来实际操练一下。霍天河一惊之下,连忙向后躲开,同时用左手挡了一下这女孩伸过来的手臂,于是两人手臂便发生了一下轻微的接触。但是接着,女孩却很夸张地向后倒去,随即摔倒在地,霍天河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那女孩便失声大哭起来,跟着喊道:“你这个小流氓,你真不要脸,来人啊,抓流氓呀……。”
         一听这话,霍天河顿时又一次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脑子里一片空白,听这女孩的语气,分明是自己刚才与她的接触令她摔倒了,但是,自己没有用力啊!不过,社会经验就如一张白纸的他却没有想到更“深”一层的意义,只是停留在了疑惑不解与极度紧张中。店里这时顾客不少,大家见到有异常事情发生,立即过来看热闹,这下霍天河更是吓得浑身发软,冷汗涔涔了。
         小梅见到这种情况,连忙过来询问缘由,霍天河却吓得语无伦次,讲述了好久也没有说出能令小梅听懂的事件过程。无奈之下,小梅只好去询问那坐在地上的女孩,而那女孩只是大声哭喊道:“他是个小流氓,他想占我便宜,我被他推倒了。”一听之下,小梅顿时一愕,而当她转过头来看看霍天河时,发觉他惊慌失措的表情绝非装模作样,几天来的共事使得小梅现在足以肯定霍天河绝对不是一个对年轻异性心存轻薄的男孩,所以她很坚信说谎的是坐在地上的女孩。于是小梅便过去问道:“小姐,您能详细描绘一下整个事件的过程吗?”那女孩听了,意识到这个女店员比起那个青涩的男店员来阅历要丰富多了,于是便添油加醋地将霍天河如何在给自己讲解这本《爱侣瑜珈》图书的内容时动手动脚,最后她忍无可忍想逃跑,但还是被霍天河恶意推了一下,才摔倒了。霍天河听罢,脸色在气愤与惊惧的双重作用下,一会儿发青,一会儿发白,但是一时语塞,只能重复着说道:“你胡说,你胡说……。”但是却无法说出能为自己辩护的有力措辞。
         小梅又问了那女孩一些问题,但是她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话,一点也不肯与小梅好话好说,无奈之下,小梅只好打电话给古蕾玲,告诉了她这里的情况,电话那边的古蕾玲说一会儿就过来。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古蕾玲便赶到了,她先询问了小梅事情经过,后来又去问了那个始终坐在地上眼泪已经“哭干”的女孩,最后才回来问的霍天河,这时霍天河稍稍有些冷静下来,便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而古蕾玲最后问道:“那你究竟有没有碰到她?”一听这话,霍天河实在难以回答,当时自己伸臂架隔时的确是碰到她了,但是由于那一刻心里太过紧张,力度根本就难以掌握,是不是自己用力过猛才导致女孩摔倒,霍天河实在无法给出准确回答。
         古蕾玲大致了解了情况,便过去对那女孩道:“你究竟要怎样,直接说了吧!不要坐在冰凉的地上让自己受罪了。”那女孩听了,不禁一颤,随即,装腔作势的哭嚎也停了下来,她小声对古蕾玲说了几句话,古蕾玲便淡然一笑,然后便说道:“那好,那本书算作我们书店赠送的,你拿走吧,就不用付钱了。”那女孩听了,连忙站了起来,拿着书直接出去店门,消失无踪了。围观的人群见到事情已经解决,便纷纷散去了,书店又恢复了平静。
         小梅跟着问道:“玲玲,那个女孩是来捣乱的,是不是?她刚才小声跟你说了什么?”古蕾玲面无表情地说道:“看样子是的,她刚才说,只想要那本书,但是最近她手头不宽裕,所以想空手‘套’去,这才演了这一出戏。”小梅听了,怒道:“真不要脸!玲玲,那你怎么就这样便宜她了呢“?”古蕾玲说道:“我们做生意的,没有工夫跟这些人浪费精力,到时她要是赖着不走,还是我们损失大。”小梅听了,也就不再说什么了。而霍天河这时才弄懂,原来古蕾玲是从大处着想,损失了书店的利益才解决了这场风波,也解了自己的危局。万分感激之下,霍天河连忙上前说道:“古小姐,谢谢您。我真是没用,跟您添了这么多麻烦,请您在我的工资里扣除一部分来补偿那本书吧!没关系,如果我的工资不够赔偿,我另外补偿。”古蕾玲听了,淡淡说道:“这事跟你没有关系,她是来找别扭的,你以后注意一点就行了,我们做生意经常会遇到这样滋事的人,警惕性高一点就行了。”接着,又跟小梅说道:“今天看来我们书店的形象要受点影响,小梅,一会你到楼下的超市里买几张彩纸,然后用水性笔写个告示,说今天起,书店图书做春节促销,一律打85折,这样就会把顾客给招揽回来了。”小梅听了,觉得书店里这下损失可大了,古蕾玲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便神色黯然地去楼下超市里买彩纸了,这时又只剩下古蕾玲与霍天河两人在书店里。
         见到古蕾玲的书店又将购书的优惠由9折改为了85折,虽然她已经说这事与自己无关了,但是霍天河并不是一个心胸豪迈的男孩,他觉得自己才是引起这场事件的罪魁祸首,因此对书店的损失自己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见到古蕾玲虽然仍是没有任何表情上的变化,但是霍天河还是心里过意不去,于是他不由得又问道:“古小姐,我的工资全不要了,而且……您给我那400元钱我也归还给您,就当弥补一下书店的损失吧,您放心,接下来,我还会努力给顾客们服务,争取让他们都能掏钱买书!”说着,伸手想从口袋里掏出那400元钱来。古蕾玲根本就没有看他,头也没回地说道:“我说过,跟你没关系,你那点钱就不要拿出来做那些毫无意义的补偿了。”极度冰冷的语气下,霍天河的确不敢再说些什么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霍天河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连忙到门外看看,见到小梅并没有回来,便红着脸走近几步,问古蕾玲道:“古小姐,我……我总觉得对不起您,我想用钱补偿您又不要,所以,所以……我想请问一下,要是让您像昨天‘那样’对我,您会不会心情顺畅一些?”说这番话,不知霍天河用了多大勇气,这时倒并不是因为他害怕自己的身体在古蕾玲的体重下受到伤害,而是怕自己的这种牺牲根本就不足以弥补古蕾玲所遭受的损失,使得她再对自己一番奚落。不过出乎意料,古蕾玲并没有直接否决霍天河的这个想法,却反口问道:“你昨天不是说再也不让我找到理由踩踏你吗?怎么现在又自己把自己信誓旦旦的决心给否定了?”霍天河听了,脸色羞得绯红,他支支吾吾地说道:“那个,我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个样子,我昨天是那样说过,但是……如果可以让您不再……不再生气,我怎样都行。”
         古蕾玲听了,问道:“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是你主动求我来踩你的?”霍天河听了,脸上微微泛起难色,自己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提出这种要求的,但是今天情况特殊,霍天河对古蕾玲深深的感谢与亏欠感这时一直占据着他的思想,所以,他稍稍权衡了一下后,便打定主意,坚定地说道:“好的,是我请求您上来……上来踩我的,您随便怎样都行!”古蕾玲听了,脸色微微好转,似乎对霍天河的这个主意有些认可了。而就在这时,小梅买完彩纸回来了,等到了两人近前,说道:“彩纸买完了,我现在就写告示了啊!”这一声把霍天河吓得跳了起来,随即他脸色惨白地看着小梅,直到他看到了小梅一脸疑惑,确认了她没有听到自己与古蕾玲的对话后,才放下心来,但当他扭头看向古蕾玲时,却发现她正以异样的表情在看着自己,霍天河不免脸红得赛过黄昏时的晚霞。
         这时再一看时间,发现早已到了晚上18:30了,这么一折腾,时间便过得飞快,下班的时间早已过了。古蕾玲于是说道:“好了,今天就这样了。小梅,打佯吧!”于是,霍天河与小梅便一番收拾,将这倒霉的一天结束了。
         当古蕾玲开着车子与霍天河再次向“倾国青城”驶去时,古蕾玲突然问道:“你刚才见到小梅回来时好像很害怕啊,难道你跟我说的那些话全都是虚情假意吗?”霍天河听了,低头思索了一阵,答道:“对不起,我……我实在不好回答您这个问题。”古蕾玲听了微微一笑,就不再问些什么了。
         当两人沿着前两天的路线再次来到古蕾玲的寓所时,霍天河这时倒是显得大义凛然、义无反顾,进屋后,便直接躺在地上,等待古蕾玲上来自己的身体,不过等了一阵,古蕾玲仍是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并没有要上来踩踏或是压坐自己的意思。一时间,霍天河不知所措,连忙用眼神与古蕾玲进行交流,古蕾玲见了他一副懵懂的样子,知道他无论如何都猜不到自己的心思,所以便提示道:“你在干吗?不是你求我像昨天那样‘对待’你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霍天河一阵疑惑,问道:“是啊,那么,您就上来吧!”古蕾玲这才说道:“是了,这才对嘛,你求我上去踩你,那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又要变卦了。”说罢,才向霍天河走去,霍天河听了,不觉对这个高个女孩心里的想法更加不解,明明自己的动作已经向她表明她可以上来了,但是她却一定还要自己开口确认,真是莫名其妙。不过当古蕾玲再次压坐到霍天河的肚子上时,霍天河可就没有心思去想其它问题了,只能集中精力应付古蕾玲不菲的体重。
         过了大约十分钟,霍天河的表情就开始严峻起来,前两天的场景这时又出现了,霍天河在古蕾玲全力压坐下开始脸色渐红,鼻尖鬓角也微微渗出汗水,但是今天情况特殊,自己如果再开口求饶,那可要无地自容了。而古蕾玲见到他越来越痛苦的表情,突然开口说道:“忘了跟你说,今天是你心甘情愿让我这样来对待你的,所以,你要是再像前两天那样不顾颜面地求我放过你,我可要不客气了。”霍天河听了一惊,这下自己更不能随意开口求饶了,自己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这里苦苦忍受了,至于自己何时能脱离这种痛苦,只能看古蕾玲的心情了。而古蕾玲坐在上面也真的很沉稳,丝毫没有被霍天河越来越可怜的表情所打动,霍天河这次也真的咬牙努力坚持着,这时,压迫可能给自己造成那些对健康的影响他也不去考虑了,只是集结了全身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在抵抗着古蕾玲越来越“沉重”的身体。
         但是,时间只会对占据优势的一方有利,几次霍天河挺起腹肌来想把古蕾玲的身体顶得高一些,好让自己能呼吸点空气时,便会觉得古蕾玲再次把自己腹部压得降下来的过程就会加倍令自己感到痛苦,最后被她压得无法呼吸看来只是时间问题。又过了一阵,霍天河神智有些恍惚了,腹部的绞痛折磨得他昏昏沉沉的,这时他竟暗暗想到:“要是我现在能吐口血,是不是古蕾玲就会起来呢?她可真是很残忍哪!”先前还觉得自己让古蕾玲尽情压迫的霍天河这时不得已又有些后悔起来,觉得自己将身体交给这个有着不太正常嗜好的女孩实在有些草率,但这时要自己反口求饶,那便是前功尽弃,他这时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昏死过去,这样,就可以暂时不用忍受腹部沉重的压力以及这种全身肌肉紧绷得渐渐僵硬的痛苦感觉了。
         当霍天河早已脑子里嗡嗡乱响时,他突然感觉到腹部的压力消失了,原来古蕾玲这次是自行起身的,但这么久的压坐之后,霍天河得以解困时得到的却并不是一种轻松,而是反复不断的痛楚,肚子上的感觉一阵阵袭向中枢感受神经,只折磨得他死去活来……。
         过了好久,霍天河才能动弹了,一直在一旁观察他的古蕾玲这时才问道:“你还能动啊!看来这几天来你‘练得’越来越有承受力了。”霍天河这时简直气若游丝,他听了古蕾玲这番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只是……只是觉得死神的触角离我越来越近了。”古蕾玲听了一愣,没想到他这个时候还在做这么生动的比喻,于是打趣般问道:“哦!?你还能开玩笑啊!那你是在炫耀你的游刃有余,还是被我压坐得神经错乱了?”霍天河吐了一口气说道:“被你压坐得神经错乱?那样我能躲过您接下来的踩踏吗?”古蕾玲听了,更是一愕,怎么霍天河今天的行为话语显得这样古怪,他刚才说的话明显不惧自己一会儿还要实施的踩踏,难道真是被自己压坐得神智出了问题?
而古蕾玲这时也没有浪费时间,直接走上前去,抬脚做出欲踩下的样子,问道:“我可要踩下去了,你做好准备了吗?”霍天河听了,突然想到一件事,于是连忙说道:“等一下,古小姐,您……您可不可以跨在我身体上方……呆一会儿?”由于他说得声音极为微弱,而且说得支支吾吾,古蕾玲没有听懂,便问道:“你说什么呢?大点声音不行吗?”霍天河这话看来实在是难以说出口,便干脆拉住古蕾玲的右腿裤脚,轻轻提了一下,说道:“就是这样,您把脚放到这里……。”说着,稍稍用力拉扯,古蕾玲见到他古怪的行为,自言自语说道:“搞什么名堂?”但是却并没有甩开霍天河的手,而是按照他手臂用力的方向将脚也跟着移了过去。而霍天河最后正好是将古蕾玲的右脚拉到了身体的另一侧,这样,古蕾玲便以双脚踩在霍天河肋部两侧的站姿居高临下与霍天河对面而视了,霍天河所需要的正是这种两人的相对位置,然后他躺在地上,说道:“就是这样子,对了,就是这样。”接着,霍天河显得很是放松的样子,像是在欣赏着什么美景。
         古蕾玲站了一阵,觉得没有用自己的体重压迫霍天河,有点不觉过瘾,便抬右脚踏住霍天河的胸口,问道:“你在干吗,神秘兮兮的,想拐弯抹角逃过我的踩踏吗?我可要上来了,你要挺住啊!”霍天河听了,显得有些无奈,便说道:“随便吧。”接着,古蕾玲双脚便全部踏住了霍天河的两块胸肌,跟着,霍天河吃力的呼吸声便传了出来,这下古蕾玲仍是与霍天河对面而视,但是两人的表情却不像刚才那样都显得很正常了,上面的女孩脸色渐渐显露出满意;下面的男孩表情慢慢变得痛苦,一场并不公平的抗衡再次上演并持续着……。
         当霍天河的胸肌已经变得软弱不堪,当古蕾玲的双脚几乎“刺进”了霍天河的胸膛,两人都意识到进行至这一步,要及时收手了,于是古蕾玲便抬脚迈下了霍天河的胸膛,这一次她踩了霍天河很长时间,所以,她的瘾头这下也过得很足了,她走下来时也没有任何的留恋不舍。而她的压力一消失,霍天河的反应却比昨天还要强烈,咳嗽、干呕、疼痛……这些感受一下子将霍天河折磨得痛不欲生……。
         等霍天河又一次从极度惨烈的遭遇中缓过来后,古蕾玲才问道:“你还行吗?”这模棱两可的一句话又一次吓得霍天河一颤,他连忙问道:“您还要上来踩我吗?”古蕾玲见他战战兢兢的样子,不屑道:“我可不想‘毁掉’你的前程,你还是活下去吧!”霍天河听了,稍稍释然,从她的话看来今天就是到此为止了,但是古蕾玲踩踏自己时明明很是残忍,并没有顾忌自己的安危,现在反而说“不想毁掉自己前程”,分明是得了便宜还要卖乖。不过霍天河今天之所以这样让古蕾玲肆意踩踏、压坐,终究还是为了感谢她不计较自己为书店造成的损失,自己牺牲一点也没什么了,所以他没再说些什么。
         古蕾玲等了一阵见霍天河不说话了,便又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还能动弹吗?”霍天河听了她这么“关心”自己,立即受宠若惊,连忙爬了起来,说道:“没事,没事的。”虽然动作很是僵硬、勉强,但是古蕾玲足可以确认他没有大碍,便说道:“今天你真是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要我送你吗?”霍天河听了,没想到她竟会给予这样难以承受的“关怀”,他又是一顿推却,说自己根本没事,绝对可以自己回去的。古蕾玲听了,问道:“你要是真的没事,再躺下来让我踩上几脚吧!”这一下,霍天河真被吓了一“跳”,看到他那高高跳起的惊愕样子,古蕾玲差一点大笑出来。但是她为了继续留给霍天河一个不苟言笑的印象,还是忍住了,于是她说道:“没事了,你可以回去了,等我一下,我去取钱。”一听这话,霍天河连忙摆手道:“不行,绝对不行,古小姐,我都给您造成那么多损失了,怎么还能要您的钱?我这就走了,再见!”说罢,穿上鞋立即开门奔了出去……。
         而这时的古蕾玲巴不得霍天河早点离开,因为再晚一些,她就“忍受”不住了,而这一次,虽然霍天河只离开了短短几分钟,古蕾玲便失声大笑起来,真是难以置信,她为何会如此开心?
         第三天结束了,霍天河晚上躺在床上时,一边轻轻揉搓着自己被古蕾玲踩得隐隐作痛的胸口,一边左思右想、辗转反侧,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近来总是这样倒霉,明天上班时,可要仔仔细细注意每一位顾客,再也不能随便就向顾客“伸手推搡”了。
         当新的一天开始后,霍天河再一次向打工的地点进发了,这已经是他第四个工作日了,在公交车上,他不断地在心中默念着今天的目标——不许犯任何错误!而开始工作后,霍天河小心翼翼地与每一位顾客打交道,但是却要尽力说动顾客,让他们最终能掏钱付款,因为他想尽最大的努力为书店做出贡献,好让古蕾玲所遭受的损失尽可能弥补回来。而果然,这一天由于书店加大优惠力度,加上霍天河的口若悬河,书店的生意一下子又兴隆了许多,到了下午15:00左右,趁着这一天来少有的余闲,霍天河一边抹着额头的汗水,一边惬意地翻看着今天的帐目,觉得这样一来,自己多多少少可以提升一下书店的收入,使得损失不再那样巨大了。
         一旁的小梅这几天来也跟霍天河学习了不少售书的经验,这时递过来一瓶饮料说道:“休息一下吧,今天累坏了!”霍天河谢了一声,便接过来开瓶喝了。但一口还没有喝完,突然古蕾玲出现在了书店门口,一见到她,霍天河敏感的神经再次作祟,一口水没喝下去就喷了出来,接着咳嗽得鼻涕眼泪一起流下,显得狼狈不堪。
         滑稽的样子令小梅又是心疼又是好笑,而虽然不远处的古蕾玲仍是面无表情,但是内心里,她却也觉得这个男孩真是滑稽。等霍天河可以说话了,古蕾玲才走过来问道:“好险啊!我要是早来一点,你的‘喷泉’就会弄脏我的衣服了。”霍天河听了,一阵脸红,自己又一次在古蕾玲面前出丑,真是丢人现眼。而幸好这时小梅捧过帐本来给古蕾玲看,说道:“今天小霍好厉害呀,给我们来了个‘大丰收’啊!”古蕾玲翻看了一下,却并没有表现出过分的兴奋,这使得霍天河微微有些失望。
         古蕾玲看完帐本,交还给小梅,说道:“不错,明天继续努力吧!”虽然话语很简短,但是霍天河还是觉得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赞扬十分悦耳动听,心下不禁暗自窃喜,觉得这是自己获得的至高荣誉。但是他还没有高兴到十几秒钟,突然一个中年妇女闯了进来,开口就对服务台的小梅叫道:“你们书店怎么做事的,一本才25块钱的书你们就赚了1块的‘黑心钱’,你们也太差劲了吧!”
         本来一团和气的场面这下被打破了,而霍天河这时突然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暗叫不妙,觉得自己的霉运看来并没有走完,这中年妇女搞不好还是跟自己有关的。而当小梅问明缘由后,不禁大吃一惊,她回过头来看看古蕾玲,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而霍天河看了她这副惊愕万分的表情,心里更是一阵惊惧,预料这事肯定不好解决了。
         当霍天河也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心里一阵难以形容的愤懑,原来这中年妇女果然冲着自己来的,自己第一天所“犯”的错误正是随意用脑子计算打折后的书价,而这名妇女正是自己曾经多要了1元钱的那一位,霍天河仔细看了一下她,想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无奈几天来所经历的事情太多,他实在难以回忆起来第一天的情景,而这时人家找上门来,在早就认识到了自己工作失误的情况下,霍天河不得不直接面对了。
         古蕾玲这时将帐本翻到了霍天河来打工的第一天,见到书目与书价与中年女子手中的图书《无妄之灾》完全吻合,于是便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这正是霍天河那次耍小聪明所导致的。霍天河见了,知道自己又一次使得古蕾玲陷入了为难的境地,顿时心下难受,低头暗暗思索着什么,但是他这一低头,却没有捕捉到一个微妙的场景——只见小梅走到古蕾玲的面前,开口欲言,从小梅极为惊疑的神情来看,她有很不解的事要与古蕾玲确认,但是古蕾玲这时却狠狠瞪了她一眼,在老板的女儿这凌厉的眼神震慑下,小梅这个打工妹只好将口中没有说出的话咽了下去。
         这时,霍天河似乎已经组织好了自己的语言,抬头正气凛然地说道:“对不起,大姐,这个误会是我胡乱计算所导致的,是我多收了您1元钱,为了表示我的歉意,这本书您付的钱我马上原价退还给您,书也请您拿走吧,就算我对您的损失所做的补偿,您看行吗?”他这番陈词显然是在模仿古蕾玲昨天解决问题时的口吻,而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大事化小,不再令书店因为自己的失误再遭打击,因此说话时的神情也是极度诚恳,绝无任何装腔作势的成分。
         中年妇女听了,脸上微微显出犯难的神色,于是她及其隐蔽地向古蕾玲与小梅看了一眼,而这一瞥之后,她突然立即变得气势汹汹起来,只听她加重语气说道:“你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了,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你以为我是3岁小孩子吗?告诉你,少跟我来这套,我都能当你妈了,你个小样的,我今天在这里就好好把你们书店的鬼伎俩往外抖搂抖搂,让大家都看看你们这家‘黑店’到底是怎么骗人的,今天在我这里骗一块钱,明天在他那里骗一块钱,你们这下可发财了啊……。”一听到这里,霍天河脸色吓得惨白,他都想给人家跪下认错了,但是还没等他付诸实施,身边的古蕾玲发话了,她正色说道:“我们店员确认打折后价格时都是用计算器来算的,因为计算器是由人来手工输入数据的,所以有些时候难免会出错,我们已经说过了,书钱可以全退给你,这本书也送你了,你还要怎样呢?你要是存心找茬,就是要跟我们书店过不去,那我也只好换种方式来对待你了。”这番话说完,中年妇女的嚣张气焰顿时没有了。不过她却明显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几次欲言又止,古蕾玲见了,问道:“怎么,对我们的提议还有不满意的地方吗?”中年妇女听了,鼓了鼓勇气说道:“那天你们可用的不是计算器啊!那个小伙子直接算了个数,我就付钱了。”霍天河听了,心头顿时一震,人家连自己怎么结算的方式都记得,看来这是错不了的了。那中年妇女接着说道:“算了,不说那些了,你们的确是多要了我的钱,对吧?先别管钱多钱少,总之是多收了,你们说是失误造成的,但要是真被我这么一闹腾,估计也有人会认为是你们书店在收‘黑心钱’,所以……所以……。”听到这中年妇女明显是“别有用心”,霍天河真是恨死自己了,自己当初如果不耍小聪明,非要用脑子去计算图书打折后的价格,怎么会有今天这么令人为难的局面?而古蕾玲当然早就看出来她话中有话,便直接问道:“你有什么话直接说了吧,不要拐弯抹角的了!”中年妇女听了,有些紧张地问道:“书我拿走,还要把书钱退给我,这没有问题吧?”古蕾玲点了点头,中年妇女又问道:“我还有个……有个小小的要求,我的孩子现在上高中,正好要买一套高二年纪的《高中习题精讲》全套练习册,您看……。”当狐狸终于露出了尾巴,看来事情也要解决了,古蕾玲说道:“好的,你要的书我可以送你,不过请你回去好好教导你的孩子,不要让他学得跟他的家长一样,只会贪图小便宜!小梅,你去给她拿书吧!”中年妇女听了古蕾玲的一番含沙射影的讥讽,脸色显然非常难看,但是既然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她也就不节外生枝了。只是小梅听了古蕾玲的指示,显得莫名其妙,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但是对于老板的命令,她也无法违背,只得没好气地领着那中年妇女到教材区书架上挑选那些《高中习题精讲》练习册,中年妇女正好挑了一套,包含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共5本,等挑好了书,中年妇女装作感激的样子对古蕾玲说道:“谢谢您啊,我这也是有点难处,祝您们书店生意兴隆啊!再见!”说完,扭头快步离开了。
         小梅这时的神情仍是一种难以理解的疑惑,但霍天河看不到,因为他只是木然地盯着前方,心里在暗暗思量,难道他真的就这么倒霉吗?为什么打工这四天里,每每都不能“善终”?这个问题一直回响在他的脑际,看来真的难以令他有所想通。好在那名中年妇女来闹事的时候店里没有顾客,所以书店的形象没有再次受到影响,这令霍天河不致于太过自责,但是令书店再次遭受损失的事实却已然发生,霍天河觉得这一辈子似乎也补偿不了对古蕾玲的亏欠了。
         古蕾玲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18:05,于是对小梅说道:“小梅,你先去吃饭吧!让小霍在这里看一会儿。”说罢,从钱夹中掏出几百元钱递给她,而这一次当着霍天河的面,古蕾玲这样光明正大地将为数不少的百元钞票交给小梅,却产生了很“奇妙”的效果。小梅见了,没有去接,脸色显得很是不安,古蕾玲说道:“拿去吃点你爱吃的东西,买点你喜欢的衣服,不要总是对今天这件事‘耿耿于怀’了!”小梅听了,脸色却一点也没有好转,但是她怎么能让古蕾玲这样端着钱等待自己呢,于是她道谢了一下,便伸手接过去了,然后去吃饭了,因为她要呆到晚上20:00书店最终关门。霍天河将刚才古蕾玲与小梅的行为全部收在眼底,他见古蕾玲当着自己的面给了小梅那么多钱,以为是她在用这种行为在告诉自己“犯了错误的员工就什么也得不到,而只有守规矩的员工才能得到奖励。”这样,他就更能确认古蕾玲对自己很失望、很不满了,因此,当小梅走远后,霍天河不禁凄然地问道:“古小姐,您说,我是不是一个很晦气的人,我来这里干了几天活,竟给您造成了这么大的麻烦,算了,我还是走了算了,古小姐,您对我很好,我真的不知该怎样感谢您,但是,我想我还是不能再留下了,不知我还会给您造成什么样的损失,我……我对不起您!”说罢,他便低下头去,等待早已对自己“不满”古蕾玲对自己辞职的批准了。但是出乎意料,古蕾玲并没有答应他离去的请求,反而说道:“没出息,你怎么知道接下来还会给我们书店造成损失,你就不会说好好努力工作,为我们把损失挽回来吗?你这几天的业绩不错,售出了不少书,如果这样坚持下去,你还是会给我们带来盈余的,我相信当初我留下你在这里打工时没看走眼。”
         这最后的一句话使得霍天河顿时瞠目结舌,那当初自己苦苦哀求古蕾玲的爸爸留下自己的情景这时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当时若不是古蕾玲的坚持,自己是不会得到这个假期打工机会的,自己如果真的就此离去,那可真的要辜负人家的知遇之恩了。不过,几天来的打击真的令一向信心满满的霍天河这时做什么事都如履薄冰,他还是担心地问道:“但是我真的觉得很对不起您,我即使再努力地为书店揽下顾客,怕是也难以弥补书店所遭受的损失啊!”古蕾玲听了,脸上泛起一丝难以琢磨的激动,她接着说道:“没有关系啊!你也可以用‘别的方式’来弥补啊!”心情极度沮丧的霍天河这时无论如何也没能弄懂古蕾玲的意思,不过当他回忆起昨天的情景时,突然想起了昨天他是怎样“报答”古蕾玲的,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古小姐,我如果让您来踩我,您是不是可以心情好一些……不过您别误会,我只是问一问,绝对没有想通过这种方式弥补我那些过失的意思。只要您能稍稍解气就行了,放心,我为了书店,为了您,怎样都行的!”古蕾玲听了,却没有显出兴奋的神情,只是稍带担忧地问道:“那怎么行,我前几天那么对待你,后来感觉很不安,你总那样被我踩踏,你会受不了的。”突然见到古蕾玲这么关心自己,霍天河更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于是连忙说道:“不、不,古小姐,您别这么说,我要是能让您不再因为我给书店造成的损失而‘上火’,您随便怎样都行,你愿意怎样对待我就怎样,我不会再为难了。”
         古蕾玲眼光突然明亮起来,问道:“你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我几次踩到你身上后,都见到你苦不堪言的样子,我实在‘于心不忍’。”霍天河又连忙说道:“不、不,古小姐,您不用顾及我了,只要能弥补我的失误,你随便上来踩我吧,我不会再有推脱了,只要您能不生我的气,我怎样都行的,真的!”古蕾玲听了这话,才轻轻点了点头,说道:“那么,你就受苦了。”霍天河赶紧接道:“没什么的,您可千万别这么说。”
         这样,等小梅回来后,古蕾玲与霍天河便又一次驾车沿着已经熟悉的路线向“倾国青城”驶去。副驾驶位置上的霍天河根本没有欣赏风景的心情,只是不住地慨叹自己时运不济,不仅自己犯错连连,还连累打工所在的书店与书店老板,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害群之马”,霍天河真的有些惧怕这个自己未来不得不去面对的社会了。
正当霍天河在极度低落的心情中唉声叹气时,古蕾玲突然问道:“忘了问你一件事了,你昨天要我把脚放在你身体两侧那样站立,是为了什么?”听到古蕾玲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深深自责中的霍天河立即又陷入了更甚的羞愧,他支支吾吾答不上来,古蕾玲等了一阵,问道:“是你为了不让我踩踏而刻意拖延时间吗?但是我感觉不像。”霍天河听她这么说,觉得她是误会自己了,他这时又想到自己给古蕾玲所惹下的祸,觉得再对她有所隐瞒就太对不起她了,所以他鼓起勇气,将自己当时的想法努力说了出来。而古蕾玲听了他的解释,那竟是霍天河觉得那样看着自己感到很惬意,她开车时的动作竟有些失衡,显然是对霍天河的解释有些难以置信,等她好不容易将手脚的配合稳定下来,才问了一句:“那么说,你是觉得被我踩踏已经不那么可怕了吗?”霍天河想了想,答道:“说不清,我也不清楚现在我究竟在怎样看待这事。”古蕾玲听了,就不再问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两人又以几天来清车熟路的“姿势”相向而视了,霍天河这次被古蕾玲压坐在身下,虽然仍是觉得腹部的压力给自己以身体上的感觉是痛苦的,但是这时他却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在赎罪,如果可以让古蕾玲不再被书店今天的遭遇所影响,自己受这点苦根本算不上什么。因此,今天的霍天河似乎承重能力突然变强了,古蕾玲压坐的时间明显比前几天长,连她都觉得坐得腰酸背痛了,但霍天河这时却仍在咬牙苦苦坚持,并没有露出半点乞求她起身的意思。最后,还是古蕾玲忍不住腰酸的折磨,主动站了起来。而当她起身后,正好又是双脚跨立于霍天河身体上方的姿势,霍天河从下面看到了,突然下意识地伸臂挽住古蕾玲的双脚,说道:“等一下,就这样站一会儿,行吗?我就喜欢在这样的角度看着您。”古蕾玲听了一愕,没顾得上活动一下因坐得太久而发酸的腰背,问道:“你喜欢这样看我?你是说‘喜欢’吗?”霍天河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也没有再隐瞒,便点头认可了。古蕾玲见了,脸上泛起了满意的神情……。
         等古蕾玲腰不再酸了,她便问道:“我要站上去了,你准备好了吗?”霍天河这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古小姐,我想问一下,您的身高与体重是多少……这个……我可以问吗?”古蕾玲不屑地答道:“身高187厘米,体重137斤,怎么,有想法吗?”霍天河连忙摇头示意没有,他暗想:“好高好重啊,怪不得我觉得她一坐上来就忍受不了。”但是这时古蕾玲早已不想再等,右脚已经抬起了,于是霍天河连忙憋了一口气,等待古蕾玲的“攻势”了。接着,古蕾玲便踩上了霍天河的肚子,随着这压力的产生,霍天河便紧闭双唇,将自己的身体当作古蕾玲的“踏板”,让她进行着这种比较折磨人的行为,由于双脚踩踏时作用面比起压坐来要小,加上古蕾玲采用站立的姿势时不会发生腰酸背痛的反应,所以她这一次真的令霍天河受了不少苦,当双脚踩踏肚子一段时间后,她便将霍天河的肚子踩得深深下陷了,肠胃这些器官无规则的蠕动对于古蕾玲脚底神经的刺激使得她显得很是陶醉,只是深处压迫中的霍天河根本没心思再去欣赏美女的容颜了,紧闭的双眼、抽搐的嘴角,都是他在古蕾玲踩踏了好久后的真实写照。古蕾玲这时对霍天河完全可以一直无所顾忌地踩踏,因为在霍天河的脑子里,这时所想的就是尽一切可能满足古蕾玲,好让自己的愧疚感稍稍减轻一些,所以他是不会挣扎着推开古蕾玲的。不过古蕾玲这时对待霍天河却并不十分残酷,她见霍天河神情渐渐痛苦后,便再次主动走下来了,而这次“意犹未尽”的人反倒换成了霍天河,他感到腹部那沉重的压力消失后,稍稍缓了一阵,便问道:“古小姐,您……您这么早就下去了啊?”古蕾玲扭头问道:“怎么,你想让我踩死你吗,还是你在装模作样啊?”霍天河吃力地说道:“不是,我……我只是觉得你好像没让我太难受啊!”古蕾玲听了,转身回来,走到霍天河身边后,说道:“我其实这几天一直在踩踏你的时候盯着墙上的钟看时间,不是我踩踏的时间短了,而是你忍耐的能力强了,傻瓜。”第一次听古蕾玲说自己“傻瓜”,但是霍天河此时听起来却觉得很亲切,他觉得古蕾玲与自己的关系似乎拉近了。
         看到古蕾玲心情不错,霍天河突然面露难色,这当然逃不过古蕾玲敏锐的视线,她马上问道:“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是我踩的吗?”霍天河连忙摆手道:“不是、不是,我是想问您,您还生我的气吗?”古蕾玲显得有些不解,问道:“我生你什么气啊?”霍天河红着脸答道:“因为我……我的工作失误给店里造成了损失,我始终觉得过意不去。”古蕾玲听了,脸上滑过了一丝异样的表情,接着她说道:“你不要再内疚了,今天你让我踩了这么久,这件事就这样算了,我不会再计较了。”霍天河听了,连忙说道:“古小姐,那怎么行呢,我还是用工资补偿一下吧……。”古蕾玲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我说不要再提就不许提起了,你要是真的觉得愧疚,就每天来让我踩好了!”一听这话,霍天河一愣,顿时他不再言语了,看着古蕾玲时的眼神也惊愕万状。古蕾玲见了,说道:“别紧张,我开玩笑的。”霍天河这时低头思索了一阵,看来是在仔细权衡着什么,大约过了2分钟,他拿定了主意,说道:“那……那好吧,古小姐,您要是想‘那样’对我,就随便吧,只不过,要是我实在受不了了,还是请您‘高抬贵手’让我缓一口气。再有,您要是觉得我必须还要用现金来弥补店里的损失,那就告诉我,没关系的,我一定给补上!”见到霍天河同意自己的要求,古蕾玲不禁暗自兴奋不已,但听到后来,她不由得又对这男孩总是对书店的损失念念不忘而不解,想到这里,古蕾玲又可怜起他来。这样,今天她也不想再让霍天河受苦了,于是便想掏钱来“弥补”霍天河的“配合”,不过她转念一想,自己现在对他有恩,如果再像前两天那样送他钱去打车、吃饭,不免会淡化他对自己的感激之情,为了能让这个男孩一直对自己感恩戴德,也就不要多此一举了。因此,她便告诉霍天河可以回去了,这样,霍天河打工的第四天便结束了。
         尽管霍天河今天心甘情愿地躺在了古蕾玲的脚下,让她肆无忌惮地踩踏自己,但是他内心深处当然觉得这不足以救赎自己的过失,因此回来的路上,他便打算好要迎接更为“严峻”的挑战了。
         第五天,晚上19:03,打工完毕的霍天河跟着古蕾玲回到了她的寓所,直接躺倒地上,说道:“古小姐,请您上来吧!”古蕾玲说道:“哈,你学得更加乖巧了啊!准备好,我上来了啊!”说着,抬脚迈上了霍天河的胸脯……。
         第六天晚上,已经躺倒在地的霍天河说道:“古小姐,请您上来用您的双脚踩我吧!”古蕾玲满意地说道:“学得挺块,好啊,我上来了!”说着,抬脚迈上了霍天河的身体……。
         第七天……。
         第八天……。
         …………
         到了第十六天,古蕾玲已经可以在霍天河身上站立十几分钟了,当这一次踩踏的行为结束后,古蕾玲问道:“你看来变得强壮了,被我踩了这么久,好像还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啊!”霍天河揉着胸口说道:“是吗?好像你说得不错,但是也许你这几天减体重了啊!是不是怕踩死我,这几天偷着减肥呢?”古蕾玲冷笑了一声,说道:“哼,越来越油嘴滑舌了,现在对我的称呼也改了,不叫我‘您’了,真是越来越没礼貌了!”霍天河听了,却没有了刚认识古蕾玲时的青涩腼腆,反而嬉皮笑脸地答道:“都是年轻人,干吗那样拘束啊!如果叫‘您’,那不是把你显得年龄大了吗?古小姐,你还很年轻、很漂亮啊!”古蕾玲说道:“自相矛盾,你不叫我‘您’了,却还叫我‘古小姐’,分明是还对我惧怕三分呢!”虽然她语气仍然凌厉,但是霍天河已经习惯这是她在装嗔作怒,因此更加显得随意地说道:“好好,我不叫你‘古小姐’了,那叫什么呢?噢,那我就学学你的爸爸,叫你‘玲玲’吧!”说到这句话,古蕾玲脸色突然难看起来,她跟着立即抬脚踩住了霍天河的胸口,说道:“闭嘴,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提他吗?你没记性吗?”说着,狠狠加力踩下。霍天河见了,知道自己失言,这时可不能跟她再开玩笑了,他连忙哀求道:“对不起,不叫‘玲玲’了,叫‘小玲’行吗?”古蕾玲本来有了怒意,但是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有些忍俊不禁,脚上仍是用着力,说道:“你眼睛有毛病吗?我这么大的身形,叫‘小玲’不是笑死人了吗?”霍天河连忙改口,说道:“那就叫‘大玲’吧……等一下,‘大玲’,这有点跟英文的‘darling(甜心)’混音,那样叫我不是占你便宜了吗?我看还是叫‘巨玲’吧……等一下,‘巨玲’也不好听,容易让人联想起‘巨灵神’来,那个丑八怪怎么能跟我们的古蕾玲美女相比啊!虽然身形挺像的,但是相貌可差得多了……。”听他一番无厘头的胡诌,古蕾玲也气不起来了,但是被霍天河一番出言戏弄,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便再次双脚踏上霍天河的身体,用体重来“惩罚”这个越来越“得寸进尺”的雇员了……。
         等古蕾玲“狠狠教训”了霍天河一番后,才双脚站在霍天河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问道:“怎么样了,还敢不敢贫嘴了?”霍天河虽然脸色憋得通红,却仍是笑嘻嘻地说道:“不敢……不敢了,求你放过我吧……嘻嘻……咳咳……。”他似乎忘了自己的处境,嬉皮笑脸地“哀求”了几句后,因为被古蕾玲踩着呼吸不畅的缘故,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古蕾玲看来也没有真的生气,这时见到他咳得很剧烈,便从他身上走了下来,放过他一次。
         等霍天河呼吸匀称了,脸色也正常了,古蕾玲才说道:“小霍,今天已经27号了,明天就是除夕,我们书店只开半天工就关门了,再开工要正月初六,这段时间,你在家休息休息吧!”霍天河听了,突然一惊,他现在所想到的,却是这几天见不到古蕾玲了,尽管与她在一起时,被她压坐、踩踏的滋味不好受,但是他现在已经能忍受了,而他之所以不想这么久见不到这位美女,其原因他尽管不愿直面,可在他的内心里,其实早就舍不得离开她了。而为了不让这种心思表现出来,他还是装作轻松地说道:“啊!?是吗,要放假了啊,终于可以‘休息’一下了,这段时间好‘累’啊!”他说这番话时,真是名副其实的心口不一。而古蕾玲这时也颇有些不舍的感觉,不过既然霍天河表现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也就作罢了,于是说道:“那好,我明天就要乘飞机去上海了,而小梅今晚就乘火车会河北老家过年了,所以明天她就不去上班了,你到了中午就可以收拾一下,回家吃年夜饭了。今天就到这里吧。”这最后的一句话使得霍天河突然怅然若失,他清楚地意识到,接下来的几天,自己怕是要觉得无聊了,但是他如果显得太恋恋不舍,就会传递给古蕾玲一个似乎是自己喜欢被她踩踏的信息,因此,他只好装作若无其事地跟古蕾玲道别了。
         今天回家的路上,霍天河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在这家书店里打工最开始的几天,他在每天晚上回去的路上都在祈祷第二天不要见到古蕾玲;而随着接触的深入,他后来竟希望第二天古蕾玲早点去到店里,那样,自己工作起来就更加有动力了,进而为晚上两人“秘密”的行为作好准备。不过今天晚上他回去的路上,由于清楚地意识到了第二天见不到古蕾玲了,所以他便深深感到了生平最为强烈的期盼,期盼春节假期快点过去,好早些见到古蕾玲。
         这一夜回去后,霍天河再次失眠,近来他经常失眠,但是失眠的原因却每每都有所差别,今天的原因就是一种他自己都想不通的失落感。而在这种思绪的折磨下,往常他最盼望到来的新春佳节现在都无法令他感到兴奋了。
         第二天,虽然霍天河明知看不到古蕾玲了,但是他还是早早来到工作的书店,默默盼望着“奇迹”的发生,但是一天来相安无事,上午还有来这家商场最后购置年货的顾客偶尔光顾一下书店,到了中午,很多设立在这家商场内部的店铺都纷纷准备关门回家过年了,霍天河却守在门口,期待着自己最想见到的人到来,但是随着时间越来越晚,霍天河不得不面对“现实”了。
         霍天河心不在焉地将书店整理了一下,关闭了所有电气设备,然后拉下了防盗卷联门,最后深深看了这家书店一眼,便乘公交车回家了。早已等候多时的父母见到霍天河回来,连忙下厨准备起年饭来。看到父母等了自己这么久,霍天河有些感激之下,对古蕾玲的思念才稍稍克制了一些。而这一夜,为了能不让心情总是郁郁寡欢,进而冲淡新春佳节的喜庆气氛,霍天河便一反常态,喝了很多酒,并趁着醉酒时“勇敢”地放鞭放炮,的确,喜气洋洋的环境之下,这一夜他没有太过失落。但是接下来的几天,他却不能总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麻醉自己了,在随着父母四处串门的过程中,霍天河时常挂念古蕾玲的音容笑貌、婀姿倩影,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所以,经常对亲戚们的问候置若罔闻……。以前他眼中最为重大的节日,这时却令他度日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大年初六,这一早,霍天河恨不得肋生双翅飞到打工的书店,早上草草吃了几口饭,便坐车向北行地区驶去了。到了打工的书店,他开了门后,见到服务台与书架上落了不少的灰土,一想如果古蕾玲到来后,看到店里如此脏兮兮的样子,就会不高兴的,那样自己与她重逢后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不就少了很多情调了吗?
         于是,霍天河换上店员的衣服,挽上袖子便打扫起卫生来,虽然书架很多,但是霍天河干起来可是一丝不苟,等半小时后,他才满意地拭去了额头的汗水,看着被自己打扫干净的工作环境,他便开始憧憬与古蕾玲的“久别重逢”了。但是他随后等来的都是来选书看书的顾客,那“雪白色的高大身影”却一直没有出现,于是霍天河为顾客服务的热情不禁大打折扣,一上午来他都是在坐立不宁的等待与期盼中度过的。
         直到快中午12:00了,古蕾玲才悄悄出现在霍天河的面前,这时的霍天河简直有些激动得发疯,他竟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等了一阵,还是古蕾玲先开口道:“怎么,见了老板也不拜年啊!”霍天河一听,这才觉得好像少了些环节,于是他连忙恭敬地说道:“过年好,玲玲!”古蕾玲听了他这样叫自己,顿时显得有些不适,因此,本来她想回复的一句“过年好”也没有说出口。而这时的霍天河兴奋的心情丝毫也没有减退,他真想上去拥住古蕾玲好好补偿一下这么久的离别,但是一来自己跟古蕾玲名义上什么关系也没有,二来自己与她比较起来,身高差得太多,自己上去拥住人家显得很不搭配,所以他最终忍住了。
         这时古蕾玲问道:“你一上午怎么显得无精打采的啊?怎么没有早上打扫卫生时那样认真呢?”一听这话,霍天河不禁脸红到了耳根,原来自己的一举一动人家全了如指掌,这可令他有些无地自容了。古蕾玲看来没想在这新的一年伊始就让他感到愧疚,于是便转换话题说道:“你这几天看来要一个人辛苦辛苦了,小梅刚刚给我打了电话,说她母亲突然患病,想晚来几天,我说她可以过了正月十五元宵节再来,所以这些日子你要一个人来看店了。”霍天河一听,虽然觉得要晚些看到小梅有些惋惜,但是如今重见古蕾玲,他这时主要的心情还是兴奋,因此他立即表示出信心百倍的样子,挺起胸膛说道:“没问题,我一定会努力把书店的工作干好的!”古蕾玲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霍天河便立即去到前来选书的顾客那里,精力十足地履行起导购员的职责,果然,短短十几分钟,霍天河便揽下了100多元的销售额,这时他巴不得所有顾客都来店里选书,那样自己可就在古蕾玲面前大出风头了。
         古蕾玲见到他卖力的样子,却并没有显示出应有的赞赏。等霍天河送走了所有顾客回来她身边时,古蕾玲突然问道:“这几天的休息时间,你身体‘锻炼’得如何了?”霍天河乍听之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随即他就明白了古蕾玲的语义,于是便答道:“应该可以吧!就是不知道你这个春节有没有暴饮暴食,体重暴增呢?”见到霍天河又在跟自己开玩笑,古蕾玲不屑地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霍天河听了大吃一惊,问道:“怎么,一会儿!?我还要去吃午饭,下午还得干活呢?”古蕾玲说道:“今天第一天,你工作半天就可以了,至于饭你也别吃了,省得一会儿在重压之下,吐了出来。”霍天河听了,连忙说道:“这怎么行呢?一天这里的租金不少呢,我还是再……。”古蕾玲打断道:“不要说了,这半天的业绩,明天再补回来吧,你现在就收拾收拾,准备关门吧!”
         见到古蕾玲最后的一句话颇有命令的气势,霍天河不敢再多言了,只得收拾了一气,准备与古蕾玲回去寓所了,这时的他其实也很像找个僻静的地方跟古蕾玲独处一阵,因此他也在期盼晚上的到来,但是没想到独处的时刻来得这样早,而这么早关店,就不能为古蕾玲的书店多赚些钱了,这不就又令她有所损失了吗?因此,他现在心里很矛盾,于是他也就更加痛恨自己上午没有好好工作了。
         等两人回到“倾国青城”古蕾玲的寓所,霍天河立即躺倒在地,说道:“玲玲,请你上来用你44号的‘小脚’来踩我吧!啊……!”还没说完,古蕾玲却先是分腿压坐在了霍天河的肚子上,因此换来了他最后的一声惨号,古蕾玲坐稳后说道:“看来你这个假期里‘进步’了不少啊!学得乖了,主动来让我踩你,不过我的脚是39号的,你给我记好了!”说着,双脚微微撑起身体,跟着砸了下来,这下带有冲击力的压坐又使得霍天河惨叫一声,他为刚才的玩笑话付出了一些代价,也就暂时不敢胡说八道了。等了一阵,古蕾玲才问道:“你假期去哪里了,净干了些什么事情,说来给我听听。不用着急,我就坐在这里听,你慢慢说。”霍天河知道她是在故作姿态地想要在自己腹部多坐上一阵,因此也就大致地将这几天的经历用断断续续的语气说了一遍,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百无聊赖,他虚构了一些情节,显示这个没有与古蕾玲见面的春节假期自己过得很“愉快”,说这些仅仅用了2分钟左右,但是由于这次他是在肺部不断换气说话的情况下被古蕾玲压坐的,所以等他说完,古蕾玲明显“陷入”霍天河的肚子很深了,而霍天河说完后,古蕾玲接着说道:“哦?你还跟表兄弟们去北陵冰河上骑马滑冰刀了啊?给我讲来听听,说得详细一些。”霍天河明白她是在刻意延长压坐自己的时间,也没再跟她“计较”,只是按照她的提问一一回答,但是由于他杜撰了许多情节,所以有些场景他实在无法描述,于是他便停顿好长时间来构思,不过古蕾玲看来,还以为他是被压坐得时间太长而说话不力,因此也没去仔细思考霍天河这些介绍的真实性,等霍天河将古蕾玲的问题回答得差不多了,早已脸色血红,呼吸急促,他这时由于缺了6天的锻炼,所以一时有些难以适应,渐渐吃不消了。
         但是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却丝毫也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说道:“我这回可要坐得时间长一些了,你可做好思想准备啊!”霍天河听了,微微有些叫苦不迭,但是难得重逢后的古蕾玲提出了这个要求,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古蕾玲接着说道:“今天我坐得好久了,我都感觉到你胃肠的蠕动了啊,对于你的身体来说,我的体重实在有些残忍啊!”她所说不假,她越感觉陷入得深,霍天河这边就会越觉得痛苦,但是,霍天河这时却放弃了一切对身体健康的顾忌,为了满足古蕾玲的要求,他毅然选择了咬牙坚持着。
正当霍天河准备像往常那样,等待古蕾玲“尽兴”后再起身放过自己时,古蕾玲这次却突然说道:“今天给你个机会,你可以试着掀翻我,如果你能做到,那么就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摆脱我的压制了。”霍天河听了,稍稍考虑了一下,觉得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用“武力”去对付一个女孩子,尽管这女孩子比较身形高大。于是他用已经十分痛苦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不好意思,我……我可不能……不能对女孩子‘那样粗暴’。”坐在上面的古蕾玲听了,不屑地说道:“看不出来,你还有点大男子主义呢!没关系啊,你随便,看看你能挨多久?”于是,古蕾玲继续用自己的体重在折磨着霍天河,而这次为了避免出现因保持一个坐姿过久而腰酸背痛的情况,古蕾玲经常来回变换一下重心,尽量做到一定程度的伸展活动。早就有些吃不消的霍天河又努力坚持了一阵,才发现这次古蕾玲不是在开玩笑,她说要自己试图挣脱她的压制,那么如果自己不予以行为,她看来是不会放过自己了。实在有些不情愿之下,霍天河便试着扭动一下身体,试图将古蕾玲顶起一丝缝隙,这样就可以告诉她,如果自己用力,完全可以将古蕾玲掀开,用这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作为一个男孩其实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她,但是却不能与女孩子一般见识,所以一直以来自己被古蕾玲压坐、踩踏,实际上全是自己“大度”的结果。但是他一顶之下,古蕾玲马上察觉,配合着霍天河的动作,她也顺势调整压坐时的重心,使得霍天河这一下毫无效果,霍天河无奈之下,又试了一次,但是直到试了五六次后,仍是被古蕾玲“镇压”得纹丝不动,霍天河这才知道古蕾玲敢于开出这样的条件绝对不是在信口说笑,她看来很有信心将自己牢牢压坐在身下,任凭自己如何反抗,都只会徒劳地继续躺在那里,难以摆脱压制。这时古蕾玲依旧不肯起身,将近70公斤的体重把霍天河折磨得苦不堪言,这样一直持续了好久,直到霍天河觉得不努力摆脱困境自己就会被压得呕出胃里那些恶心的未消化物时,他才开始拼命地想挣脱开来,但是由于被压坐得太久,霍天河胸腹间稍稍动弹便觉得极为酸疼,这使得他根本不敢过于发力地大幅度运动,而古蕾玲感受到霍天河反抗时造成她身下一颠一簸的起伏,却更加来了精神,伸开双手钳住霍天河的双臂,抬脚蹬住霍天河的下颚,一边用脚死死蹬着,一边用双手向上狠狠拉拽着,这一下,除了古蕾玲一直压坐时所带给霍天河的重力,还要加上她向上提拉着霍天河手臂所产生的拉力,这下霍天河疼得嗷嗷狂叫,而那边古蕾玲却丝毫没有放松,这使得霍天河痛苦万分的同时又十分不解,为什么古蕾玲今天如此凶残,自己如果再被她这样折磨下去,说不定一会儿要被送到医院了。
         无奈之下,霍天河只好再次动用了一套他很久没有使用的手段——求饶,他实在忍受不了了,于是便说道:“玲玲,求求你,先放开我吧,我今天实在不行了!”但是古蕾玲却像没听见一般,仍是足下用力蹬踩着霍天河的下颚,双手狠命提拉他的双臂,似乎不将他“五马分尸”就不予罢休。霍天河疼得魂飞魄散,觉得这时时间过去1秒,他的危险就会增大一分,不由得不再顾忌与古蕾玲间的关系了,眼下最要紧的事情是脱困,因此他在一种人遇到危急情况时所爆发出的求生本能的怂恿下,脱口喊道:“古蕾玲,你是不是疯子啊?你要弄死我吗?快点放开我,你要是敢伤了我性命,就算你爸爸是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你,你也要去坐牢偿命!”霍天河在身陷险境的情况下,说这番话并没有太过大脑,因此他对古蕾玲暴了这绝无仅有的一次粗口,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古蕾玲听后,竟变得暴怒不已,显然被霍天河这番话伤到了“痛处”,这下她虽然松开了霍天河的双手,但是接下来的行为却使得这个可怜的男孩遭受了数倍于先前那破坏力的痛苦。
         只见古蕾玲站起身来,抬右脚猛踩了霍天河肚子几下,每一下均是势大力沉,踩得霍天河五脏翻腾,几乎呕吐出来。这几脚过后,古蕾玲狠狠踏住霍天河的脖子,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胆子不小啊!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以为我不敢要你的命吗?那就试试啊!”说话时,脚下的力度强劲了许多,踩得霍天河满脸通红,窒息之下的他想要剧烈地咳嗽几声,但是古蕾玲实在用力太劲,霍天河在咽喉处强烈的刺激之下,实在有种脑涨欲裂的无尽痛苦感觉。
         古蕾玲似乎在等着霍天河的回答,但是她脚踩的地方正好是霍天河最为脆弱的部位,这个脸色憋得骇人惨红的男孩现在连呼吸都成问题,怎么还能说出话来。不过这一次霍天河感受到性命所遭遇的威胁更加强烈了,因此身体本能地尽一切努力来进行自我保护,他紧握着古蕾玲那支致命右脚的双手,这时也在用力地掐拧,这一般被认为是力量较弱的女性在动用武力时为了弥补不足之处所惯用的招数,这时霍天河却也慌不择路地用上了。而当阵阵刺痛感通过古蕾玲的脚传递到她的中枢神经后,她对脚下这个男孩“卑劣”的行为更加怒不可遏,恶狠狠地说道:“好啊,你还敢掐我,来呀,再用力掐呀!我看看你还会什么花样?”说着,抬起右脚再次向霍天河的胸部、腹部狠狠踩下,而为了加大踩踏的破坏力,古蕾玲每每接触到霍天河的身体时,还要碾上几下,在这种力道惊人的打击下,霍天河竟反常地没有叫出撕心裂肺的呻吟声。原来,当古蕾玲每每前一脚踩到他的身体时,那强大的冲击力都会令他忍不住要惨叫出来,但当这一声刚刚达到喉头处时,古蕾玲跟着的一脚便毫不留情地接踵而至,将霍天河还没来得及喊出口的呻吟又憋了回去,因此,霍天河不仅忍受着古蕾玲惨无人道的疯狂踩压,还不能用大喊大叫的方式将所受到的创伤发泄出去,其惨状可想而知……。
         古蕾玲的踩跺一直在持续着,她纤长的双腿就像一根巨大有力的杵头,无情地捣向霍天河的胸腹间,霍天河的双臂前后挥动了几下,想要隔挡一下古蕾玲的攻击,但是他缓慢的双臂却只能在古蕾玲已经踩到他的身体后才有所反应,因此,徒劳的遮挡并没有让他的身体少受到古蕾玲的伤害,霍天河只觉得她每一脚落下后,自己脆弱的肠胃这些内脏便会在强大的压力之下被“印上”一个深深的脚印,每一次古蕾玲落脚后,“砰”、“砰”的巨响声都会清晰地响彻在耳畔,他可怜的腹部在古蕾玲的脚下无比痛苦地忍受着煎熬,却不知何时才能得到解脱。随着古蕾玲落脚后,她的脚陷入霍天河腹部的深度逐次加深,霍天河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性命更加危在旦夕了,想到自己也许就会这样没命,这一刻霍天河突然产生了一种悲怆,因为自己的父母还没有得到赡养,自己的豪情壮志还没有得以实现,自己如果就这样死去,如何能安心呢?想到这里,霍天河不仅流下泪来,感伤自己凄苦的命运。
         而实际上霍天河根本没有到了那种生死一线的地步,只是他混乱的思想使得他夸大了对危险处境的判断。不过他泪流满面的情景却被古蕾玲捕捉到了,见到霍天河不仅使用那些又掐又拧的手段,还如此软弱不堪,古蕾玲不禁大感轻蔑,而这下她却又觉得失去了继续殴打霍天河的“兴趣”,因此她便停下了那支充满霸道气势的右脚对霍天河胸腹的攻击,转而踩到了霍天河的脸上,由于用力过猛,这下将霍天河的脸颊踩得扁扁的,跟着她说道:“你看看你那令人作呕的样子,男人活到你这种程度,还不如去一头撞死了!”这时对于古蕾玲的辱骂霍天河早已无法分心去理会了,他只是发觉自己如果痛哭流涕,古蕾玲似乎就不屑再来折磨自己了,因此,他也只好放弃了最后一丝尊严,继续痛哭着,这时的他早已连肉体加上灵魂都彻彻底底地被古蕾玲踩在脚下了。
         古蕾玲听着他哭丧一般的嚎叫,觉得极为刺耳,见到霍天河如此熊包的模样,古蕾玲用脚狠狠一碾,喝道:“给我闭嘴,再出这种声音信不信我一脚踩爆你的头!”霍天河知道她下脚的威力,被这么一喝,立即不敢再哭出声了,但是为了显示自己的楚楚可怜,霍天河还是有些夸张地抽噎着。古蕾玲见到自己威势有如此震慑,也稍稍情绪稳定了,不过显然今天霍天河的表现令她太过气愤了,她似乎非要霍天河受到足够的惩罚才肯甘心,于是接着说道:“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前些日子跟我嬉皮笑脸、胡说八道,今天还敢对我出言不逊,这下吃到苦头了吧?”
         畏缩在古蕾玲脚下的霍天河这时脸颊被狠狠踩着,口腔、嘴唇在压制下根本无法动作,因此只能用鼻子发出“嗯、嗯”的声音来表示自己知道错了。古蕾玲接着说道:“你想我放过你吗?”霍天河听了,“嗯、嗯”的应答声更加响了,他原本想借助点头的动作来示意自己非常想得到古蕾玲的手下留情,但是无奈头被古蕾玲死死踩踏着,难以寸动。古蕾玲见到霍天河显得毫无骨气,极为失望,惩戒他的心情也折扣了许多,于是她说道:“那么,你来用嘴亲亲我的袜底,然后大声喊上三遍‘我是混蛋’,我就放过你了!”早已被古蕾玲折磨得颜面无存的霍天河这时也没有再对这进一步摧残自尊的命令显示出为难情绪,他“嗯”了几声答应了。
         古蕾玲于是才抬起右脚,放开霍天河的脸颊,然后用脚跟抵住霍天河的胸口,将脚底大部分亮在霍天河面前,说道:“亲我的脚吧!”霍天河努力地想将头部提起一段距离,好让嘴唇能够接触到古蕾玲的脚底,但是他稍稍一动,便牵引得浑身剧痛,这个抬头的动作迟迟做不出来。古蕾玲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因此等了一阵后,见到霍天河没有动作,便再次抬脚狠狠踩住霍天河的头,喝道:“你在干吗呢,又想反悔吗,是不是要我把你踩扁呢?”随着她脚下加力,霍天河感觉面部又是一阵骇人的形变,由于这次古蕾玲没有死死踩住霍天河的嘴部,霍天河这时能将将说出几个字,于是他连忙磕磕绊绊地哀求道:“不是、不是,我马上亲,我……我刚才动一动……浑身都疼,没……没爬起来,我……马上……马上亲。”古蕾玲听到这里,心里一颤,这时她渐渐从狂热的思绪中冷静下来,她知道霍天河这话不假,自己刚才的确用力很猛,霍天河看来不是在撒谎,但是这时要她拿开脚,放过霍天河,再上前去对他关心一番,古蕾玲可做不到,因为这时她在霍天河面前还要充满霸气,这个形象不能改变。因此,古蕾玲保持着冷漠的态度,用强横的动作再次将脚抵在霍天河面前,说道:“快点!”霍天河知道自己不能再拿本来是充分的理由去做合理的解释了,为了能摆脱这种困境,他唯有咬牙忍痛坚持了。于是,霍天河慢慢提起头来,将嘴凑到古蕾玲袜底,轻轻接触了一下,这时,古蕾玲雪白的袜底整个映入了霍天河眼帘,在霍天河刚刚由衷地在内心发出了一声“好白啊”的慨叹后,他突然发现白袜的纹理上竟然出现了微微的“颜色”,那一定是古蕾玲光脚踩在带有灰尘的地板上时沾上的。霍天河看到这里,不禁微微摇头苦笑,他想:“古蕾玲也是人啊,她的棉袜也会脏的啊!看来自然界真的没有什么完美无缺的事物,之前我曾认为古蕾玲是一个完美无缺的女孩子,但是现在看来,我也是犯了一个美丽的错误啊!”想到这里,他不觉感到喉头一热,紧跟着,他便意识到有些不妙,想尽力憋住喉头的感觉,但这时古蕾玲却在等待着霍天河喊出三声“我是混蛋”,因此有些不耐烦地用脚跟踩压了一下霍天河的胸口,说道:“你是牲口吗,怎么非要我一步步‘指导’呢,就不会自己主动一些吗?”而这不轻不重的一记踩压力道正好,霍天河努力想憋住的感受却被一下引诱出来,只见他“哇”的一声惨叫,接着,一大口鲜血狂喷而出,将古蕾玲脚上的白袜瞬间便染红了。
原来霍天河刚才被古蕾玲一番凶暴的踩踏后,本来内脏就受了伤,但是接下来古蕾玲的行为使得霍天河童话般的梦境彻底破灭,心理上的打击更加严重,因此霍天河在雪上加霜的打击下,不由得伤势加重,在古蕾玲的一番折腾下,霍天河便吐出了这一大口鲜血。
         吐完血后,霍天河倒是觉得轻松了一些,胸腹间的涨痛感消去了一部分;但是看到这种情景的古蕾玲可是罕见地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挪开了被霍天河“染红”的右脚,退开一步,不知该说些什么。
         霍天河这时也没有去看古蕾玲的表情,趁着暂时没有被她踢踩,连忙哀求道:“对不起,古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一开始我不应该来您的书店打工,我……我总是给您惹麻烦,现在还惹您生气了,我……我看来还是应该老实地呆在家里,不应该出来给社会造成负担,求您……放过我……。”他语无伦次,说话条理混乱,但是古蕾玲听了这些后,突然脸上泛起了不忍。她连忙奔到茶几处取过自己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一叠百元大钞递给霍天河,说道:“这是你的工资,你收好了,等下我送你去医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霍天河见了,内心再次有了些感动的情绪,但是当他身上那些创伤不断将撕心裂肺的痛楚传递给他的神经中枢时,霍天河不由又觉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觉得古蕾玲这种行为颇有息事宁人的嫌疑,因此他将古蕾玲递过来的手轻轻推开,说道:“不了,我的工资全部低偿我给书店造成的损失吧,其实我的工资根本就不够低偿的,但是求求您开恩放过我吧,我……我不行了,您让我回家吧!”
古蕾玲听了这番话,表情突然变得悲伤,她连忙扭过头去,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轻轻说道:“那你回去吧!”这句话出奇的简单,霍天河听了,虽然稍稍有些意外,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快些逃离这个地方,然后才能计议其它的事情。所以,他抓住这千载难逢的良机,连滚带爬地穿上衣服、鞋子,跌跌撞撞地出去了。而当他离开屋子后,古蕾玲强忍了几分钟后,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看来她之所以对霍天河最后的一句话说得那样简洁,也是希望她能快些离开,那样自己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大声哭出来,同时也可以不让霍天河看到。
霍天河打车回的家,因为他脸上、衣服上还染着自己吐出的鲜血,所以很多司机都没敢搭载,幸好他急中生智,掏出一张古蕾玲早期给他的百元钞票当空晃动,才截下一辆车子,然后他才得以回家……。
他虽然呕出了一大口鲜血,但是由于浑身疼得紧,也没去医院,只能等待慢慢恢复,而最令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一开始还很融洽的局面,到了后来却如此收场?古蕾玲为什么今天如此冷酷残忍?看来自己永远是一个普通的百姓,与她们有钱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站在一个“高度”来相处的,不解与烦躁的心情接下来一直在折磨着他……。
……………………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转眼到了正月十五,举家团圆的时刻,霍天河却一边品味着妈妈为他烹制的丰盛晚餐,一边心不在焉,搞得这顿团圆饭一直气氛沉闷。这些天来,随着身上伤痛的渐渐消去,霍天河不由得再次思念起古蕾玲来,虽然之前被她收拾得几乎体无完肤,但是这个高大美女的身影却随着霍天河与她分离的时间逐渐加长而越来越让霍天河难以挥去了,霍天河近来总是若有所思,就是在惦念着古蕾玲,惦念着她现在是否快乐,担心她的书店是不是遇到了其它的麻烦……。
第二天,正月十六,中国人最重大的节日——春节到了这一天才算真正意义的结束,霍天河虽然已经告诉了父母,十天前就不再打工了,但是今天他觉得身体恢复得不错了,便出来散散心了。不知是心有所属还是鬼使神差,霍天河竟又一次来到了北行地区,等看到了那家大型的综合商场,霍天河才缓过神来,他想转身离开,但是总觉得像是有支看不见的手拉着自己,一番思想斗争后,霍天河再次被双腿带到了他曾工作了十几天的书店门口,但是他却无论如何也难以抬腿迈进去了。因为他站在门口最为显眼的位置,所以很容易被人察觉到,没过几分钟,突然店里一个娇小的身影奔了出来,一把抓住霍天河的手问道:“小霍啊!你怎么才来呢?我等了你好久了啊,快点进来换衣服干活吧,省得一会儿玲玲来了看你不在还要脸色难看的!”这人正是今天刚好从河北老家回来工作的小梅,而听了她的话,霍天河倒是一惊,看来她还不知道10天前的事,不过自己怎么能还在这里工作呢?他于是刚想将自己已经辞职的事和盘托出,小梅却从桌子下面的抽屉里掏出了一些她从河北老家带来的土特产递给他吃,见到小梅对自己如此热情,霍天河不由得异常感动,他也只好先咽下到了嘴边的话,换上制服,开始工作起来。
不知怎地,霍天河今天工作开始后,显得极为认真,不到一上午的时间里,他销售出了很多图书,到了中午吃饭时间,小梅看着他惊人的业绩,显得十分错愕,叹道:“了不起,小霍,你第一天上班,就给店里赚了这么多钱,啧啧,真了不起!”霍天河听了她说自己今天“第一天上班”,顿时感到奇怪,于是便跟她攀谈了几句,这才知道小梅早上才到了沈阳,等与古蕾玲电话沟通后,得知古蕾玲这段时间也没让霍天河上班,直到今天才开始营业。霍天河这才明白,古蕾玲原来计划从初六到十五这段时间本来也没想让自己上班,完全要自己去她的寓所“陪她游戏”,要不是发生了初六那天的“事故”,自己也要今天小梅回来后才正式上班的,看来古蕾玲对自己、对小梅都说了谎,她究竟在想什么呢?
小梅接着说道:“小霍,你今天辛苦了,快去吃饭吧,等你回来我再去吃,你不用着急的,慢慢吃!”霍天河这下感觉又回到了春节前的方式,不觉有些伤感。于是他便模仿原来的情景,去到商场外的一家“豆腐坊”里吃筋饼、喝豆腐脑,细细回忆当时每一个细节,当情到深处,他不禁伤感不已,要是时间点再能回到那个时候该多好!自己还是能跟古蕾玲在一起啊!但是现在却……。
等霍天河回到书店,小梅便要出去吃饭了,但是就在这时,突然一个霍天河熟悉的声音响起:“霍天河,你怎么在这里呢!?”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询问,使得霍天河、小梅以及店里所有的顾客都吓了一跳,等霍天河定睛看去,才认出来者正是自己的第一任女友——卫梓歌。由于事情太过意外,使得霍天河没能反应出一句像样的问候来。而卫梓歌等了一阵,见霍天河并没有太过激动、兴奋的表情,不觉气愤不已,用她那对待霍天河惯用的高傲口气问道:“你在干吗,装深沉还是装作不认识我?你可变得好无情啊!”
这下霍天河可反应过来了,但他对“久别”之后的前女友说出的第一句话竟是他对顾客说得最多的那句:“您好,欢迎光临。”这下所有在场的人都是一副啼笑皆非的样子,卫梓歌与霍天河也陷入了对视的沉默……。原来,卫梓歌当初在假期开始的时候便得以在北行一家手机市场里打工,一下子接触到了社会后,对于新环境的新鲜感使得她一下子将男朋友霍天河抛到了脑后,根本不予重视了。而与她一起工作的几个同样是假期出来打工的女大学生,在与她们闲聊时,卫梓歌得知了她们的男朋友大致情况,原来那几个女大学生因为容貌不错,找的伴侣全是一些已经有了事业的男性,因此在交谈中,卫梓歌不禁在虚荣心的作祟下显得抬不起头来,加上第一天晚上霍天河由于被古蕾玲拉走“折磨”了一番,没来接她,反而是一位她的临时同事的男友开车来搭载了她回去的,因此卫梓歌一时调整不过来情绪,便在第二天霍天河去找自己时因为气不过便跟他提出分手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卫梓歌也真的把心思用在了这份工作上,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顾客,想在假期里用自己的能力干出一番信心来,再有,就是也想跟几位同事一样,在“缤纷绚烂”的社会里“吸引”一位事业成功的男朋友。但是,她看来想得还是太简单了,不是每一位顾客都会以足够的素质去购买手机,在春节前的一天,一位顾客就回来找她要退货,按照卫梓歌打工前接受的“培训”,退货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售货员要尽一切手段,用花言巧语骗顾客先回去,等过了7天的保质期后,就不予认帐了。卫梓歌当天也的确是这样拖延的,但是那名顾客偏偏不买帐,硬是大叫大嚷要退货,卫梓歌实在推却不掉,只好退货了,这下,她不仅被那名顾客指责得面红耳赤,还被自己的主管责备了个狗血喷头,并要她自己买下那部手机,自负损失。打工以来第一次受到挫折,卫梓歌这时才稍稍清醒,想念起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前男友——霍天河来,但是由于她还对自己的未来抱有“幻想”,所以她还没有彻底觉悟过来。
而由于这段时间霍天河也在与古蕾玲进行着“特殊”的行为,所以被古蕾玲深深吸引的霍天河这时也无心去挂念卫梓歌,因此卫梓歌工作了几天,也没有见到霍天河再次来苦苦哀求自己,虽然她这次是存心想与霍天河分手,但是霍天河从此对她不闻不问的行为也多少令她失望,原来她在霍天河心里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啊!但是她哪里知道,霍天河身边竟会有一个这样漂亮、高大却又有着“特殊”爱好的女孩——古蕾玲。
         随着大年三十的到来,卫梓歌终于也在劳累了十多天后得到了几天的假期,可以休息一下了,卫梓歌这时也有些对卖手机这份短工叫苦不迭,虽然收入还算可以,但是因为上次的退货事件,她也清楚地认识到这份工作的巨大压力,而且工作起来没白天没黑夜的,这与她当初美好的预想相去甚远,所以,卫梓歌也渐渐现实了。但是对于好高骛远的卫梓歌来说,寻找一个事业有成的男朋友却仍然作为她的一个梦想占据着她的心思,加上大年夜霍天河也没有发给她祝福的短信,所以卫梓歌干脆也努力让自己不去再想着霍天河了。不过几天前的一件事可大大令卫梓歌彻底清醒了过来,那就是她的一个同事被“事业有成”的男朋友甩掉了,卫梓歌亲眼见到了那个女孩不断用电话乞求男朋友再给她一个机会,但是从最后的结果来看,所有的乞求都是徒劳,看来当“成功男人”的女朋友实在也很有难度啊!这下,卫梓歌刚刚接触社会时所有的那些憧憬此刻都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那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最终只能是虚无缥缈的空中楼阁,所以这时霍天河才重新进入她的思想中,但是如果自己这样直接去找他,那不是显得自己太过厚脸皮了吗?所以她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的,直到今天中午她出去吃饭时,见到了霍天河正在豆腐坊里结账,而当她确认了那正是霍天河后,凭借这段时间在商业区打工的经验,卫梓歌清楚地意识到身着制服的霍天河可能也在这附近干着什么工作,所以便尾随而来,直至来到书店里。
         霍天河此刻仍是愣愣发呆,不知该怎样面对自己的前女友。而卫梓歌等了一阵,见到霍天河并没有对自己有丝毫的热情,不禁惊怒交加,她仍是从前那般颐指气使地对霍天河喝道:“你在干吗,聋了吗,怎么不回答我的话?”霍天河还没有回应,一旁准备要吃饭的小梅听了这话,暗自恼怒不已,她觉得霍天河这个热心助人、善良淳朴的男孩这样无端被人责备,实在不可忍受,于是接过话题说道:“小姐,我们还在营业时间,请您不要这样大声喧哗。”卫梓歌扭过头来瞧了小梅一眼,然后又对霍天河说道:“这女孩是谁,你跟她穿着一样的衣服,你……你们俩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快说!”见到前男朋友与陌生的女孩穿得一模一样,卫梓歌顿时醋意大发,竟把事情想“歪”了。小梅听了,脸上一阵羞红,气得说不出话来。而见到卫梓歌言语如此伤人,霍天河不禁有些生气,他加强语气说道:“卫梓歌,你不要胡说,我在这里只是打工,你想到哪里去了?”霍天河第一次用如此“强烈”的语气对卫梓歌说话,加上他已经不再称呼前女友“小歌”,卫梓歌顿时在一种难以形容的失落感作用下,口无遮拦地说道:“好啊,霍天河,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笨蛋,你被我‘甩’了,竟饥不择食地找了这么一个‘丑八怪’来交往,你可真给我丢人!”卫梓歌这段时间在手机市场打工,却无意中耳渲目染之下学会了一些社会上及其低俗的“俚语”,这时头脑发热之下,竟大放厥词说了出来。霍天河与小梅听了,都是气得脸色发青,觉得卫梓歌真是不可理喻。正当卫梓歌发疯般想要继续谩骂两人时,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说人家是‘丑八怪’,也不看看自己比人家好多少!”这个声音一出现,冲突中心的三个人都是一惊,霍天河听了是惊惧交加;小梅听了是惊喜交集;卫梓歌听了这冰冷的声音感到的是一阵惊愕。来人正是书店的老板——古蕾玲,等霍天河偷偷瞟了一眼这个“雪白色的高大身影”,他便低下头去,再也不敢与她目光相接了。小梅见到“救星”到来,当然很高兴,她刚想跟古蕾玲解释一下当前的局面,古蕾玲抬手示意她不用说了,自己已经看在眼里了。而当卫梓歌看到了这个高大的美女时,她嚣张的气焰顿时消失无踪了,四个人沉默了一阵,古蕾玲先开口问道:“你是霍天河的女朋友吗?”卫梓歌听了一愣,没想到这个陌生的女孩如此单刀直入,但是自己明明已经“甩掉”霍天河了,当然现在她不能承认,于是她装作不在乎地说道:“我没有,我不是,谁会看上他!”她本来还想再羞辱霍天河一番,但是由于古蕾玲颇有不怒自威的气势,卫梓歌没敢太嚣张。古蕾玲听了,冰冷冷地一笑,说道:“你真是个爱慕虚荣的小丫头,这么好的男朋友也没有好好珍惜,看来你真的不值得拥有他,既然你跟他没有关系,又不是来买书的,那么这里不欢迎你,请你‘自觉’一点离开吧!”冰冷的话语传入卫梓歌的耳中,就像慑人心魄的利剑,令她险些浑身发抖,但霍天河听了,心里却觉得古蕾玲显然是在赞扬自己,能得到她的青睐,自己不知有多么荣幸。卫梓歌紧张万分地呆了一阵,才鼓气勇气问了一句:“你……你难道现在是他的女朋友吗?”卫梓歌此时明显有些神智恍惚、语无伦次,竟问出了这么荒唐的问题,霍天河听了只羞得满脸通红。不料古蕾玲听了,却满不在乎地说道:“我是不是能怎样,反正我觉得我比你要强多了,怎么,我难道还没有你的魅力大吗?”这句话将卫梓歌噎得无言以对,她以为古蕾玲真的是霍天河现在的女朋友,所以自己如何能跟这位高大的美女相比,因此卫梓歌偷偷看了霍天河一眼便转身黯然离去了……。
         霍天河这时心里可是混乱如麻,他根本理不清思绪,不知古蕾玲这番话的用意。而这时古蕾玲却已经来到他的近前,问道:“你快要开学了吧,是不是在我们这里打工的日子要结束了?”霍天河听了,连忙回答道:“是的,下周一就开学,我是要……要离开了。”小梅听了,竟因为霍天河即将离去而伤感得叫了一声,但古蕾玲却仍是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好,来算一下你的工资吧!小梅,拿帐本来。”霍天河听到还要给自己工资,他连忙摆手道:“不行,不行,我给店里造成了那么多损失,我还不完的……。”古蕾玲没等他说完,便打断道:“你不要说那些了,你来了后,店里生意很好,营业额一直很理想,这是你应得的,你就不要计较了行吗?”因为古蕾玲这番话的语气有种难以抗拒的威势,霍天河也就不敢再说了。
         古蕾玲用计算器按了一遍,说道:“你来了后,店里总营业额是10.5万元,按照10%的比例提成,你的提成应该是1万元,等下我付给你。”说着,便要从包里掏出钱来,霍天河被惊得脑袋直迷糊,连忙抢过去说道:“这怎么行,书又不是我一个人卖的,还有小梅姐呢,但是这钱太多了,我不能要,再说,提成比例怎么能那么高呢?”古蕾玲说道:“这是你付出所应得到的回报,你就不要客气了,小梅也卖了很多书是吗,好的,小梅的提成也是1万元。”这下,霍天河与小梅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感觉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事情怎么会降临到自己头上,这是不是做梦?不过霍天河居然还是说道:“我那部分不要了,就算弥补店里损失吧,小梅姐那份……应该的,她最辛苦的。”小梅听了,突然“哇”地一声哭出来了,古蕾玲见到霍天河对于自己的利益如此单薄,而对于别人却是如此关心,不禁心里也是一酸。于是她对霍天河说道:“你晚上能来一趟我家吗?我还有点事要问你,行吗?”见到古蕾玲居然用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霍天河虽然现在心情极度混乱,但是还是条件反射般地点头答应了。古蕾玲见到霍天河同意,表情突然变得轻松了,于是她说道:“晚上18点到我家就可以了,今天下午你就在这里站好最后的一班‘岗’吧!”说完,从包里掏出1万元钱给了小梅后就迈步离开了。
         霍天河稀里糊涂地回忆着过去十几分钟的一幕一幕,始终不敢相信这不是在做梦,直到小梅过来拍了他几下,霍天河才木然地“嗯”了一声。小梅随即问道:“小霍,今天就是你最后一天在这里打工吗?”霍天河看着脸上泪痕未干的小梅,心里突然有些酸,于是他定了定神,答道:“是的,小梅姐,这段时间真的感谢您的帮助,我有空会回来看您的。”小梅这时再也忍不住泪水,又一次哭出声来,霍天河见了,连忙安慰道:“别哭,小梅姐,您怎么了?”小梅哭了一阵,才缓缓说道:“其实你来这里之前,我根本没什么工作的动力,因为基本工资才只有400元,每天我只是应付了事地呆着,好在老板也不管。不过自从你来了以后,我从你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对这份工作也渐渐有了兴趣,现在又得了这么多奖励,这都是你的功劳啊,现在却让我得到了。真是不好意思啊!”霍天河听了,忙说道:“没事,您别客气,反正我将来还是要干跟我专业对口的工作的,所以这次打工只是接触一下社会,我赚多少钱没关系的。”小梅听了,慨叹道:“我之所以舍不得你离开,就是因为你实在太善良了,而我……而我却骗了你,呜呜……。”说完,又是一阵伤心的痛哭,霍天河听到自己被她“骗了”,顿时一愕,连忙问道:“怎么回事,我被你怎么‘骗了’啊?”小梅又哭了好一阵,才抽噎着说道:“你来的第一天,古小姐……她就问了我你工作的情况,我说你很厉害,卖出了不少书,而且脑子很灵活,计算书价都不用计算器,她于是……于是就让我做一份假帐,把你明明计算得正确得结果给……给改错了。”一听这话,霍天河脑子里“轰”的一声,这一下,他彻底明白了为什么自己在开始的几天里连走霉运,原来都是古蕾玲在幕后操作着,但小梅继续说着,霍天河于是先没去仔细思量,接着往下听,小梅继续说道:“然后,第四天那个中年妇女来找你算帐的时候,我很诧异,因为明明是古小姐让我改的价钱,害得你总是自责,怎么那天又出来了一个回来找后帐的,那明显是小姐在设计‘套’你啊!我想告诉你,但是小姐对我一瞪眼,我就吓得不敢张口了,小霍,我对不起你,都是我害了你啊……呜呜……。”说完,再次泣不成声,而这时霍天河早已明白,古蕾玲不仅找了一个中年妇女在第四天来令自己更加确信自己第一天犯了算错帐的错误,那第三天来找茬的女孩估计十之八九也是她的“演员”,通过蛮不讲理的行为使得自己犯错,古蕾玲随后再来为自己“解开危局”,在自己对她感激涕零时,当然就可以答应满足她踩踏、压坐自己的“特殊”要求了。不过,霍天河想了一阵,还是喃喃自语道:“但是第二天,我是因为私自外出才犯错的,那跟古小姐没有关系啊!”不料卫梓歌听了,却说道:“不是的,其实小姐那天一直在附近盯着书店的情况,没有离开书店范围,等你离开后,她便进来了,因此也便抓住了你这个毛病。”霍天河听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古蕾玲如此工于心计,自己看来是完全被她愚弄了。这天下午,虽然是他的最后一班岗,但是他却没有好好工作,没有站好这最后的一班岗。
         等到晚上18:00,霍天河来到了古蕾玲的寓所,这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因此当古蕾玲为他开门后,他是怀着极为矛盾的心情进去屋里的。古蕾玲依然是一身雪白的装束,但是脸上的表情却已不再冰冷,显得很是和蔼,这使得霍天河难以确定眼前的美女是不是古蕾玲,而古蕾玲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小梅已经告诉你了吧,之前你给店里造成的‘损失’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古蕾玲开头便将她那很不光明的手段揭示出来,让霍天河不得不佩服她的气概。霍天河想想反正这也是最后的一天,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自己也便豁了出去,因此也说道:“是的,你那样精心设计一个个骗局就是想把我像座垫、地毯一样踩在脚下,是吧?”古蕾玲听了,微微一笑,点头认可了。霍天河得到确认后,接着说道:“古小姐,我之前是有些不尊敬您了,跟你嘻嘻哈哈地胡说八道,但是我现在还是想提醒您一下,你之前设计那些骗局让您的书店很受损失,您这样年轻,应该还没有创业,所以这些产业应该都是您父亲创造的,您不能再这样糟蹋家业了!”古蕾玲听了,一阵苦笑,说道:“你可真是太善良、太幼稚了,幼稚得让人可怜,我爸爸的产业可没把书店算在内,那书店本来就是我爸爸的一个幌子,本身就是一个骗局,难道你以为我们全家都要靠这家书店吃饭吗?你以为我真是一个败家的孩子吗?”这话一出口,霍天河脑子又是“轰”的一下,先前的情景又一次过电影般在他的脑海闪过,怪不得古蕾玲也好,她的爸爸古振邦也好,都对书店的经营毫不关心,原来还有别的产业啊!但是书店的存在似乎还有它的意义,那就是为那些“神秘”的产业当“幌子”。霍天河这下彻底明白了,自己这次打工所遭受的“奇遇”完全是误打误撞“误入虎口”,才被古蕾玲“盯上”实施一番踩踏、压坐的。想到这里,霍天河问道:“您很喜欢用体重欺负别人,是吧?”古蕾玲听了,点头说道:“没错,因为我从小身高、体重就比同龄孩子们突出,所以小时候,有男孩子想欺负我们女孩子,我就收拾他们,每次那些不争气的家伙都会被我摔倒并压坐在身下,有时他们忍受不住,还要像你上次那样痛哭流涕求饶才能得到饶恕,时间长了,我便喜欢上骑着别人坐威坐福了,看着自己的体重将别人压得呼吸不畅、痛苦万分的表情,我真的很满足啊!”说道这里,古蕾玲显得很是陶醉。而霍天河听了这有些不正常的感慨,实在觉得难以理解,但是他却也没有表现出太强烈的反感。只听古蕾玲接着说道:“原本我以为我那样折磨你一番后,你一定觉得委屈,我便拿钱来补偿你的损失,但是没想到你心地那样质朴,在中了我的‘陷阱’后,还念念不忘给店里造成那‘虚假’的损失,所以后来,我渐渐有些不忍心踩踏你太久了。不过春节假期我去上海与家人过年时,爸爸仍然要我别去管理书店了,要我融入他的那些产业里去,我不同意,因此年夜饭也是不欢而散,我大年初一就回来了。”听到这里,霍天河不觉心里一颤,古蕾玲原来回来得那样早,那她这段时间不是很寂寞吗?古蕾玲继续说道:“那时我心情不好,又好几天没有折磨你了,所以一时兴起,竟对你动了那样的狠手,这些天我一闭上眼睛,你吐血的情景就会浮现在我眼前,我其实一直很不安,直到今天在书店里看到了你。原本我以为我去书店里只不过是期盼再次遇见你这个‘奇迹’能发生,但是没想到你居然真的在那里,奇迹真的发生了。”霍天河听到这里,不知为什么也是心里一阵酸楚,他连忙插嘴道:“我也是鬼使神差地去了那里,但是我想通了,我去那里就是想见到你的。我也没想到我居然能见到你,我也遇上‘奇迹’了!”古蕾玲听了,突然两行泪水从脸颊流下,说道:“我那天对你那样残忍,所以中午在书店时,给你那么多‘提成’,就是为了补偿你的损失,但是你却没有要,反而还那么照顾小梅,看来,如果我不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欺负你,一开始就对你好一些,也许现在就会觉得‘温暖’一些了。”霍天河听了,心里莫名激动,他终于认识到了古蕾玲虽然平时冷若冰霜,但是内在却仍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她的感情也很平淡、自然,只是为了“特殊”的目的才会那样伪装自己,想到这里,霍天河突然说道:“古小姐,您……你别难过,其实您无论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怪您的,如果您喜欢,您现在就可以上来压坐我或是踩踏我,没关系的!我一样会给你温暖的。”听到霍天河这时说话有些不修边幅,古蕾玲突然觉得他很滑稽,不禁破涕为笑,然后抹了抹眼泪说道:“还让我踩,你不怕又大口吐血吗?”霍天河听了,挠挠头道:“你现在会对我那样残忍吗,你舍得吗?”古蕾玲听了,先是一愣,随即装作嗔怒地说道:“躺下吧!”……
         一个小时后,霍天河揉着被古蕾玲踩得酸痛的胸口,调整着呼吸。古蕾玲也在一边喝茶休息,满意地看着霍天河。过了一阵,霍天河突然郑重地说道:“玲玲姐,我想求您两件事,可以吗?”古蕾玲一愣,随即便急切地问道:“没问题,你想要什么就说吧!”霍天河接着说道:“我想求您尽量对书店负责一些,因为图书是提升所有人素质、知识的最好工具,是打开理想大门的钥匙,如果您能让您的书店获得更多的顾客,让更多的人来买书、读书,那么您对这个社会的贡献就会很重大的,您看可以吗?”古蕾玲听了,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好的,我答应你。那第二个呢?”霍天河说道:“求您给小梅姐加点工资,她400元每月的底薪太少了。”古蕾玲听了,一阵苦笑,说道:“你就不会为你自己想想吗?你可是最该得到奖励的人啊!”霍天河说道:“没关系的,我如果有时间,下一个假期还可以来这里帮工,那时你再按照我的业绩给我提成吧!不过,之前的‘铺垫’可就不用了啊,你要是想踩我、骑坐我,直接提出来就行,不要再费那么多心思了,浪费‘人力物力’的,多不值得啊!”听到霍天河又在开玩笑,古蕾玲也开心地笑了。霍天河见到了古蕾玲终于露出了天使般灿烂的笑容,不禁被迷住了,这才是他看过的最美丽的古蕾玲,也许在太久的伪装之后,古蕾玲这次笑得最为轻松、最为自然,因此,在霍天河心里,他默默对自己说道:“下一个假期,我一定还要来这家书店打工,一定!!!”(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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