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竿夫王二狗

三十年代的时候，王二狗参加了国民党的军队，因为年纪小，被安排在了后
勤，所谓后勤，就是给当官的做勤务兵，王二狗的任务是伺候一个团长，当时日
本人还没有入侵，战事不多，王二狗就随团长回到了老家四川。回到家后王二狗
才知道，他的团长看在部队很厉害，可在家是个严重的气管炎，他的老婆是重庆
人，年轻漂亮，据说老爹是重庆的一个高官，团长之所以能当上团长，亏她的老
爹有关系，所以团长对他老婆唯唯诺诺，非常害怕，在回四川的路上团长就对王
二狗说过，让王二狗回家伺候他老婆，并一直说一定要好好伺候，不然他和王二
狗谁也不会好过，在没见到未来少奶奶的时候，王二狗一直在想她的样子，直到
这一天见了她。

　　那是一个午后，团长带着王二狗来到了一处大院，本来还有说有笑，可进入
大院后就不一样了，只见团长收起笑容，领着王二狗进了内院，王二狗看到大院
内很豪华，雕龙画凤，有草有木，可是在院内走动的丫头下人各个低着头，都是
很紧张的样子，王二狗心里有点不安了，也低头走到了团长身后。来到了院内最
大的房子前，团长让王二狗在外面等，自己走了进去，大概过了有半个小时，王
二狗听到团长唤他进去，王二狗走了进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屋中摆放
着一个贵妃榻，一个妖艳高挑的女人躺在上面正抽大烟，这个女人长的十分漂亮
，而且很妩媚，穿着一件真丝旗袍，纯黑色的，两边的开叉快到大腿跟了，腿上
穿着当时还很稀罕的薄如蝉翼的肉色玻璃丝袜，贵妃榻旁边的紫檀木的脚踏上放
着一双大红的高跟尖头皮鞋，　妖艳高挑的女人懒懒地半卧在贵妃榻上，面前跪
在两个小丫头，正给她点火装烟，身后跪在两个丫头，每人一把纱扇，从头到脚
给她扇风，团长就跪在她的面前，头都快碰到她地上的大红的高跟尖头皮鞋了，
王二狗见状急忙跪下，小声说：「少奶奶好。」

　　夫人并没说话，团长急忙抬起头来说，夫人，这是我的勤务兵，人很机灵，
我带回来给你用的。这时夫人才动了动，摆了摆手，两个丫头急忙把烟枪拿开，
拿来了漱口水和痰盂，夫人漱了漱口，坐了起来，丫头急忙给她后面垫了个厚厚
的靠背，只见夫人的脚垂了下来，一个丫头忙爬过去给她穿上了高跟鞋。

　　丫头拿出手帕，在已经非常干净的鞋面上又擦了几下，就跪到一边去了，这
时夫人微微抬起眼皮，瞄了王二狗一眼说：「多大了啊？」

　　王二狗急忙说：「１６了。」

　　「哦，还小呢，看你眉清目秀的，有力气没有？」

　　王二狗回道，「咱庄稼人，有的是力气」。夫人接着说「看你还算机灵，先
给我抬几年滑竿吧！」

　　王二狗看了一眼团长，只见团长点了点头，立刻说「是，少奶奶。」夫人说
完后对跪在地上的一个丫头说，先把他带到滑竿班去，然后用鞋尖点了点团长的
头，团长爬了起来，两个人就出去了。

　　这时一个丫头起来了，王二狗也跟着起来，丫头说了声走，就头也不回的走
了，王二狗急忙跟上，看刚才丫头伺候夫人的神态，和现在一比，完全变了，现
在她仿佛成了这里的主人，出了大屋，弯弯曲曲的一条小路，向后面走去，在路
上，丫头告诉王二狗，能让他抬滑竿，证明王二狗还是得到了夫人的赏识，一般
来的下人，都是先去马棚里喂马的，现在王二狗能直接伺候少奶奶，真是美差，
接着又说，少奶奶很难伺候，到了滑竿班一定要好好学，不然有王二狗的苦吃，
王二狗连连说是。说着就到了滑竿班，王二狗看到这是一排低矮的草房，有一对
黑瘦的光头苦力正排对练习，看到丫头来了，急忙陪笑脸过来。问，凤姐，少奶
奶要出去吗，那个被称为凤姐的丫头说，不是，是奶奶新买了个苦力来，你们要
好好交他怎么能伺候好奶奶，说完把王二狗一指，王二狗走了过来，凤姐告诉王
二狗，这是滑竿班班长，你要好好给他学，王二狗满脸笑容的对这个精壮的男人
点点头。凤姐说完就走了。

　　大家都打了招呼，也没多说什么，都去练习了，只有班长留下对王二狗说，
我们这几个人都是给少奶奶抬滑竿的，这个庄园有几十个人，全都是伺候少奶奶
的，少奶奶脾气很大，一定要小心，她不高兴了我们就有苦吃了，接着说，我叫
阿强，你先跟我练习抬滑竿吧。王二狗说，好的，谢谢强叔照顾。随后阿强把王
二狗带到了这排草房最里面的一间，打开门，两个人走了进去，王二狗只见里面
有四乘滑竿，每一架都精致漂亮，阿强说，这都是少奶奶坐的，根据天气和道路
的不同选择，他指着最里面是一个说，平时少奶奶都坐这个，王二狗仔细打量起
来，只见这乘滑竿是用两根短短的但粗细非常匀实弹性又好的青竹竿捆在一架舒
适的竹躺椅下面做成的，竹躺椅是选用上好的青色的金丝楠竹做的，椅子很宽大
，靠背和竹枕可以高架起来，以便少奶奶沿途观赏风景，也可以放下去，以便走
长途的时候，少奶奶可以躺在上面小憩。短短的青竹竿的两头捆着两根横杆，跟
那马拉车上架骡马的皮条差不多，由于轿杆是捆扎在竹躺椅下面，而两根横杆又
是捆扎在轿杆下面，所以显得两根横杆几乎和脚踏在同一水平线上，也就是说，
抬滑竿的苦力的光头就在少奶奶脚下。躺椅上面早已用有弹性的细竹条扎好了浅
蓝色带白的镶边的遮阳篷，遮阳篷也较大，可以遮住少奶奶顶上照下来的每一点
阳光，包括脚踏上。青竹编的脚踏也很精致，用两根牛筋绳子吊着，上面还有两
个铃铛，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看完后，阿强说，抬滑竿如果让少奶奶坐着舒服，
光有力气不行，还要有技巧，你就跟我慢慢学吧，正说着，听到有人叫，少奶奶
要出去了，快点，点名要新来的跟着。

　　阿强急忙叫人，然后把滑竿抬了出来，王二狗跟在他们后面，阿强和另外一
个人快步把滑竿抬到了王二狗刚才出来的大屋门口的台阶下，放好后，规矩的一
前一后跪在滑竿两边，等着少奶奶，王二狗看到后，到吸了口凉气，好难伺候的
奶奶啊。等了有十几分钟，少奶奶出来了，只见她浓妆艳抹，妖艳迷人，已经换
了身衣服，一身粉红闪光缎子镶边刺绣旗袍，开叉还的很高，脚穿一双白色高跟
鞋，鞋跟很高，王二狗想，在四川这地方，都是山路，如果没有滑竿，少奶奶真
是一步也走不了啊。少奶奶在丫头的搀扶下走下台阶，从跪在地上的阿强头上迈
过，抬脚踏上滑竿的脚踏，轻轻的转过身来，缓缓坐上了滑竿，头部舒适的依靠
在滑竿的竹枕上，把腿一伸，一名丫头连忙过来跪下，把她的一只脚放在脚踏上
，然后，托起她的另一条腿，轻轻的架在另一条腿上，真是少奶奶风范，连脚都
不抬一下，　就已经架了脚坐在滑竿上了。

　　阿强和另外一个抬滑竿的，从少奶奶脚下钻进滑竿，一声起，两人同时用力
，滑竿稳稳地抬起来了，一行人便上路了。

　　时光正是炎炎夏日，树上的知了没完没了的叫着，阳光把青石板路仿佛都晒
热了，赤脚的苦力走在路上双脚有烫的感觉，少奶奶舒适的坐在滑竿上，任由两
个赤脚赤膊的黑瘦苦力扛着，享受着来自滑竿两边的两名俊俏丫头不停的用檀香
扇送来的凉风，涂着口红的嘴里不停的磕着瓜子，随口吐出的瓜子皮带着少奶奶
口里的唾液就随口吐在抬滑竿的苦力的光光的头上，苦力也不敢去擦。少奶奶的
个子大概在一米七左右，腿偏长，脚稍微一伸便可以踩在苦力的光头上，颤颤悠
悠走了有十几里的光景，少奶奶不停的斥责苦力，「哎哟，慢点走，颠都叫你们
颠死了。」天气一热，人就跟着没精神。少奶奶坐在滑竿上，又不用走路，上面
有遮阳，下面还有丫头打扇，随着滑竿一颠一颠的，渐渐的睡着了。

　　可是蚊子仿佛专门找人，隔着丝袜，还是把少奶奶脚背上叮了一口，少奶奶
脚上的皮肤很嫩，一叮就起包，而且奇痒难忍。而且只要轻轻的挠几下就会破，
就会起红疙瘩。少奶奶一烦躁，开始就用高跟鞋猛跺脚踏子，后来干脆用高跟鞋
猛踢苦力的光头……

　　又走了十几里路，少奶奶东方曼丽小姐倒坐着滑竿，故意翘起二郎腿，后面
苦力眼前，便出现了一双高高跷着的穿着薄如蝉翼的透明玻璃丝袜和高跟皮鞋的
美脚，有几次苦力的低着的头竟然碰到了她的脚，有几次是碰到套着丝袜的脚面
，有几次是碰到了她的穿着高跟鞋的脚尖，还有一次更让人无法忍受的是她的腿
翘得太高了，苦力的头居然顶到了她的翘起的脚的高跟鞋的鞋跟，苦力被羞辱得
满脸通红，还要向东方小姐道歉。

　　她并不生气，反而很得意地笑起来，还问苦力，「我的鞋跟硬不硬？」

　　苦力说硬，她问：「尖不尖？」

　　苦力说尖，她问：「高不高啊？」

　　苦力说高，她说：「那有多高啊？」

　　滑竿夫刚看到少奶奶东方曼丽小姐时，心中难免兴波起澜，而此刻如此逼近
的望着翘在头上的一双玉足时，纵使你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也难免心旌动摇，难
以自持了。少奶奶东方曼丽小姐坐在滑竿上得意了，男人被她的脚征服了，少奶
奶东方曼丽小姐吩咐停轿，苦力再也控制不住了，骨头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倒在
少奶奶东方曼丽小姐脚下。少奶奶东方曼丽小姐那只脚，那只穿着高跟皮鞋的大
白脚丫子，猛然向后一抽，然后狠狠地踢在苦力那高挺尖削的鼻梁上……